走?
往哪儿走?
李进阳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问题,那这些年就算白活了。
他本来只是怀疑酒里被动了手脚,现在彻底证实了。
他就说棒梗那小兔崽子怎么会突然这么懂事,还主动倒酒?
呵。
原来是身负“重任”。
“进阳,你这是……?”
阎阜贵抹了抹额角的细汗,勉强笑着问。
李进阳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阎老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是有人先不给我李进阳面子,打我的脸!”
“看来,有人从心底就瞧不上我李进阳。”
“怎么,我二十级干部、保卫科队长的身份,就这么不值钱?”
“阎老师,这酒我要是真喝下去。”
“那是我李进阳自己不争气,自己打自己的脸!”
“明天,怕是就有人喊我窝囊废!”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别说早就被李进阳整怕了的易忠海他们,就连院里其他住户,
也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打李进阳的脸会是什么下场?看看傻柱就知道了——
连撒尿的姿势都变了形。
“呵……呵呵,哪能,进阳你想多了,一大爷他们就是喝不下了……”
阎阜贵干笑着解释。
见李进阳把玩着酒杯不说话,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这种说法实在有些勉强。
一大爷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
明摆着就是故意让李进阳下不来台。
站在旁边的易忠海几人,脸色早就变得铁青。
贾张氏吓得两腿直发软。
饭桌上的氛围顿时凝固如冰。
李进阳就是有这样的分量。
来到这个时代半个多月,他在京城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但在这四合院里,只要他跺一跺脚,整个院子都得震三震。
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傻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进阳,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就别为难一大爷了。”
“要不这样,我陪你喝,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李进阳终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轻声问道:“你也配?”
“海子,你说说吧,这事该怎么解决?”
“咱们爷们儿把这杯酒喝了,往日的恩怨就像老刘和阎老师说的,一笔勾销。”
“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那咱们就继续玩下去!”
“不过下次,你们想要求饶,可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屋里的气氛愈发冰冷。
阎阜贵急得直冒汗,他今天是被请来调解的。
要是说着说着打起来,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老易,进阳说得在理,我看就是你不太懂规矩了,这杯酒必须得喝!”
“贾嫂子也别急着走,你之前败坏人家进阳的名声,赔个不是也是应该的。”
“进阳,你也别说气话了,一大爷他们要是没诚意,能摆这么大一桌吗?”
“来来来,大家都**杯端起来。”
“一起喝了这杯,谁要是再说难听的话,那我转身就走,就当你们打我阎阜贵的脸。”
“我惹不起你们,以后躲着你们走,咱们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不愧是当老师的,说话就是有水平。
阎阜贵这番即兴发言,轻松化解了刚才的尴尬场面。
谁也没有偏帮,两边都劝了几句。
话题很快又转了回来。
李进阳本就想让易忠海喝下他们备好的东西。
于是笑着重新站起来,举起酒杯。
“行,我听阎老师的。”
李进阳这么给面子,阎阜贵高兴得不得了。
他又看向易忠海和贾张氏。
其他人也都盯着他们俩。
这下好了。
喝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喝,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不是人有问题,就是酒有问题。
到时候场面更难看。
再说,万一扯上下药的事,李进阳说不定就凭这一条,能把他们送进去。
唉。
易忠海举起杯子,和大家碰了碰,一口干了。
嘴里,苦得很。
五块钱的汾酒,味道也就那样。
“好!”
见易忠海喝了,院里响起一片叫好。
像是打了什么大胜仗。
接着,大家的目光都转向贾张氏。
贾张氏哆哆嗦嗦地,杯子都拿不稳。
被傻柱和易忠海狠狠瞪了一眼。
这才颤巍巍地端起酒喝了下去。
“哈哈,这就对啦!”
“以后咱们院儿要和和气气的,别动不动就闹,让人看笑话。”
“就是,这段时间院里丢人丢大了,什么事都有,年底先进大院怕是悬了。”
“哎,过去的事不提了,往后看吧。”
“来来,吃菜。”
“都动筷子,该吃吃该喝喝,今天都得喝尽兴,不喝痛快不许走!”
“好,这年头,好久没这么吃喝过了。”
院子里一片和乐融融。
李进阳喝得兴起,不停拉着易忠海和贾张氏碰杯。
每回都能寻着由头劝酒。
不喝就是驳他面子。
就是瞧不起他李进阳。
得,喝吧。
一杯接一杯灌下肚。
没过多久,易忠海就觉着小腹隐隐发烫,像有团火在烧。
直到月亮挂上中天,吃饱喝足的众人才渐渐散去。
阎阜贵对今日的安排十分满意。
临走时,李进阳醉醺醺地扯着易忠海说胡话。
“海子,赶明儿咱俩就结拜!往后有事哥罩你!”
“老太太我也……嗝儿……把你当亲妹子看待!”
“哎呦,尽说醉话,快回去歇着吧。”
“那谁,来搭把手扶着进阳,别磕着碰着。”
要说全场最糊涂的,当数秦京如。
她压根没察觉形势有变,原计划早已跟不上变化。
听见阎阜贵吩咐,她小跑着上前搀住李进阳:“三大爷,我送进阳哥回去。”
“成。”
阎阜贵笑着点头。
既然她姐都没吭声,估计是想让俩人处处看。
他自然乐得成全,给了秦京如这个机会。
秦淮如等人没提醒秦京如,
也是想着计划虽出了岔子,说不定还能掰回正轨。
李进阳灌了这么多黄汤,确实昏昏沉沉的。
若秦京如按原计划行事,照样能送他去吃牢饭。
再说,他们这会儿也顾不上秦京如。
易忠海和贾张氏的状态,
很不对。
非常不对!
…………
李进阳佯装大醉,由秦京如搀着,跌跌撞撞往家走去。
路过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家门口时,
他带着几分炫耀:“京……京如,对吧?”
“你说,我怎么就……找不着个对象呢?”
“怎么……怎么就没人看得上我?你瞧这间、这间,还有这两间——全都是我的房子。”
秦京如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形。
她羡慕地说:“进阳哥,这些房子真的全是你的?”
“那当然……不信你瞧——喂,站住!我问你,聋老太家、易忠海家的房……是不是都是我的?”
刘光福正要去外面上厕所,被这小霸王拦住,吓得直哆嗦:
“是、是,都是进阳哥你的。”
说完就赶紧溜走了。
秦京如羡慕得嘴里发酸——在京城有这么多房子,太有钱了。
这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吧。
每天岂不是白面、二合面随便吃?
哪像农村,天天啃红薯。
…………
“进阳哥,他怎么那么怕你呀?”
秦京如望着旁边的李进阳,故意找话问道。
她觉得李进阳并不坏,肯定是和姐姐之间有什么误会。
此刻,她完全没了要陷害李进阳的念头。
“怕?他当然怕。不只他,这院里谁不怕我?”
“刚才被我拉着喝酒的那个——嗝儿,你认识不?”
秦京如摇了摇头。
李进阳:“就海子,易忠海,院里的一大爷,相当于你们村的村长。”
“你看我一发火,他脸都变了,知道为啥不?”
秦京如又摇摇头,乖巧地问:“为啥呀?”
“呵!”
“你进阳哥我,还是轧钢厂保卫科的队长,手里有枪,手下有三四十号兄弟!”
“别说他们,轧钢厂上万人,有几个不怕我的?”
“京如,进阳哥威风不?”
秦京如激动得连连点头。
“真威风!”
“太厉害了!”
“哎,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还是单身呢?”
李进阳只是从前院走到后院这短短一段路,就彻底俘获了秦京如的心。
这单纯的乡下姑娘已经下定决心,非李进阳不嫁。
她实在想不明白,城里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要是在她们村里,这样的好男人早就被抢疯了,在城里居然没人要。
秦京如心里乐开了花,感觉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回到李进阳家,李进阳给她拿了些瓜子和大白兔奶糖。
她毫不犹豫地就把堂姐和何雨柱的计划全说了出来,只为博取李进阳的好感。
但论起心机,一个单纯的乡下姑娘哪是李进阳的对手。
在李进阳面前,她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
“什么?你姐和何雨柱真是这么说的?”
李进阳故作震惊地睁大眼睛,连酒意都“吓”醒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京如用力点头:“千真万确。我是不忍心看进阳哥你被骗,才告诉你的。”
“要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抓走了。”
“进阳哥,我对你好吧?”
为了取信于李进阳,她还从怀里掏出那五百块钱给他看。
李进阳心中暗喜。
何雨柱何雨柱,今晚就让我好好送你一程。
“那个,京如,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能再帮我个忙吗?”
秦京如觉得这话有些耳熟,立即点头:“进阳哥你说,什么活儿我都能干,洗衣做饭我都会。”
“这怎么好意思呢?咱们还没正式谈恋爱呢,哪能让你干这些活。”
“我是想请你帮个忙,咱们一起吓唬吓唬傻柱,让他知道害人的后果!”
“得让他狠狠长个记性,你愿意帮进阳哥吗?”
秦京如连连点头,眼里闪着光。
她可听明白了进阳哥刚才的话。
还没正式谈对象呢。
进阳哥也喜欢自己呀。
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看,你姐夫这人实在不怎么样。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明面上请三大爷叫我来讲和,还把全院的人都喊来了。”
“京如,你说我给足面子了吧?五块钱一瓶的酒,我一拿就是两瓶!”
“结果呢,他们背地里还想着害我。”
“你说,你姐夫这人品是不是有问题?”
“我这可不是在背后说你家闲话,说的都是事实。京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进阳一边嗑瓜子,一边耐心说着。
脸上还带着不满的表情。
秦京如赶紧点头,眨着眼睛说:“对对对,进阳哥,你说得太对了。”
“我姐夫一直说你坏话,说你**、说你心眼坏、说你坏得流脓……”
“……”李进阳连忙打断:“咳,说重点。”
“好!”
“可我看你做事就挺光明磊落的,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
“反倒是傻柱,整天说自己多可怜,被你欺负,可做的事却让人看不起。”
“在我们村,有矛盾请长辈说和,说开了就不能再记仇了……”
“进阳哥,你说,我们该怎么教训他?”
秦京如彻底被说动了。
她已经决定站在李进阳这边,帮他“教训”傻柱,让他长个记性。
李进阳满意地笑了:“京如,我真没看错人,你心地善良,人美,也聪明。”
“好,咱们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听懂了没?”
秦京如听完,脸上露出迟疑。
她攥着衣角,怯生生地说:“进阳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万一搞砸了,不是害了我姐吗?”
李进阳语气坚决:“错!大错特错!我们这才是真正为你姐好。要是不让傻柱改改那臭德性,你姐将来才要吃苦头。信我,准没错。等你姐以后知道了,还得谢你。”
犹豫了好一阵,听李进阳这么说,秦京如终于咬咬牙,点头答应了。
确实该狠狠教训傻柱一次。不痛不痒的,他根本不会长记性,以后还得想着法子害人。
其实秦京如并不太在意傻柱人品怎样,也不怎么担心姐姐会不会受伤。她真正怕的,是傻柱总想找李进阳的麻烦。
等将来嫁给李进阳,那不就是找自家麻烦吗?
那可不行!
就算是亲戚也不行。
李进阳有这么多房子,级别又高,日子过得这么红火。老被人惦记,秦京如心里不踏实。
她早就把李进阳的家当,看成是自己的了。
“行,进阳哥,那我去了,你等着瞧吧!”
趁着夜色,秦京如贴着墙根悄悄溜出四合院,没让任何人看见,一路小跑朝派出所去了。
而贾家这边,一屋子人开着窗,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响动。
傻柱叹了口气,一脸灰心:“算了吧,别指望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京如要是真想陷害李进阳,早该喊起来了。估计她……是真怂了。”
聋老太太脸色铁青,低声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秦淮如听人议论自己妹妹,并未动怒,内心却也深感失落。
忙活整晚,耗费不少钱财,最终不过是招待了同院邻里一顿饭。
事情半点没办成。
纯粹是赔本买卖,教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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