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法庭内禁的只剩下了检察官的回声，“传唤证人。”。
在人流的裹挟下，周白走进会庭审会场。坐在对面的特别检察官，神色庄严，庄严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周白生吸一口气，他曾为这一次练习了无数遍，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静下来，按照已经在脑海中重复过无数遍的步骤，来完成这次举证。
“您好，特别检察官女士。”周白微微欠身。
“您好，先生。”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头发与皮肤都展现出一股破败的苍白，脸上的肌肉僵硬的就像大理石一般。
“周白先生，如传票所述，安室悠斗邀请你作为证人出庭，能介绍一下你们的关系吗？”如机器般没有感情的声音，从法官席上传来。
“如你所见，我们并不认识，我只在别处听过他的名字，鲜有交集。”
“那为什么他会指派你作为证人？”她机械的询问着，机械而冷酷的声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作为二九年暴雨事件的当事人，并且直面过重塑之手的威胁。他从资料库中寻找到关于事件的报告后，向我的上级z女士提出了查阅申请，因此z女士询问我是否愿意出庭作证。”周白的回答跟他曾演练过的一样，毫无纰漏。
“能告诉我，你接受出庭作证的理由吗？”检察官再次问道。
“我相信出于道义，任何一个心怀公正之心的人，都很乐意为已知的既定事实做辩护。”说着他将一盒文件匣放到桌前。
“况且，不公正的事与物需要得到正义的清算。只有去除这股腐败之风，才能让基金会的工作变得更加顺利。恕我直言，美国芝加哥办事处就是需要清算的对象之一。”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特别检察官也感到诧异。
“这是什么？周白先生。”
“这是我同司辰执行任务期间，留下的全部记录和关于暴雨的报告。”
“你想证明什么呢？”灰暗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想证明，芝加哥办事处违背了为人类和平秩序而战的宗旨，侵犯了人类和神秘学家的合法权益。”
周白的话音刚落，会议桌的另一侧有人猛地站了起来。是该选区的现任总部负责人，法庭的被告方。
“你在垫污我们的名誉，我要申请辩论决斗，我绝不能允许一个毛头小子在此搬弄是非。”
“肃静，赛斯先生，我还没有开始审查这些材料。”没有温度的声音在此刻象征着公正，制止了粗暴的男人。
“检察官大人，您可以在我们辩论决斗的时候一一审查材料。”面对检察官，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奉承的面孔，“我不能忍受办事处这么多年的历史，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如此污蔑，我要求与他当面对决。”
被告人不断向他投来挑衅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已经胜券在握。
“愿意接受辩论挑战吗？”检察官看向周白。
“当然，我倒想见识一下一个作恶多端且毫无证据之人，如何替自己进行诡辩。”周白的话字字诛心，被告人被气的不轻，脖子通红。
检察官站起身来，展开双臂。
“两位请走上台前，你们在决斗中的辩论内容，我会如实记录，有任何一方三次辩论失利，决斗将会终止。那么现在，请开始。”检察官从台上退下，此时上面只剩下了针锋相对的两人。
“这位先生指正我们芝加哥办事处的违法行为，但目前根据人类党团提供的材料，没有一项能证明我方的过错。”
“既然这样，然这位先生想看证据，那不妨请大家看看文件匣中的纸条。”
在周白的示意下，一旁的法务人员打开文件匣。
“斯奈德……我们在芝加哥遇到的朋友，她曾在暴雨和重塑之手的双重压力下选择投靠基金会，但你们没有提供任何解答与帮助，只留下了一封信。如果可以的话，我请求法务人员，将上面的字读出来。”
特别检察官点了点头，法务人员从文件匣中拿出纸条，向众人读出上面的字。
“穷鬼滚开。”
“我都听见了吗？我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告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办事处的人都没听过暴雨……他们能提供什么帮助呢？”
“这位先生，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你真的如你所说那般细心负责，就应该将这些情况及时上报基金会或是你的上级组织，而不是留下一句侮辱人格的话。”
被告人语塞，周白乘胜追击。
“难道是因为没有给够庇护金，所以被拒之门外了吗？”周白目光锐利，步步紧逼。
“还是说你们的宗旨，在令人着迷的金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明明有机会施以援手，但却明目张胆的毫无作为，害死一条原本可以活下去的生命。”
伴随着这致命一击，被告方彻底哑口。
诡辩在真理面前失去了光彩，这场决斗高下以分。
“现在是特殊情况，总部不可能接纳全世界的人类。但你提出了一个比已发生事实更好的可能性，非常感谢你的证词，周白先生。也同样感谢你的辩论赛斯先生。”检察官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审判依旧继续。
周白默默走下台。
法庭上的辩论还散发着余热，双方依旧在进行最后的拉锯战。
法务人员冲着他点了点头，周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他的证词或许是影响了判决，但没有人在乎他是否离开。
周白推开门，最后向法庭里面看了一眼，他不明白他们如此努力争辩是为了什么。
但他知道，他们绝不是为了正义。
或许自己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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