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由远及近,猛地停在浴室门外!
刚跑出去没多远的豆芽,竟又慌不择路地折返回来,脸上血色尽失,一把推开浴室门,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慌:“完……完了!夫人!夫人她朝这边来了!”
张经纬还泡在水里,被她这去而复返吓了一跳,皱眉道:“来就来了呗,你慌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儿洗澡。”
豆芽急得直跺脚,也顾不得身上只裹着一条单薄布巾,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尖叫:“你……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像……很像话本里写的……偷情被撞破的场景吗?!”
张经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急什么?以前在府里,又不是没有丫鬟帮我搓过背,灵妹也知道,这很正常。”
“可……可没有哪个丫鬟是光着身子给你搓背的啊!” 豆芽几乎要崩溃了,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张经纬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嘶——!对哦!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就在这时,门外已经响起了皇甫灵清脆的呼唤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夫君……夫君!你还在里面吗?”
豆芽吓得魂飞魄散,也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什么羞耻和方才的争吵了,她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儿,低呼一声“闪一边去!”,紧接着“扑通”一声,再一次猛地扎进了宽大的浴桶里,溅起一片水花。她拼命蜷缩在张经纬身体的前方,借助他宽阔的背脊和浑浊的奶白色洗澡水作为掩护,再次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敢露出来。
几乎就在她藏好的下一秒,浴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皇甫灵裹着一身沐浴后的清香走了进来,看到张经纬泡在浴桶里,她有些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跑到女澡堂来洗澡了?怪不得我去主卧没找到你。”
张经纬身体瞬间僵硬,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不敢大幅呼吸,生怕带动水波,他干笑两声,解释道:“呃……这个……男澡堂被大海弄得全是油污,没法用,我就……就来这边凑合一下。”
皇甫灵不疑有他,注意力很快转移,她蹙着秀眉,有些担忧地说:“真是奇了怪了,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豆芽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张经纬感觉藏在自己身前的豆芽身体猛地一紧,他连忙用后背微微抵住她,示意她别动,同时嘴上顺着妻子的话说:“那不是跟你闹别扭嘛,小孩子脾气,兴许气消了,晚上自己就回来了。”
皇甫灵叹了口气,走到浴桶边,随手拨弄了一下水面漂浮的花瓣:“以前从不这样的,真是越长大,脾气也跟着见长,说不得两句了。”
张经纬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故意开了个玩笑:“哈哈哈,是啊,脾气是长了,就是不长个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水下有一只冰凉的小手,狠狠地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疼得他嘴角一抽,差点叫出声。
皇甫灵敏锐地注意到了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关心地问:“咋了?夫君,你脸色好像不太对,不舒服吗?”
张经纬强忍着疼痛和心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手捂住肚子:“没……没事,可能下午蹴鞠闪了一下,肚子有点抽筋。”
皇甫灵闻言,凑近了些,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你的洗澡水好香啊,又是松木香又是奶香……今晚又可以抱着你闻个够了。”
张经纬此刻只盼着她快点离开,胡乱应道:“你喜欢闻就闻吧……”
没想到皇甫灵却来了谈兴,她靠在浴桶边缘,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和分享秘密的兴奋,压低声音说:“对了夫君,今晚……我想试试巧儿姐那儿新到的内衣,听说她花了不少心思设计的呢!特别是那丝袜,是吊带连裤的,据说是从极西之地传来的新样式,薄如蝉翼,可好看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完全没注意到浴桶里,某位“听众”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像块石头,而另一位则尴尬得脚趾抠地。
张经纬听得头皮发麻,感觉再这样下去非要露馅不可,连忙打断她:“呃……好,好……你喜欢就好……那个,你先出去吧……”
然而,皇甫灵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她以为丈夫是害羞了,反而觉得有趣,非但没走,还伸手试了试水温:“是有点凉了,我给你加点热水吧,别着凉了。” 说着就要去拿旁边的水瓢。
“不用!真的不用!你……你快出去!” 张经纬这下真急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他这一激动,身体动作稍大,带动了浴桶里的水。
“咕嘟咕嘟……” 一连串明显不是自然产生的气泡从水下冒了上来,在平静的水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皇甫灵看着那串气泡,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她嫌弃地捂住鼻子,娇嗔地瞪了张经纬一眼:“哎呀!你……你怎么……白瞎了这么香的洗澡水了!真是的!不理你了!” 她以为丈夫是在水里放了屁,羞恼地一跺脚,终于转身快步离开了浴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确认皇甫灵的脚步声确实远去了,张经纬这才长长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般靠在桶壁上。
而他身前的豆芽,也如同濒死的鱼儿获得了氧气,“哗啦”一声猛地从水里窜了出来,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因为长时间的憋气和极度的紧张,她几乎脱力,软软地瘫靠在张经纬结实的胸膛上,眼神涣散,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声音微弱而颤抖:
“你……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张经纬刚想解释两句,突然,门外又传来了皇甫灵折返的脚步声!她似乎忘了说什么!
“糟了!她还没走远!” 张经纬低喝一声,反应极快,不等豆芽反应过来,再次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回了水下!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皇甫灵探进头来,补充道:“对了夫君,差点忘了,大黄的口粮快没了,你记得快些叫刘关金从云州的庄子上送些活鸡过来。”
张经纬此刻正全力“镇压”着水下挣扎的豆芽,身体姿势怪异,脸上表情扭曲,还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知……知道了!噢哦……吼吼吼……” 他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古怪。
皇甫灵看着他奇怪的反应和涨红的脸色,又联想到刚才的“气泡”,顿时误会更深了,她娇嗔地啐了一口,脸蛋更红了:“你……你手在干嘛呢?真是的……不害臊!” 她以为丈夫是在……自我解决,羞得不敢再看,“砰”地一声关紧门,真正快步跑开了。
直到确认这次皇甫灵真的走了,张经纬才像打了一场仗般,精疲力尽地松开手。
豆芽再次浮出水面,这次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浴桶边缘,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都已经出窍。而张经纬,看着这一池已然彻底凉透、并且经历了太多故事的奶白色洗澡水,也只能报以一声无奈的苦笑。
幸好,这洗澡水是奶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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