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转瞬即逝。
莫渊和陈志远这七天哪也没去,就留在楮鼎家中。楮鼎得知了莫渊要与黄天师斗法的事,震惊不已。好在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面对这件事,他依旧选择支持莫渊。到了比试当日,更是亲自送莫渊和陈志远去演武场。
黄天师指定的那处演武场,是一个露天的广场。原本是这座城池的领主,喜欢看人比试斗殴所兴建,在太平道占领了这座城池后就废弃了下来。此时被黄天师重新启用,不少百姓都好奇地前来围观。
等莫渊一行人来到演武场时,广场上已经搭建起了两座法坛,上面摆放着香案、笔墨、黄纸、朱砂等绘制符箓的器具。而在法坛的对面,还竖起了一座更高的观礼台。上面坐着的人物几乎都是太平道的重要将领或者官员,而陈志远一到地方,就被几个官兵也给强行“请”了上去。
而莫渊,则被领到了一处法坛前方。黄天师还没出现,他独自一人刚登台,下方的百姓们就发出了各种议论声。
“就是这个外来的道士要跟咱们的黄天师比试?”
“可不嘛,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敢跟黄天师叫板。”
“黄天师对咱们多好啊,又分粮食又打跑了那些欺压我们的贪官。这个道士要跟黄天师比试 ,我看准不是什么好人!”
怀着朴素的心情,这群百姓对莫渊相当排斥。他们虽然没有明着去骂莫渊,可是每个人的声音汇聚起来,光是 眼神就足以形成一种强大的压力。这就是太平道主场的优势。
坐在高台上的陈志远没有直面这股压力,都有些感觉喘不上来气。他担忧地看着法坛上平静盘坐的莫渊,挪动了一下身体。身后负责“守卫”他的士兵们立刻上前一步。他顿时不敢乱动,只在心里把黄静天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日上中天,黄静天出现了。
他穿着崭新的道袍,身后跟着一群道童,慢悠悠地走向另一处法坛。路上的百姓瞧见他,全都欢呼起来。
“黄天师法力无边,黄天师必胜!”
“黄天师给他点颜色瞧瞧!”
黄静天面带微笑,对四周百姓矜持点头,从容淡定得好像这场胜负已经确凿无误。他终于坐上法坛,看向坐在对面另一处法坛的莫渊,开口道:“今日之比试并非意气之争,而是为了选出真正有德有能之人,辅佐天命之子。所以还请莫道长全力以赴,到时候莫要藏拙。”
这话说得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是防止等莫渊输了,他拿自己没有发挥出全力当借口。
莫渊笑了笑:“自然是这个道理,也希望黄天师同样如此。”
——到时候输了,莫要找借口。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充满了战意。
黄静天见莫渊没有上言语的当,收了这种粗浅的交锋,开始宣布第一局比试的规则。
“第一局,我们比符箓之术。身为修行中人,最能考验符箓水平的,莫过于给百姓排忧解难。所以我决定,第一局就比谁的符箓更能解决眼前这些观众的困难。”
说着,黄静天转头看向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如果你们有什么疾病缠身、家宅不宁、诸事不顺等困扰,大可上前向我、还有这位莫道长求助!我们会各自绘制符箓替你们化解难题。最终,也由你们来评判,看看谁的符箓更灵验,帮助的人更多,谁就获胜!”
“好!这个比试方法好!”
一听到黄天师愿意免费出手替他们解决难题,所有的百姓顿时喜上眉梢,急忙叫好。
陈志远在高台上看得着急,心想:“这个黄天师,太会利用主场优势了吧?这么一搞,莫道长就算不想同意,也只能同意了。”
他觉得气闷和担忧,可偏偏莫渊就像没看出黄静天企图一样,施施然地接受了这个提议,和他正式开始了比试。
守卫着演武场的士兵们放开了路,让百姓们上台。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涌向了黄静天所在的法坛,没有一个人看莫渊那边一眼。
“黄天师,看看我家儿子吧。他三天前就喊着全身虚弱无力,吃了补药也不见好,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一名老妇人扯着一名病恹恹的幼童来到黄静天面前。黄静天看了一眼幼童的手相和面相,立刻开始绘制符箓。他也确实有几把刷子,很快一张泛着灵光的符箓被折叠起来,交给对方:“将此符烧成灰,和水给你儿子服下,三刻钟必定痊愈。”
“谢谢黄天师!”老妇欢天喜地接过符箓,旁边立刻有官差上前,把她接引到另一边,烧符和水,喂幼童喝下,等待记录最终的效果。
等到幼童喝下水后过了三刻钟,他突然睁开双眼,直接跳起来。再也没有那种病恹恹的姿态,反而大声嚷嚷喊饿。
“好了,真的好了!”老妇人惊呼。而其他百姓更加惊讶,于是围着黄静天的人就变得更多了。
所有围观的人,哪怕不看最终符箓的效果,也觉得能看出比试的发展。
“这个莫道士明显不行了啊,都没有人肯去他。”有百姓悄声说。
另一人摇了摇头:“有黄天师在眼前,谁会搭理他?在咱们城池跟黄天师叫板,那就是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远处人群产生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着“让一让”,然后架着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艰难挤到演武场边缘。
“黄天师!求你救救他吧!他今日早上上了山,不知怎么,回来就中邪了!”
这队人明显不是来演武场看比试热闹的,而是真的发生了紧急情况,所以特意来找黄天师求援的。所以其他排队的百姓立刻识趣地让出路,让这些人能直接来到法坛前。
黄静天面色凝重站起身,走下法坛,开始查看这名男子的情况。
只见对方双目赤红一片,看不见半点瞳仁和眼白,而且牙齿尖利,被人塞了一根木棒堵嘴,但就算这样,依旧把嘴唇四周咬得鲜血淋漓。
黄静天倒吸一口气:“他身上的邪气,重得很啊!这可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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