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扶凛却满脸不信地摇摇头:“你这可就说谎了,邬……邬芷湘虽比不上我绝世无双,但在淮国也是人人争相迎娶的大美人啊,你说你忘了,你记性会如此差?”
言语间毫无指责之意满是调侃。
“我满心满眼只有一人,别的人在我眼中如同一团浮云,看不真切的。”
宁徊莫满眼真挚,一双含情眼脉脉看着她,如同一位痴缠郎君,叫薛扶凛看入了神。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阿凛。”
“嗯。”
“我们会有以后吗?”宁徊莫忽然很想知道,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一定会有。
若是没有,他便让他有。
薛扶凛目光闪烁,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问。
但她可以肯定的告诉他:“会。”
薛扶凛看着宁徊莫的眼睛,认真而肯定,一字一顿道:“我们会有以后。”
一定会。
宁徊莫笑弯了眼,他的眼睛柔情似水,但只看向一人。
“我也觉得会。”
“陛下,离王……来了。”宁信身边的内侍禀报道。
宁信躺在床上,眼神较上次更加浑浊无神。
他嘴唇翕动“他来干什么……?”说话都有些吃力。
内侍摇摇头。
“把药给朕拿来。”
“陛下,您不可再服药了!是药三分毒,终究是伤身子的”林禅劝道。
自那日颁布圣旨后宁信的身子变更差了,他怕他熬不过这个春日啊。
宁信摆摆手:“拿来便是,你扶朕起来。”
林禅上前将宁信扶起:“陛下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何不将一切告诉离王殿下?”
宁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禅心领神会,也闭了嘴,随后将药取来喂宁信服下。
服过药后宁信的脸色恢复了些许,不再如先前那般苍白。
“让他进来。”
宁徊莫跟着林禅走了进来,本来他是没耐心等在外面想直接来问宁信的,但不知为何,他没有直接闯入而是乖乖地等在了殿外。
或许如薛扶凛所说,他对宁信的偏见影响了判断。
所以他要冷静一些。
宁信沉声道:“你来做甚?圣旨已经颁下,你想登皇位就得娶了丞相之女。”
一开口便如此令他不爽!
宁徊莫当即呛声道:“莫非你觉得我不娶她我就坐不上这皇位了?”
“你当然可以,但你在意的东西可不一定能保住。”
宁徊莫眼神一动,“所以真的是你动的手?”
宁信一时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打量着宁徊莫,眼中情绪交织,甚为复杂。
“我希望你的皇后不会成为你的软肋,你不爱邬家女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影响你,你自可去成就一番帝王霸业,不好吗?”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动的手?就为了让他没有软肋?
宁徊莫的手越捏越紧,神色狠戾“宁信,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曾经巴不得他死,但如今所为却似乎又在处处为他好。
宁徊莫不懂,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为何……要如此令人痛苦。
宁信神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什么,宁徊莫站在殿中,他似乎还是居高临下看着他,宁徊莫虽已如雄狮长成但似乎也还有稚童的影子,良久,他别过眼:“我只是不想淮国江山毁于你之手,如此,我无颜面对宁氏列祖列宗。”
“呵”宁徊莫自嘲一笑,神情鄙夷:“是啊,你向来如此,我竟还有这样愚蠢的想法,你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两个蠢货。”
宁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了眼没出声。
“你今日所求为何?直接说吧”宁信不想再与他纠缠。
宁徊莫冷笑一声“你敢派人伤阿凛,我今日来便是告知你备好自己的命。”
阿凛……
看着宁徊莫离开的背影,宁信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是他的心仪之人吗?
“殿下!殿下留步!”林禅追在宁徊莫身后喊道。
宁徊莫却好像没听见一般,一步未停。
林禅见宁徊莫没有停下的打算只得高声道:“殿下,小人有关于陛下的事想告知您!还请留步!”
宁徊莫一顿,终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林禅见他停下赶紧小跑追去,气喘吁吁道:“多谢殿下留步……”
宁徊莫皱眉看着这个他从前从未在意过之人。
“何事?”
“殿下可知晓陛下与兰夫人的往事?”
兰夫人……沈庄兰
“你们不配提她的名字。”
林禅当即躬身,随后道:“陛下其实有很多苦衷,他对兰夫人与殿下也是自觉亏欠良多。”
冷眼看去,宁徊莫觉得林禅有病。
宁信做的桩桩件件,林禅作为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如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宁徊莫觉得好笑。
“林公公莫非也是年纪大了开始胡言乱语,想随父皇一起休息了?”
“殿下,小人位卑言轻,也知道殿下与陛下之间的恩怨,作为陛下的近臣,小人的话对您来说自是不可信的,但陛下身体日渐衰弱,有些话他不愿说,但小人却不愿见你们父子如此离心。”
他说了一长串然而宁徊莫只注意到:“你说他身体日渐衰弱?呵,脸是白了点,但我看他这状况倒是比从前好了啊,你唬谁呢?”
方才宁信除了语气虚了点,别的他还真没发觉有何不对,是以林禅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在招笑?
“并非如此”林禅摇摇头低声道:“陛下只是在硬撑,他不想众人知晓他的身体状况,其实陛下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方才也不过是服了药强撑着罢了……”
宁徊莫抬手制止:“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他怎样了,他吃药也好,服丹也罢,与我都没关系,这些话他自己不想说我更没必要来听,你若想说,对别人说去吧。”
这次宁徊莫转身抬步,再未停留,是真的走了。
有些事,别人转告并没有意义,若是连自己都无法说出口,那知道的人还有知道的必要吗?
宁徊莫觉得没有,所以他离开了,他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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