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海兰身后的叶心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此刻听到皇后提及自己,更是连忙磕头,额头撞得青砖砰砰响,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怎么敢做下毒那样的大逆不道之事?奴婢不过是好奇御厨的手艺,一不留神就多看了一会儿,绝没有别的心思啊!”
她心里清楚得很,主子若是完了,她这个贴身宫女,也定然没有好下场。
富察琅嬅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模样,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这句话,怕不就是说的海兰吧。
“扎齐,如此说来,你是受别人指使的?”
扎齐愣了一下,脸上满是懵然。
他看着海兰那副六亲不认的冰冷模样,再蠢也明白了。
自己被海兰舍弃了。
他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头,对着皇上和富察琅嬅急切地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草民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是关于海官女子的!”
海兰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扎齐,眼中满是惊慌。
她怎么忘了!
扎齐的手上,还握着她当年假孕的把柄!那件事若是被捅出来,她更是罪加一等。
“何事?仔细说来。”
富察琅嬅见海兰神色大变,心中已然有了数,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期待。
扎齐努力回忆着,生怕说错一个字:“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海官女子让草民在宫外找江湖郎中,给她弄了一副假孕的药方!”
一石激起千层浪。
“假孕?!”
皇上的怒吼几乎要掀翻殿顶,他猛地从软榻上撑起身,腹部的灼痛被滔天怒火压过,指着海兰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往日里含着帝王威仪的眸子此刻满是猩红,像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朕竟养着你这样一个欺君罔上的毒妇!之前便敢用假孕欺瞒朕,如今又敢下毒害朕,你的胆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先前对于海兰遇喜之事,皇上心中便存了根疑刺。
只是碍着暂无实证,才没点破。
如今扎齐的话像把淬了火的凿子,狠狠凿开了那层伪装,皇上心底的疑影儿瞬间燃成熊熊怒火。
“假孕欺君!还敢毒害朕!”皇上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寒霜。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抓起榻边案上那只绘着缠枝莲纹的白瓷茶盏。
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杯沿,随即狠狠掷向地面。
“哐当——”一声脆响炸开,茶盏瞬间裂成无数碎片,滚烫的茶水混着瓷渣溅开,有几片尖锐的瓷片擦过海兰的裙摆,划出几道细密的口子。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
富察琅嬅连忙上前,指尖轻轻顺着皇上紧绷的脊背,
“只是臣妾这里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底的讥讽,只留一副担忧模样。
皇上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闻言狠狠摆手,“说!”
富察琅嬅抬眼,不着痕迹地给旁边侍立的进保递了个眼色。
进保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垂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殿内,
“启禀皇上,奴才奉命去扎齐住处搜查赃物时,除了查获大批金银,还搜出不少宫中的珠宝首饰。其中有几件....瞧着像是娴答应的物件。”
这话一出,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皇上的脸色“唰”地又黑了几分,原本就粗重的呼吸变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呼啸的怒气,胸口起伏得几乎要顶破龙袍。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如....懿....”
海兰的面色骤然一变,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
她当初给扎齐银钱首饰时,特意避开了所有与如懿相关的物件。
她没想过要把如懿牵扯进来,就像她当初说的一样,此事她一个人来做。
可现在.....海兰猛地抬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富察琅嬅。
而富察琅嬅只是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温柔得近乎残忍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海兰的心底。
她浑身一寒,脊背瞬间沁出冷汗。
原来她一直像个跳梁小丑,在戏台上演着自以为精妙的戏码,却不知每一步都踩在富察琅嬅布好的网里。
如今这网收紧了,不仅要捕她,还要把如懿也一同拖进来,一网打尽!
可海兰却突然沉默了。
方才还翻涌的慌乱与愤怒,像被突然抽走了力气,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想起凌云彻死后,如懿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只有疏离的冷淡,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可明明,自己是为了她好。
又想起今日从延禧宫离开时,她想从如懿那里寻得一丝慰藉,可如懿却偏过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凭什么呢?
海兰在心底冷笑。
这么多年,每次出事都是她冲在前面,替如懿挡刀子、查真相,可最后好处都让如懿得了,她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脸。
姐姐啊姐姐,既然你不肯与我共担风雨,那这趟黄泉路,或是这冷宫寒院,咱们不如就一起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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