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驾驭七彩流光,以远超普通大罗金仙的遁速在星海中穿行。他没有选择直接撕裂空间进行跳跃,这片广袤的洪荒外域,空间结构复杂,且多有上古禁制、险地碎片,贸然进行长距离瞬移风险颇高。况且,他也需借此行程,以“天心映照”感知沿途星域气息,印证所学,并默默加深与洪荒天地“秩序”脉络的隐性连接。
北斗星域,作为洪荒周天星辰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由七颗主星及无数辅星、伴星构成,其星光清冷而恒定,蕴含着独特的指引、定序与监察之力。沙僧体内那融合了天道“守护”真谛的本源碎片,在接近这片星域时,也隐隐与清冷的北斗星辉产生了一丝共鸣,让他对星光的感悟更加清晰。
按照记忆中广胤道人当初离去时留下的模糊星标,结合对北斗星域特殊道韵的感应,沙僧耗费了数年时间(星海时间),终于在一片由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星辰组成的“星簇”外围,寻到了广胤道人的潜修道场——一座建立在某颗小型冰晶星辰地核深处、依托地热与星辰磁极构筑的隐蔽洞府。
洞府并无华丽门户,只有一处看似天然形成的寒冰裂隙。沙僧以之前广胤留下的信物气息触动禁制,不多时,那银色柳叶小舟便自裂隙中滑出,广胤道人依旧是一身月白道袍,立于舟头,见到沙僧,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含笑拱手:“沙尊者?真是稀客!百年未见,尊者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快请入内一叙。”
“广胤道友客气了,冒昧来访,叨扰了。”沙僧还礼,随其进入洞府。
洞府内部别有洞天,并非想象中冰寒刺骨,反而温暖如春。地火灵脉被巧妙引导,与冰晶星辰的清寒之气达成平衡,形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暖玉山谷,谷中灵泉流淌,奇花瑶草点缀其间,倒也清雅脱俗。显然广胤道人在经营洞府上很是用心。
分宾主落座,奉上灵茶,寒暄几句后,沙僧便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实不相瞒,沙某此来,乃是有事请教道友。道友游历星海,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闻过‘虚空吞噬者’之名?或是对远古时期,发生在‘葬星古墟’那场大战,以及战后有关‘封印’之事,有所了解?”
广胤道人闻言,面色一肃,放下茶杯,沉吟道:“‘虚空吞噬者’……此名讳在极古老的散修传承与某些上古遗迹残刻中,确有零星提及,但大多语焉不详,将其与‘域外天魔’、‘混沌魔影’等并列为远古大劫的代称。至于具体为何物,其源头何在,贫道所知实在有限。”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倒是关于‘葬星古墟’那场大战,贫道早年间探索一处太古星辰残骸时,曾于一面残破的星碑上,看到过几句模糊的铭文,大意是‘万族歃血,星海共戍,裂空阻噬,魂归墟土’,应是指那场战事。铭文旁还有一幅粗糙的壁画,描绘无数生灵与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由无数触须与空洞眼睛构成的阴影交战,星空破碎,星辰陨落如雨。”
“至于封印……”广胤道人摇了摇头,“涉及此等级别事物的核心机密,绝非我等散修所能轻易知晓。不过,贫道倒是想起一事。传闻远古天庭鼎盛之时,曾在北斗星域深处设立‘司星宫’,不仅观测周天星象、推算历法气运,亦肩负监察诸天异常、记录洪荒大事之责。其内收藏浩瀚,或有关于那场大战更详细的记录。只是……”
他叹了口气:“天庭崩塌后,司星宫亦随之败落,毁于战火,早已化为废墟,淹没在星海乱流之中。且其旧址被天庭崩塌时的法则乱流与时空碎片笼罩,极其危险,罕有人至。就算有遗迹残存,历经如此漫长岁月,又经历天庭崩塌之劫,还能剩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实在难说。”
沙僧默默听着,广胤道人所言,与他的预期大致相符。寻常散修,确实难以触及这等远古秘辛的核心。倒是“司星宫”的线索,虽渺茫,却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方向。
“多谢道友指点。”沙僧道,“不知那‘司星宫’旧址,位于北斗星域何处?有何特征?”
广胤道人取出一枚空白玉简,闭目片刻,以神念在其中烙印下一幅复杂的星图,以及一些关于司星宫旧址周围危险区域的描述,递给沙僧:“星图在此。然贫道必须提醒尊者,那片区域时空混乱,残留的法则碎片与天庭崩塌时的能量乱流交错,形成天然的‘绝灵迷域’,不仅神识受极大压制,方向感极易迷失,更有一些因混乱法则而诞生的诡异‘星魇’与‘时空裂痕’,凶险异常。尊者若欲前往,务必慎之又慎。”
沙僧接过玉简,再次道谢。两人又交流了一番星海见闻与修行心得,沙僧见再难得到更多关于“虚空吞噬者”的直接信息,便起身告辞。
离开广胤道人的冰晶星辰,沙僧并未立刻前往司星宫旧址。他先寻了一处相对平静的陨石带,布下简单禁制,开始仔细研究广胤给予的星图与信息,同时将心神沉入“天心映照”,尝试推演那片“绝灵迷域”可能的法则构成与应对之策。
数日后,自觉准备妥当,沙僧方才动身。
按照星图指引,他深入北斗星域核心区域,七颗主星如同永恒的灯塔,投下清冷光辉。穿过一片由密集小行星构成的“星环带”后,前方的景象骤然一变。
星辰变得稀疏,光线也似乎黯淡扭曲了许多。虚空中弥漫着一种粘滞、混乱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着身体与神识。空间不再稳定,时而拉伸,时而压缩,能看到一道道细小的、如同黑色闪电般的“时空裂痕”无声划过,又瞬间弥合。更远处,是一片由扭曲的光影、破碎的星辰残骸、以及五颜六色、毫无规律的混乱能量流构成的、仿佛被打翻了的调色盘般的庞大区域——那便是“绝灵迷域”,曾经的“司星宫”所在地。
沙僧收敛气息,将七彩霞光内敛,仅以一层淡淡的、蕴含“守护”与“秩序”道韵的微光护住周身。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显的时空裂痕与能量乱流,按照“天心映照”对混乱法则的细微差别感应,以及广胤星图上的大致方位标记,缓缓飞入那片迷域。
一进入其中,压力陡增。神识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大山,探出体外不过数里便难以为继,且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是混乱、颠倒、充满干扰。视觉与听觉也受到极大影响,看到的景象时而重叠、时而跳跃,听到的声音时远时近、混杂不清。若非沙僧“天心映照”之境对法则本质有一定洞察力,能勉强分辨出混乱中相对“稳定”的脉络,恐怕早已迷失方向。
他如同在暴风雨中的海面上驾驶一叶孤舟,艰难地穿行于混乱的能量潮汐与破碎的法则碎片之间。途中,果然遭遇了广胤提到的“星魇”——那是一种由混乱星力与负面情绪结合而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阴影怪物,时而化作狰狞兽形,时而变成诱惑人形,发出扰乱心神的尖啸,从四面八方的混乱能量中扑出袭击。沙僧不欲纠缠,多以精纯的“守护秩序”霞光将其逼退、净化,实在避不开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击溃。
如此在绝灵迷域中跋涉了不知多久,时间感在这里已经彻底失效。终于,在一片相对“平静”(只是混乱程度稍低)的破碎虚空中央,沙僧看到了一片规模宏大的——废墟。
那是由无数坍塌的巨大玉石廊柱、断裂的浮空平台、粉碎的宫殿穹顶、以及散落各处的巨大星盘、浑天仪等法器残骸构成的、令人震撼的破败景象。尽管只剩下断壁残垣,但依稀能想象出当年“司星宫”的巍峨壮丽。废墟整体笼罩在一层死寂的灰败光芒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放缓了脚步。
沙僧降落在其中一处相对完整的巨大平台边缘。脚下的玉石早已失去光泽,布满裂纹与尘埃。他尝试以“天心映照”扫描这片废墟,却发现这里的混乱法则干扰比外面更强,而且废墟本身似乎也蕴含着某种强大的、沉寂的禁制残余,大大限制了他的感知范围与精度。
“看来只能慢慢寻找了。”沙僧心中暗道,开始沿着残存的廊道和殿堂遗迹,仔细探查。
他走过了刻满星辰轨迹却已模糊不清的观星台,穿过了摆放着巨大破碎星象仪的偏殿,甚至在一处疑似藏书阁的遗址中,发现了大量早已化作飞灰的玉简书册,只留下一些承载它们的玉架石台,令人扼腕。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此行将一无所获时,在废墟最深处,一座半塌的、形似主殿的巨大建筑残骸前,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星灵波动**。
那波动来自主殿残骸深处,并非活物,更像是某种器物或遗迹核心残存的灵性。它似乎感应到了沙僧身上那与北斗星辉隐隐共鸣的“守护秩序”气息,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呼唤”。
沙僧心中一动,小心地绕过倒塌的梁柱和碎石,进入主殿内部。殿内更加破败,穹顶缺失大半,星光可以直接照射进来。在原本应该是主位的高台之上,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由某种暗银色金属构成的、形似浑天仪的复杂仪器残骸。仪器的大部分结构已经损毁,只有最核心处,一个约莫人头大小、表面布满玄奥星辰刻纹的暗银色球体,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散发着那微弱的纯净星灵波动。
沙僧走近,伸手轻轻触摸那暗银色球体。入手冰凉,质地非金非玉。就在他指尖触及的刹那,球体猛地一亮!那些裂痕中透出柔和的银白色光芒,一道虚弱却清晰的意念,直接传入沙僧识海:
“后来者……汝身……有……星辰眷顾……与……守护……之意……可承……司星……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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