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秋明显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轻声说:
“有个漂亮的女同学在追我。她是上海人,父母都是高干。成绩也好,我俩惺惺相惜。我感觉到你跟柳慧姐那种默契的意境了:心有灵犀一点通。”
肖秉义看他喜形于色,开始为他担心了:
“小秋,你今年多大啦?”
邱小秋一怔,不认识似的看看他,不解的反问:
“肖哥,你脑子没病吧?我今年十七,你知道的呀?”
肖秉义笑着提醒道:
“呵呵,你才十七岁,就谈恋爱啦?早恋,可不利于学习哦。我跟你柳慧姐二十四五才恋爱哦。”
邱小秋低下窃笑,然后情绪低沉的说:
“我知道,可她确实对我好。说她第一次见到我,就感觉我是她终身伴侣,很奇怪,我也有同感。肖哥,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缺亲情。父亲忙得很,我认了他,等于没父亲。父子有时间坐下来,他便老生常谈,要我向你学习,我要他提醒吗?所以,我想找个避风港,享受爱情的慰藉。”
肖秉义本着对朋友的真诚,劝道:
“小秋,你比我聪明,可不能这样想。我建议你,可以跟她以同学相处,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在毕业前,千万不能犯作风错误。”
邱小秋笑道:
“哈哈哈!肖哥,你又落伍了。现在新社会,自由恋爱。男女在一起相处,你能分得清什么关系吗?你放心,我俩已经约好,一起毕业,在一起工作。工作安定再考虑成家的事。”
肖秉义轻嘘一口气,点点头说:
“我就知道你能拎的清。既然你谈到这个问题,将心比心,你回去见到父亲,跟他表个态吧。对陆萍同志,也要有起码的尊重。”
邱小秋耷拉着头,低声答道:
“肖哥,你怎么变啰嗦了?”
肖秉义怀着别样的心情,参加了李小满和周小雨下午在南京的婚礼。
一对新人的婚礼,在南京高级酒店,进入了高潮。
周兴业作为父亲,杵着文明棍上台,做了热情洋溢的祝福。
然后坐回原位,双手杵着文明棍,微笑着注视司仪履行程序。
司仪上台宣布下一个程序,让他猛吃一惊:
“各位嘉宾,先生们,女士们。请允许我中间插一个议程,下面请市公安局刘杰局长,代表市政府,给爱国商人、‘华东国际粮油贸易公司’董事长周兴业先生,授资产捐赠荣誉证书。有请周董事长上台接受证书,大家鼓掌。”
周兴业显然不高兴,低下头,脸色忧沉,略带愤怒,坐着不动。
刘杰鼓着掌来邀道:
“周董事长,我特意赶来致歉。我不知道市领导提前开会去了,刚才跟领导联系。他让我借此机会,给你双喜临门。请吧。”
周兴业有些不知所措了,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僵硬。看全场都看着他,只好起身上台。
就在他即将上台时,邱小秋追着一个小男孩,边追边喊:
“别闹,快跟我走。”
小男孩跑向台前,躲周兴业侧翼。抢过周兴业文明棍,砸向邱小秋,扭身抛向门外。
邱小秋忙捡起文明棍,抱歉的递给周兴业。追出门外。周兴业接过文明棍,摇摇头走上台……
喜宴晚十点才结束,李小满、周小雨一对新人和大家道别,上车回了横楠镇。
周兴业扶着林可馨上车,回了南京的家。称累了,很快熄灯了。
凌晨四点,他和儿子和司机,悄悄离开家,上了车。
凌晨七点半,龙科长在机场,始终见不到周兴业的车。电话报告刘杰:
“刘局,已经七点了,还没见到周董事长。”
刘杰回道:
“急什么?他是八点半的飞机,你再核实一下,他是不是这个时间的航班?”
他又联系客轮码头、火车站,以及几条路的检查站,都回答没有见到周董事长。
他看离八点半还有四十分钟,有些纳闷。登机一般提前一个小时左右,怎么还不到呢?
八点刚过,肖秉义电话报告刘杰:
“刘局,周董事长已被请到监狱。请下令横楠镇军管会:立即抓捕邢再生,押往市监狱。监视他家人外出。另外,请参加行动的负责同志,上午九点来监狱会议室。见证‘幽灵’的真面目。”
刘杰不解得问:
“肖秉义,你在哪儿请到他的?不会上他家吧?他爱人有病,不能受刺激。”
肖秉义答道:
“我知道他高贵的身份,对他礼遇有加。别看他买了机票,他根本没打算飞回去哦。”
刘杰又不解了:
“肖秉义,我脑子被你搞坏了。什么情况不能简单点吗?你到底在哪儿请到他的?”
肖秉义提示道:
“周董事长厌倦客套,考虑乘飞机,领导又要去送行。他不想耽误领导时间,准备悄悄离开。”
刘杰急的拍着桌:
“肖秉义,我问你到底在哪儿请到他的,你啰里巴嗦干什么?”
肖秉义答道:
“他准备乘货轮回香港,被我碰巧遇上了。”
刘杰又追问:
“你几点碰到他的?”
肖秉义回道:
“凌晨五点不到,他没去码头,一车到江边。我正好在江边晨练,巧遇了。”
刘杰估计他又在胡说八道,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是全市肃特总指挥啊?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肖总指挥,你不会是梦游到江边了吧?”
肖秉义笑道:
“啊哟,领导,你真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何到了江边。都说梦游不能被叫醒,我被董事长叫醒了。刘局,这该如何是好啊?”
刘杰和肖秉义半年多的接触,已经知道他的特性,估计他有收获了。骂一句挂掉电话。
“血不归筋的东西。”
上午九点,市监狱会议室坐着公安局一干人。当然,还有站着的全副武装的警察。
有三位女同志,悄悄坐会议室角落,并未引起参会人员的注意。
周兴业和刘杰坐在首席,赵子谦和邢再生带着手铐脚镣,坐大家对面。
周兴业很不高兴的问刘杰:
“刘局长,你将老夫喊来这个地方,什么意思啊?我香港业务非常忙,老夫告辞了。”
他说罢,起身杵着文明棍要出门。
肖秉义堵在门口,笑道:
“周董事长,耽误不了你多少功夫,请你看一出好戏。”
他将周兴业按回原位,然后请示刘杰:
“我能开始了吗?”
刘杰瞅一眼他,不无讽刺的说:
“肖总指挥,你决定吧。”
肖秉义知道他在讽刺,好在他早有精神准备,并不惶恐,倒真像总指挥的样子。
他走到赵子谦和邢再生身边,对大家说:
“同志们,朋友们:解放以来,南京地区保密局潜伏武装,肆意扰民,乱杀无辜。经过市军管会、驻军部队和市公安局努力清剿,基本覆灭。但是,还有隐藏在全市各个角落的特务,暗中兴风作浪,司机破坏。大家很关心的敌特总司令‘幽灵’就在现场,我来给大家逐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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