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维和英粟儿走进小吃店，他们几人已坐在里面等着，杨八五见两人就嚷着：“散步来的呀？”
英粟儿低着头，脸红红跟在凌维身后。
凌维让英粟儿坐下后自己也坐下来， 他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他同学凑近他给他点上烟。
屡缕烟雾在凌维脸前弥漫开，英粟儿闻着烟味，双臂环抱，俯下身轻轻摇晃着。
她还穿着凌维的黑色运动外套，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空空荡荡，黑色的衣服衬着她的脸，尤其的白皙。
金老二一直看着英粟儿咬着舌头“吃吃”笑。
杨八五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问：“你贼头贼脑笑什么？”
金老二：“我发现英粟儿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发现了？”杨八五瞅瞅英粟儿阴笑。
金老二略略向英粟儿欠过身子：“你在学校不是很嚣张的嘛？怎么现在乖得跟猫似的。”
英粟儿悄悄瞪着着金老二，做咬牙切齿状。
凌维转过脸斜下眼梢，不明意味地笑笑， 悄悄伸手在桌下捏了捏英粟儿的手。
金老二对着凌维说：“凌哥，你女朋友又在威胁我了。”
“谁让你惹她，你最好离她远点。”凌维看着英粟儿宠溺的笑笑。
金老二：“我看英粟儿就是你凌哥惯坏的。”
杨八五摇头“我都上奏多次让凌哥责罚他女朋友，有用吗？”
英粟儿抬眸委屈巴巴地看着凌维，好像告状： 他们欺负我。
凌维瞥她一眼，又伸手在桌下握着她的手。
肖笑言赶来时，他们吃了好一会了。
杨八五见肖笑言来，朝店小二嚷着：“添一副碗筷，再拿个酒杯来。”
又朝肖笑言喊：“过来，坐我这里。”
肖笑言一来，英粟儿就个感觉自己可以摘出来了，肖笑言的讨喜性格无形中能帮英粟儿解围。
她只喜欢和凌维私下悄悄“互动”。
几人吃完饭出来便回了凌维家，男生们喝茶抽烟，闲聊了一会，便又是打牌消遣。
除了凌维和英粟儿，他们正好四个男生，肖笑言坐在杨八五身边，主动说帮他们记分。
见那几人已开战，凌维朝英粟儿一只眼挤了一下，朝那房间门努努嘴。
英粟儿心一颤，浑身燥热起来，抿嘴一笑，摇摇头，朝客厅门外努努嘴，便各自走了出去。
她站在走道围栏台抬目远眺。
没有月光的天空，繁星密布。
凌维走近她，两人并排站着， 他赤裸的手臂轻轻挨着她，似有非有摩擦着 她的臂膀。
她的心触电般麻酥酥的。
凌维俯下身，双臂搭在围栏台上：“不敢进我的房间？”
“嗯。”英粟儿低头，嘴角勾了勾，欲言又止。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又是写情书给老师，又是和男生上课传字条。”
“你……我……”英粟儿顿时语塞，心一下提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户射出来打在男孩女孩身上。
“很喜欢撩？”
“我……没……”
凌维突然直起身，一下将英粟儿拽到端头墙角，将她按在墙上，低哑着嗓音：“要不要被收拾？”
猝不及防，英粟儿一下被凌维拎到墙角。她的背脊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她仰起脸惊恐地看着凌维。
她看着凌维冷凌严肃起来的神情，感觉事情似乎严重了。
她努力挣脱他压着她双肩的手，将头扑进他怀里，脸紧紧贴着他胸膛。
他握住她双肩推开她，又将她压在墙上。
她双手攥住他腰迹的衣服低下头。
“抬起头来。”凌维低声强力地说。
“……”她使劲摇头。
他手臂勾住她的腰，她就贴上了他，他另一只手勾起她下巴。
她的脸被迫仰起，她覆着的睫毛颤着，声音柔如游丝：“哥哥。”
少男少女紧贴在一起身体隔着薄薄的衣裳熨烫着对方，两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在增加，她感觉下巴被他捏疼了，微微抗拒。
她抬眸看他，委屈巴巴的。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双眸在夜色中，在微光里，眼底水波荡漾，清澈而无辜。
他心尖一阵发痛，微皱眉头，叹了口气，松开她。
他揽她进怀，包裹着她，将她的头按在他胸上：“乖点，好吗？”
“嗯。”她整个人被他笼罩在怀中，翁着声音点头。
两人平复下来，凌维又将她带到围墙处， 他一直拥着她。
“有什么打算？”男孩声音平和。
英粟儿愣神：“嗯？”
“嗯什么？小迷糊。”凌维身子转向她，曲着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想吃冰淇淋。”她仰脸看着他，“哥哥。”
“切。”凌维搂着她的肩，带她离开围墙朝楼梯口走去。
凌维带着英粟儿走到大街上，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闲逛着，便走进一条热闹的小吃街。
各种小吃摊一家接着一家，小吃琳琅满目，无数吊灯，光影交错。
找到一个卖饮品的窗口，凌维为她买了冰淇淋，又要了一杯奶茶给她，他自己要了一瓶矿泉水。
窗下几张很有情调的小桌椅。他们坐下。
“你……你没打金老二？”英粟儿开口问。她没看他，垂眸盯着手中的冰淇淋 ，放在唇边缓缓舔着。
“打他？我打得过来吗？”凌维将一条腿伸长拉直，从裤包里掏出烟盒，缩回腿，抠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将烟盒随意搁在桌子上。
又伸长拉直另一条腿，摸了一下裤兜，没有火机。
他缩回腿，站起来走过去，在窗口台前，背光的背影非常项长，剪影看着瘦瘦高高。
他在一个盒子里的火机中拿了一个火机，点着烟走回来坐下。
凳子是矮凳子，他的腿太长，曲着，膝盖几乎抵着胸脯。
他吐出烟雾，脸在袅袅娜娜弥漫开的白色烟雾的后面，半隐半现：“你都说了不干你的事。”
她又低头偷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对面的男生，穿着黑色宽松运动背心，完全裸露的两臂，臂展应该很长很长。
他的双臂满是强健的肌肉，看上去很结实。
他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伸出左臂在烟灰缸上弹着烟灰，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总是剪短的，干干净净。
他漫不经心拿起矿泉水，嘴对着瓶口仰头喝了几口，下骸骨明晰流畅凌厉，喉结上下滚动着。
英粟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有点气短的感觉。
半晌，英粟儿轻轻说。“喜欢你的女生也很多呀。”
“不干我的事。”男生淡淡说，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她低头偷笑。
静默，好一会。
凌维：“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我是要走的，你呢？留在这里。”
“走？走哪里？”英粟儿一下紧张起来，心咚咚咚跳起来。
“考体院呀。”淡淡的口吻，火机在手指间转着玩。
“我也能走。”英粟儿垂着眼帘，小口地啃着冰淇淋。
凌维停止玩火机的动作，低着头，却掀起眼眸看住英粟儿。
然后，抬起握拳，伸出小指给她。
她伸出小指勾住他的。
他们拉钩。
男孩说：“一言为定。”
女孩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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