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徊莫的好心情被打扰,颇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收拾好情绪前去找薛扶凛。
此时薛扶凛正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宁徊莫的背影,嘴角轻勾,这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好戏真是精彩至极啊。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光影错乱、人来人往,才一会儿功夫,宁徊莫便不见了人影。
薛扶凛也不着急,她仍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臂,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头发玩。
宁徊莫平日里公务繁忙,有点时间也是跑来陪她,压根没见宁徊莫玩过。
要不趁着今日,放松放松吧……
薛扶凛缓缓转身便躲藏在人群中隐匿了踪迹。
让我来看看你找不找得到我吧!
宁徊莫提着吃的回去了与薛扶凛分开的地方却并不见薛扶凛的踪影。
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确定将四周都看过后才停止了脚步。
“这位公子,有位姑娘让我给你带句话”一个小孩子跑来说道。
宁徊莫朝他看去道:“什么话?”
那小孩露出一个笑容道:“有位姐姐让我告诉你她等着你去找到她。”
小孩说完刚想跑便被宁徊莫叫住了,他在那小孩面前蹲下,向他手中塞了一点银子轻声道:“你知道那个姐姐走的时候是往哪边去了吗?”
那小孩摇摇头天真道:“不可以哦。”
“为什么?”
“因为姐姐交代了一定要公子你自己找才行,不然她一会儿要来找我啦。”
宁徊莫嘴角轻轻勾起,忽悠道:“你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知道的,况且我若是一直找不到她她自己后面也会来找我的。”
那小孩却是机灵:“既然姐姐自己会来找你那我就更不用告诉你了”话音落下,这小孩便一溜烟跑走了。
宁徊莫还蹲在原地,看着他跑远宁徊莫摇头轻笑了下,阿凛上哪找的人,也这么机灵。
知道薛扶凛没事后宁徊莫也放松了下来,阿凛是想玩躲猫猫吧。
鬼使神差地,宁徊莫竟幻想出薛扶凛变成一只小猫躲在角落等着他去找到的画面,他眼尾微扬,心中也不由欢喜。
阿凛可不是小猫,她可是猛虎。
宁徊莫提着吃食一边走一边寻找薛扶凛,顺带买点小物件等会送给薛扶凛。
西街也不算小,薛扶凛必然会给他留下些线索,是以宁徊莫也在仔细注意着四周。
一直走到周遭寂静、灯火渐灭,宁徊莫终于冷了神色,敛眉冷目道:“朔离。”
片刻后,朔离不知从哪里钻出:“王爷,那个方向!”
朔离伸手一指,只见城南方向亮起火光。
宁徊莫二话不说便向那处赶去。
薛扶凛就算要玩游戏也绝不会这么久都不出现,一定是……出事了!
宁徊莫的速度快得朔离都快跟不上,只能咬紧牙关、尽全力才能堪堪跟上。
王妃你可一定不要出事啊!
朔离心中无比懊恼,自己就不该多嘴提醒王爷带王妃出来逛夜市,本来王妃身份就特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大麻烦甚至是两国争端。
朔离拍拍自己的脸,多嘴!
等宁徊莫赶到时城南的火已经被扑灭,这火看着大但扑灭得却快。
“可有发现她的踪迹?”宁徊莫冷声问道。
细听发现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微颤抖。
宁徊莫的亲信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王爷,我们暂时还没发现王妃踪迹。”
宁徊莫的手紧了紧,却捏到自己给薛扶凛带的吃食。
这一路跑来他一直捏在手上没有放开。
他的手微微松了松,他低头看着手上之物,片刻后沉声道:“找,马上找!”
周围人许久没见过宁徊莫这暴戾的模样,自从薛扶凛出现后宁徊莫便许久未表露出这种性情,不敢耽误都纷纷行动,他们谁都不希望薛扶凛出事。
宁徊莫同样也跪在地上不停地寻找。
他的双手虽颤抖但动作却有条不紊,薛扶凛不会如此脆弱,但他仍是担心,如今除了挖这废墟底下和派人在周边寻找,他别无办法。
忽然,宁徊莫的动作顿住,他耳朵微动,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嘴边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当即停下动作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脚步越走越快,是掩不住的急切。
“王爷,这声音可是王妃所为?”朔离倒是明白一些,毕竟常年跟在他二人身边
宁徊莫没空理他,只是轻抬下颌,以示回应。
朔离得到肯定答案也更加迫切地赶去,虽然王妃多半没事,毕竟薛扶凛那身功夫可不是吹的,但事发突然,也不知是何人所为,还是尽快赶过去为好。
乐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一直跑到一棵树下,乐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宁徊莫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向上望,只见树上垂落下来淡紫色衣袍,一位女子斜坐在上方以叶为器,轻轻吹出舒缓的旋律。
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好似为她镀了一层银光,似误落凡间的神女。
宁徊莫轻唤出声:“阿凛……”
树上的女子勾唇浅笑,抬眸看了过来“来得竟这般晚,可让我一番好等。”
话落,薛扶凛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立住,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的,宁徊莫冲她抱了过来。
宁徊莫身量比她高,抱着薛扶凛已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师父……”
薛扶凛轻轻扶着他的背,低声道:“在这委委屈屈的给谁看。”
“我闻到了。”
薛扶凛蹙眉:“什么?”
“血腥味。”
薛扶凛有些意外:“瞒不过你。”
顿了顿她又道:“你这鼻子与我的一样好使啊。”
“我也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师父能闻出来的我也可以。”
薛扶凛将他推开些许:“全都是死士,我还未问话便都服毒自尽了。”
“与先前的手法一样”宁徊莫接话道。
与在汝南城遇到的刺客一样。
“我觉得他们像同一批人”薛扶凛道。
“宁信……”宁徊莫咬牙出声,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他动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该动薛扶凛,动了薛扶凛,他的安生日子也不必再享受了。
薛扶凛问:“为何是他,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在淮国几乎很少出离王府的大门,若没有眼线,宁信应当不会知道她的消息,更遑论来派人刺杀她。
她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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