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刮过贾府后院那口早已干涸的枯井。
井底，贾双双——不，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白薇薇，正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但这颤抖并非全因恐惧，而是源于灵魂深处那股汹涌澎湃的恨意。
就在刚才，那个畜生李昂，竟然想在井边玷污她！若不是那个名叫刘芳的丫鬟和巧儿拼死相救，她白薇薇的名节，不，是这具身体的名节，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在寂静的井底显得格外刺耳。白薇薇猛地抬头，只见刘芳的胸口被利刃贯穿，鲜血染红了半边青衫，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挡在白薇薇身前。
“双双姑娘……快……走……”刘芳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怀里的巧儿推向白薇薇，“带着巧儿……活下去……”
“刘芳！”巧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井壁间回荡。
白薇薇的眼眶红了。穿越到这个破败的贾府不过数日，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原主的恩怨情仇，就遭遇了这等灭顶之灾。但刘芳的死，像一把火，点燃了她心中所有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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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白薇薇精神一振。这是她穿越时带来的唯一依仗——一个名为“妖灵系统”的古怪玩意儿。起初她还以为能召唤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妖，结果到现在为止，除了给她提供一些鸡肋的体质强化和一个只能读取动物心思的“读心手环”外，屁用没有。
但现在，似乎有了转机。
“巧儿，别哭了。”白薇薇一把抱住小女孩，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想活命，就听我的。”
她手腕上的玉镯（读心手环）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就在刚才，她似乎通过手环，捕捉到了一丝焦急、愤怒、甚至带着神性的意念。
那意念的来源，是府外。
“是它……那只狗？”白薇薇想起了那只总在暗处窥视她的黑狗，眼神闪烁。
与此同时，贾府后门外。
一只通体漆黑的巨犬正匍匐在地，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死死盯着贾府大门。它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压抑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它就是哮天犬。
原本奉二郎神君之命下界历练，却在途中感应到了前世羁绊的气息——那是它当年在凡间遇难时，唯一给过它一口热粥的小女孩，如今转世成了贾府的弃女贾双双。
它感应到了双双的恐惧，感应到了死亡的逼近。
“吼！”
一声震彻天地的犬吠响彻云霄，哮天犬猛地跃起，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贾府大门。
然而，就在它即将撞上大门的瞬间，一层淡金色的结界骤然亮起。这是李昂布下的法阵，他早已料到会有异类来救双双。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哮天犬如遭雷击，庞大的身躯被狠狠弹飞，重重摔在地上。它的七窍渗出金色的血液，气息瞬间萎靡。
“凡人的法阵……”哮天犬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满是不甘。为了掩人耳目，它下界时封印了大部分神力，如今面对李昂的邪术，竟是如此无力。
“孽畜，休得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威严的身影踏月而来。银甲银枪，天眼微闭，正是二郎神君杨戬。
“神君！”哮天犬见到杨戬，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与急切，“求您，救救双双！那李昂是狸猫成精，他在报复贾家，双双是无辜的！”
杨戬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贾府上空盘旋的黑气，淡淡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年贾家先祖误杀了一只修行百年的灵狸，如今其子李昂修道有成归来复仇，这是因果。双双是这一世的劫数，你我皆不可妄动。”
“因果？无辜？”哮天犬急得在原地打转，它那庞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神君，她不是普通的凡人！我……我喜欢她！从她前世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欠她一世！求您开恩！”
这番话若是传到天庭，足以让众仙惊掉下巴。高傲的哮天犬，竟会对一个凡人动了情？
杨戬猛地睁开天眼，一道神光射向哮天犬：“放肆！你是天庭神兽，岂能与凡人有染？这劫数她若渡不过，便是命数已尽。你若强行插手，便是逆天而行，届时天雷加身，你我都保不住你！”
“若不能护她周全，这神兽不当也罢！”哮天犬眼中闪过决绝，它猛地仰天长啸，开始燃烧自己本源的神魂。
“你要做什么？”杨戬变色。
“神君，对不起了！”哮天犬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看她死！”
刹那间，哮天犬浑身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它那被封印的力量在燃烧生命的代价下，瞬间冲破了枷锁。它的身形暴涨，化作一只身披鳞甲、头生独角的洪荒巨兽。
它再次撞向贾府结界。
这一次，是以命相搏。
“轰隆！”
结界应声而碎，哮天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身上的鳞片大片脱落，金色的血液洒满长空。它虚弱地跌落在贾府院内，勉强维持着兽形，朝着枯井的方向疯狂奔去。
杨戬站在原地，看着井底微弱的生命气息，又看看那不惜燃烧神魂的爱犬，最终长叹一声，袖袍一挥，一道神光隐入虚空。
“罢了……这一劫，算我帮你扛一次。”
枯井旁。
李昂一脚踹开试图阻拦的巧儿，狞笑着走向白薇薇。
“还想跑？真是感天动地的主仆情深啊。”李昂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他手里把玩着那把沾血的匕首，“本来想让你多活一会儿，但既然你的‘情郎’都杀上门了，我也就不跟你玩了。”
“情郎？”白薇薇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以为那只蠢狗能救你？”李昂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哮天犬的不屑，“它已经被我困在前院了！贾双双，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等我占有了你，就把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去，让你生不如死！”
白薇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院传来的巨响和那股让她心悸的妖气，证明李昂没有说谎。连那只神秘的黑狗都败了，还有谁能救她们？
**【叮！检测到高阶妖气碰撞，宿主精神力受激，读心手环升级！可短暂读取人类浅层思维。】**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手环再次传来提示。
白薇薇来不及细想，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李昂的眼睛。
在她的视野中，李昂的思维如同一团混乱的代码流：
*【这女人眼神不对，她在拖延时间。】*
*【那只狗虽然受伤，但神魂未灭，得速战速决。】*
*【先废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白薇薇突然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得不像话。
她赌对了。
李昂的手顿住了。他要的是折磨贾家的人，要的是占有一具完整的身体，若是双双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自尽？没那么容易。”李昂阴恻恻地笑着，手中凝聚起一团黑气，“我先废了你的丹田，看你还怎么死！”
就在黑气即将击中白薇薇的瞬间，一道金色的身影如炮弹般撞破了院墙，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挡在了白薇薇身前。
“砰！”
那团黑气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金色身影的背上。
“吼——！”
一声痛苦的嘶吼响起。
白薇薇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那只黑狗。此刻的它，浑身浴血，原本黑色的皮毛被金色的血液浸透，背部的鳞片碎裂大半，露出森森白骨。它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另一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昂，充满了不屈与凶悍。
“小黑！”白薇薇失声喊道。
“一只畜生，也敢坏我好事！”李昂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既然你找死，我就先宰了你！”
李昂狞笑着，手中黑气大盛，化作一柄巨大的鬼头刀，朝着哮天犬当头劈下。
这一击，足以将这只神犬劈成两半。
白薇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然而，预想中的惨剧并没有发生。
她听到的不是哮天犬的惨叫，而是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李昂的痛呼。
“啊——！”
白薇薇猛地睁开眼，只见哮天犬竟然用头颅硬生生顶开了鬼头刀，那根独角闪烁着寒光，直接贯穿了李昂的胸膛！
一人一犬，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你……你竟然……”李昂低头看着胸口的独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一只受伤如此严重的神犬，爆发力竟还如此恐怖。
“我……说过……”哮天犬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沉重的喘息，“谁……也不能……伤害……双双……”
“那我就先杀了她！”
李昂眼中闪过疯狂之色，他猛地拔出胸口的独角，不顾致命伤，转身一掌拍向白薇薇。
这一掌，他用了最后的妖力。
白薇薇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不——！”
哮天犬目眦欲裂。它本已油尽灯枯，此刻却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庞大的身躯猛地横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白薇薇面前。
“噗——！”
李昂的掌力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哮天犬的肋下，几根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肉，露了出来。
“小黑！”白薇薇接住了倒飞过来的庞大身躯，泪水决堤。
哮天犬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金色的血液从它口中不断涌出。它努力地抬起头，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白薇薇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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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
白薇薇毫不犹豫地在心中怒吼。
一股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她手中却多了一小瓶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翠绿液体。
“喝了它！快喝！”白薇薇颤抖着掰开哮天犬的嘴，将灵液灌了进去。
灵液入喉，哮天犬身上那狰狞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停止了流血，金色的毛发也开始重新生长。但它的生命力流失太过严重，这一瓶灵液，只能吊住它的命，无法让它立刻痊愈。
“咳……咳……”李昂捂着胸口，踉跄着站起来，他怨毒地看着这一人一犬，“你们……都得死……”
他想再次出手，却发现体内的妖力已经枯竭。
而就在这时，哮天犬虽然重伤，但那股凶悍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它挣扎着站起来，挡在白薇薇身前，喉咙里发出最后的警告。
李昂看着那双死神般的眼睛，终于露出了恐惧。他怨毒地看了白薇薇一眼，转身化作一道黑烟，想要逃走。
“想走？”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杨戬的身影凭空出现，他看都没看逃走的李昂，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只奄奄一息却依旧死战不退的神犬。
“哮天，够了。”
随着杨戬的话音落下，一道神光从天而降，击中了那道逃窜的黑烟。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李昂的身形从空中跌落，化作一只巨大的狸猫尸体，再无生息。
贾府的恩怨，在这一刻，彻底了结。
杨戬一步步走向哮天犬。
哮天犬警惕地盯着杨戬，想要龇牙，却连抬起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它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头看了白薇薇一眼，眼神中满是祈求。
白薇薇此时也站了起来，她虽然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走过去，和哮天犬并肩而立，直视着这位传说中的二郎神。
“你是何人？”杨戬看着白薇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凡人女子的眼神，太过清澈，也太过坚韧，甚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感。
“我是贾双双。”白薇薇平静地回答，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眼前的神仙既然能一击秒杀李昂，那救下哮天犬应该也不在话下。她的读心手环疯狂运转，试图捕捉杨戬的思维。
*【此女魂魄有异，似非这个世界之人……】*
*【与哮天有莫大因果……】*
*【罢了，既然劫数已过，便顺水推舟一次。】*
听到这些思维碎片，白薇薇心中一喜。
“神仙大人，”白薇薇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声音虽弱却透着倔强，“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小女子家破人亡，如今这世上，就只剩下这只狗……不，这位恩公了。恳请神仙大人开恩，允许它留在我身边。”
杨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走到哮天犬面前，伸手按在了它流血的伤口上。
“呜……”哮天犬发出一声低鸣，身体瞬间僵硬。
“你的神魂受损严重，需要回天庭温养千年。”杨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但我封印了你一部分痛苦的记忆，让你能以凡犬之躯，陪伴她走完这一世的余生。”
随着杨戬的手掌发光，哮天犬庞大的身躯开始缩小，身上的鳞片隐去，独角消失，最终变回了那只普普通通的黑色土狗模样，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它会忘记我是谁，忘记天庭，忘记神力。”杨戬看着白薇薇，“但它会记得保护你，记得喜欢你。这一世，它只是你的狗。你，可愿收留它？”
白薇薇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但这眼泪里，充满了感激。
她蹲下身，将那只虚弱的小黑狗抱在怀里，感受着它微弱的心跳。
“我愿意。”
杨戬最后看了一眼这一人一犬，转身欲走。
“神君！”哮天犬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
杨戬脚步一顿。
“谢谢……”哮天犬用尽力气，吐出了两个字。
杨戬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叹息在空中回荡：
“好自为之。”
#### 五、尾声
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洒在了满目疮痍的贾府后院。
官差们在刘捕头的带领下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狸猫尸体（在凡人眼中，李昂的尸体只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和满院的狼藉，都惊呆了。
白薇薇抱着昏睡过去的小黑狗，坐在井边，眼神空洞而疲惫。
“双双姑娘，你没事吧？”刘捕头急忙上前。
“我没事。”白薇薇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小黑狗搂得更紧了，“刘芳和巧儿呢？”
“她们……受了惊吓，但无大碍。”刘捕头看着白薇薇怀里的狗，有些疑惑，“这狗……”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白薇薇轻声说道，下巴抵在狗头上，眼神温柔。
经过一夜的变故，贾府彻底败落。李昂“暴毙”，贾德昌夫妇虽然获救，但心力交瘁，将当铺变卖，带着王氏和明远回了乡下老家。
而白薇薇，作为贾府旁支，继承了这所破败的宅院。
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决定留下来。
因为她知道，这所宅院里，有她的“金手指”，有她未解的谜团，更有这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神犬。
一个月后，春暖花开。
破败的贾府后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种上了一排排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白薇薇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院中。
那只黑色的土狗（哮天犬）正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晒太阳。它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虽然失去了神力，但身体素质远超普通土狗，一身黑毛油光水滑，看起来威风凛凛。
巧儿端着一盆水走过，小黑狗耳朵动了动，睁开眼，摇着尾巴跑过去，用头蹭巧儿的腿。
“去去去，脏死了。”巧儿嘴上嫌弃，脸上却带着笑，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黑狗舒服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白薇薇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她手腕上的玉镯（读心手环）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叮！宿主与神兽级契约兽羁绊加深，系统奖励发放中……】**
白薇薇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音，她站起身，走到小黑狗身边，蹲了下来。
小黑狗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似乎在问：“怎么了？”
白薇薇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
小黑狗听不懂她的话，但它感受到了那份温柔。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白薇薇的手心，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暖意。
它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天庭，忘记了神力。
它只记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它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花瓣。
一人，一犬，在这春日的午后，静静地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宁静。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妖魔鬼怪，更多的阴谋算计。
但白薇薇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有系统，有读心术，还有一只曾经踏碎凌霄、如今却只为她一人摇尾巴的神犬。
这就够了。
岁月如梭，转眼三年。
曾经破败的贾府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名为“灵物阁”的古玩店，生意兴隆，名动京城。
白薇薇一袭素雅长裙，气质温婉而神秘，坐在柜台后，正用那枚读心手环鉴定着一件古董。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不仅因为这里的宝贝货真价实，更因为这里有一位能“听懂万物之声”的老板娘。
“娘亲！”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进店里，身后跟着一只体型硕大、威风凛凛的黑色巨犬。那巨犬虽然收敛了神光，但眉心隐约可见一道金色竖痕，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开合间，神光湛然。
“汪！”巨犬轻吠一声，用鼻子拱了拱小男孩，眼中满是宠溺与守护。
“小天又欺负阿黑！”小男孩指着巨犬，奶声奶气地告状，却顺势扑进了巨犬厚实的毛发里，咯咯直笑。
白薇薇抬起头，看着这一人一犬，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她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伸手抚摸着巨犬的头。
“阿黑，辛苦你了。”
巨犬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它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神力，记忆也模糊不清，但它知道，眼前的女人和这个孩子，是它生命的全部。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小店。
白薇薇牵着儿子，阿黑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旁，一人一犬一孩童，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圆满。
过往的恩怨情仇，都已化作尘烟。他们终于在这人世间，寻得了一方安宁，携手走向了属于他们的，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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