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今天,在这期间里权利的争斗一直不断,不过这些都是在暗地里新型的,而在整个王国的表面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于是,跟着时间的渐渐流失诺克缇莉丝也即将到了离开的时间。
晨光透过王宫长廊的彩绘玻璃,将地面映照得斑驳陆离,鎏金廊柱上的浮雕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宴会厅飘来的香槟与蔷薇混合的香气。
诺克缇莉丝提着裙摆缓步前行,丝绸裙裾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她望着两侧熟悉的壁画。
——那是记录着克罗斯蒂亚历代国王功绩的画作,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廊柱上的雕花,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哀伤。
“以前总觉得王宫的长廊太过冗长,壁画看了千百遍也不觉稀奇,”
她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可现在要离开了,才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着我的过往。
小时候在花园里追着蝴蝶跑,在长廊里和女仆们捉迷藏,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薇尔莉特跟在她身后半步,金色发丝下的湛蓝眼眸平静却专注,闻言微微蹙眉,语气带着纯粹的疑惑:“诺克缇莉丝殿下,您是不能回来吗?联姻之后,也无法重返故土吗?”
“谁知道呢。”
诺克缇莉丝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迈步向前,裙摆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联姻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国的盟约。
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能不能被允许回来,这些都没有定数。”
薇尔莉特沉默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的点点滴滴,离他所经历过而又感动的事情。
她猛然回首原来她早就明白,离别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情绪,无论是诺克缇莉丝对故土的眷恋,还是自己对过往的怅惘,本质上都是对“失去”的本能抗拒。
停在薇尔莉特肩头的花羽也耷拉着翅膀,圆溜溜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它想起了曾经生活的地球,想起了爱他的父母,想起了一起嬉戏的伙伴,可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让这一切都化为乌有。
若不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并且遇到薇尔莉特,它或许早已放弃自我。
想到这里,它轻轻蹭了蹭薇尔莉特的脖颈,小脑袋埋进她的发丝,心里默默想着:至少现在还有薇尔莉特陪着,这样就够了。
宴会厅内早已人声鼎沸,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一张张衣着华贵的脸庞。
基尔伯特身着笔挺的西装,正与几位克罗斯蒂亚的大臣围在角落交谈,神情严肃。
“基尔伯特上校,你提议的路线我实在无法认同。”
乔卡布斯将军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火车绕过山地走平原,固然视野开阔,
但那片平原上的铁轨要横跨一条河,这座大桥是唯一的通道。
如果叛军提前炸毁桥梁,我们的火车就会彻底被困在河边,耽误的可不只是一两天时间。”
“将军顾虑的事情,我早已深思熟虑过。”
基尔伯特端起桌上的酒,却并未饮用,只是目光沉静地说道,“墨蓝河大桥两侧,我会安排三倍兵力驻守,从现在起就实行24小时轮班巡逻,任何可疑人员都无法靠近。
而且过了大桥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任何林地或山地可供隐藏,叛军即便想伏击,也只能正面强攻。
以他们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派出大军进行自杀式袭击。”
“可这条路线比原定路线要绕远足足两天路程!”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大臣忍不住插话,“我们需要尽快将公主送到莱顿,拖延太久恐怕夜长梦多。”
“时间从来都不是首要考量,公主的安全才是。”
基尔伯特放下酒杯,语气斩钉截铁,“原定路线虽然快捷,但沿途全是林地和山地,叛军很容易埋伏在暗处。
他们只需炸毁一段铁轨,火车就会彻底瘫痪,到时候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与其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追求速度,不如稳扎稳打,确保万无一失。”
几位大臣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乔卡布斯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上校考虑周全,刚才的确是我太过急躁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出了平原之后,我们要在港口登船,叛军会不会对港口的驻军动手?
莱顿的海军真的能抵挡得住吗?”
“将军尽管放心。”提到兄长,基尔伯特的语气柔和了些许,“负责海军护送的是我的兄长迪特福利特·布甘比利亚,他在海军服役多年,经验丰富,麾下的舰队更是莱顿最精锐的力量。有他在,叛军绝不可能靠近港口半步。”
“原来如此,有迪特福利特将军坐镇,我就彻底放心了。”
乔卡布斯笑着端起酒杯,“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基尔伯特微微颔首,与他碰了碰杯,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宴会厅门口,似乎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宴会厅的另一角,克洛莉丝正坐在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旁,面前摆满了各色精致的点心。
她拿起一块草莓慕斯,小口咬着,脸上却写满了无聊,时不时地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
“真是太无聊了,”她小声嘀咕着,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马卡龙,
“除了聊天就是喝酒,连个好玩的游戏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来了。”
“美丽的克洛莉丝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克洛莉丝抬头,看到欧卡乔布正笑容满面地站在桌旁,身上穿着一身过于华丽的礼服,领口的蕾丝显得有些浮夸。
她立刻皱起眉头,放下叉子,语气冷淡:“我在哪里,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欧卡乔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克洛莉丝小姐好像对我的到来感到很不满?”
“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走?”克洛莉丝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眼神里满是嫌弃。
“克洛莉丝小姐,我实在不明白,”欧卡乔布故作委屈地说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还是说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悦,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改。”
“你没得罪我,”克洛莉丝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就是单纯觉得你很烦人,想让你离我远一点。”
欧卡乔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很快又强装出温和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能不能请克洛莉丝小姐赏个脸,和我跳一支舞?”
“不要。”克洛莉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会跳舞,你去找别人吧。”
“原来克洛莉丝小姐不会跳舞啊。”
欧卡乔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语气更加殷勤,“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只要跟着我的节奏就行。”
“我说了不行!”
克洛莉丝猛地提高了音量,周围几位宾客纷纷看了过来,
“我不喜欢跳舞,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烦我!”
欧卡乔布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嘴角的笑容僵硬得像面具,他死死地盯着克洛莉丝,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吧,我不打扰小姐了。”
。说完,便起身悻悻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踢了一下椅子腿,发出刺耳的声响。
克洛莉丝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大口咬了下去,仿佛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诺克缇莉丝在薇尔莉特和花羽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薇尔莉特这时已经换回了平常的衣服,花羽则乖巧地停在她肩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国王一眼就看到了诺克缇莉丝,立刻抬手示意乐队停下演奏,大声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的公主来了,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薇尔莉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注视,立刻拉着花羽退到一旁的阴影里,让诺克缇莉丝独自站在聚光灯下。
花羽也懂事地收拢翅膀,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诺克缇莉丝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缓缓走到大厅中央,脸上带着得体却难掩哀伤的笑容:“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我的宴会。
明日一早,我就将启程前往莱顿沙夫特里希,寻找我的联姻对象。今天,我是来和大家道别的。”
话音刚落,宴会厅内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少大臣和贵族都露出了不舍的神色。
“克罗斯蒂亚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有我所有珍贵的回忆。”
诺克缇莉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说实话,我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王宫的一草一木,舍不得每一位关心我的人。
但我知道,作为公主,我有责任为国家和人民付出。
我愿意接受这场联姻,只希望能为克罗斯蒂亚换来莱顿的军事援助,早日平定叛军,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的话语真挚而恳切,不少宾客都被打动了,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
“今天是诺克缇莉丝的离别宴会,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没见到克拉芮蓓的身影?”
五王子维纳格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温馨的氛围,“她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王后立刻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维纳格,你住嘴!不许胡说八道!
克拉芮蓓身体不适,正在寝宫休息,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破坏宴会的气氛!”
维纳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国王轻轻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好了,既然公主已经说完了,宴会就继续吧。大家尽情享用美食和美酒,为诺克缇莉丝公主践行!”
乐队再次奏响悠扬的乐曲,宴会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气氛却隐隐有些微妙。
而此时,克拉芮蓓公主的寝宫却一片寂静。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为她换上一身朴素的灰色女仆装,裙摆上还打着补丁,与她平日华丽的服饰截然不同。
脸上的妆容也淡雅得近乎无妆,原本明艳的五官变得十分普通,再戴上一顶深棕色的假发,彻底遮住了她标志性的金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王宫女仆。
“公主,您现在的装扮实在太完美了。”隐秘骑士温格莎站在一旁,眼中满是赞叹,“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您的身份,恐怕现在也认不出您就是克拉芮蓓公主。”
克拉芮蓓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好,只要没人能认出我,父王和姐姐的计划就能成功。”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温格莎走上前,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假发,语气凝重地说道:“公主,您要记住,您是备用公主,一旦诺克缇莉丝公主出现任何意外,您就要立刻顶替她的身份完成联姻。
我表面上是诺克缇莉丝公主的护卫,实际上国王给我的密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您的安全。
明天启程之后,您一定要时刻待在我的视野范围内,绝对不能乱跑。”
“我知道了。”克拉芮蓓轻轻点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为了国家,为了父王和母后,为了受苦的百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要能让克罗斯蒂亚恢复平静,我做什么都愿意。”
温格莎看着她坚定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公主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宴会厅那边待命了,您在这里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轻易出门。”
克拉芮蓓再次点头,目送温格莎离开后,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宴会厅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既为姐姐的牺牲感到心疼,也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感到忐忑,但更多的,是为了国家和平而奋不顾身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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