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早。”余灰刚把包放下，曾晓辉和郭兆庆几个就上来要英语报纸答案抄，余灰给了他们，自己径直走向教室后排。
“我说颜可——”余灰将那封信放到桌上，“韩凤她要去哪里啊？”
“你不知道吗？”颜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我们学校正好有和厦门一个中学开了一个舞蹈班，在厦门上课，韩凤就去了。”
“这样啊。”余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颜可道：“不过倒也为难她了，昨天她就来了，想把这封信给你。”
颜可朝信的方向努努头，不过没有伸手去拆。她说：“我不懂她昨天是不是想给你这个信，不过，她这封信里面，应该没有和你表白吧？”
“没......当然没有！”余灰道，“昨天她就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和你说干嘛，你又不能做什么。”颜可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有意味地笑道：“何况你俩天天腻在一起，想必也没空听我说话吧。”
“胡......胡说。”余灰脸红地扭过头，走回座位。
“信。”
“哦。”余灰把信塞到口袋里，快步走回前排。
“早啊！颜可！”余灰刚走竹一辰就来了，他和往常一样一进门就和颜可打招呼，抽了椅子坐下，把书包塞到抽屉。
“早。”颜可轻轻回了一句，继续低头看书。竹一辰坐在位置上，屁股却躁动不安地扭来扭去。
“他妈的，余灰都跟暴力塔在一起了，我是不是也要跟颜可表白了？不能再拖了，再拖都要毕业了，到时候颜可去一中我去侨中，还搞个毛啊......”竹一辰心里波涛汹涌，他看着颜可绝美的侧颜，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颜可，你周末......”
“嗯？”
颜可摘下耳机，凑过耳朵听他说话。
“你周末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竹一辰脸红红的跟苹果一样，刚说出来就后悔了，毕竟颜可拒绝他不下十多次，可他还是犯贱想说。
“有啊，你要去科技馆吗？”
“你怎么知道？”竹一辰懵懵地看着颜可，颜可正要说话，忽然秋茜出现在后边，她说道：“什么，你也要去吗，那就一起去吧，正好张皓他们也要去，我们人多一起去好玩。”
“可是我......”竹一辰还想说些什么，秋茜却被叫去办公室了，竹一辰叹了一口气，心道：
“唉，算了，至少颜可也去了。”
“今天天气真好啊——”叶塔走在家对面的公交车站，舒心的伸了个懒腰。现在是周六早上九点，阳光透过黄叶的缝隙，洒在行人的脸上，给即将入冬的风易添了几丝暖意。叶塔今天穿了件酒红色卫衣，搭配一条浅棕色阔腿裤，白色运动鞋，背上一个小挎包，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活力。
“真是的，说好九点的，怎么又迟到......”叶塔看了一眼手机，9点01分，离公交车到站还有四分钟，却不见余灰的影子。她左右张望，路旁的小店都未开门，几个小孩背着“倍思英语”的书包，有说有笑地走着。
“嘿。”
忽然有人碰了她肩头一下，叶塔转过身，一个清朗隽逸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少年身穿一件暖橙色宽松毛衣，领口衬衫，黑色长裤，他看向叶塔，眼里泄露出不经意的笑意。
“迟到了哦，两分钟。”叶塔摇了摇手机，正要说他，余灰却道：
“让我猜猜——”他了一下眼睛，“你一定没吃早饭。”
“你怎么知道？”叶塔狐疑地看着他，余灰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举在手中，说道：“你猜我这两分钟去干嘛了？”
叶塔微微挑眉，心里一暖，看着余灰的笑容，感觉有股电流通过，酥酥麻麻的。她接过面包，说道：“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下次不许迟到了哦。”
“当然。”
不一会儿，8路公交车便来了，二人上了车，一路坐到科技馆门口。
“我去，临时闭馆？”两人刚下车便看到科技馆门前贴着一张红纸，是周六机器故障临时闭馆通知。余灰懊恼地道：“我去，我还想体验一下他们馆的VR科技呢，这下算是白来了......”
“说什么鬼话。”余灰脑门被轻轻敲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到叶塔耷着眼皮看他：“和我一起出来就是白来吗？”
“没......没有。”叶塔双手抱胸走出门外，余灰追上前去。
“喏，帮我拍一张。”叶塔把手机递给余灰，自己站在门前。
“等等你左边一点，把那个通知牌挡住......”余灰指挥叶塔跳着座位，自己蹲在地上，正要拍照，忽然眉头一皱，看着屏幕。
“干嘛？”
“手机熄屏了。”
“哎呀，1128，自己点开。”叶塔用手挡着太阳，余灰输入密码，调整了一下角度，咔嚓几声按下快门。
“好了吗，我看看——”叶塔跑过来看照片。
“余灰。”
“咋啦，拍的不错吧？我可是精心调了焦距，又选择了背光的绝好位置，你看，这个阳光斜射过来，挡住半边脸，是不是很有氛围感......”叶塔看向在旁自我感觉良好的余灰，打断他说：
“氛围个鬼啊！你自己看看，把我拍的跟孟婆一样，还有这个腿，我可是一米八的腿耶，你怎么拍的这么短。”仔细一看，余灰的拍的每一张照片不是脸糊的就是身子变形的，每一张都是死亡角度。
“哪里，这不是都挺好看的嘛......”余灰还在那欣赏，叶塔无语，心道：“算了，我还是下次和秋茜一起来吧，这家伙的拍照技术还不如我弟呢......”
“喂，你还在看啥，走啦。”叶塔喊醒余灰，余灰点了个发送，把刚刚的照片用叶塔的qq发给自己。
“给你。”余灰把手机递给叶塔，叶塔道：“去哪啊现在，还有好久才吃午饭呢。”
“万达怎么样，离这儿不远。”
“好啊。”两人说罢便去坐公交车，没过多久，便到了万达广场。
“我去，怎么还没开门。”两人一看原来十点才开放，叶塔道：“好衰啊，怎么每次跟你出来都没好事。”
“什么嘛，我哪知道今天这样，看来不宜出门。”
“害，第一次和你约会，竟然流落街头。”叶塔嘟嘴看了余灰一眼，余灰道：“是第一次吗？我们之前不是出来过。”
“笨蛋，那时候我们又没在一起。”
“哦，对哦。”余灰笑着看向叶塔，“那还真是第一次呢，不过既然是第一次......”
余灰突然耷着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塔：“你也用不着穿这么土吧。”
“土？哪里土！”叶塔气得跺脚，拍了余灰一下。余灰眯着眼，慢吞吞地说道：“红色卫衣配屎黄色阔腿裤，再加上一双白色旅游鞋，很难想象这是出来约会的打扮。”
“嘣！”余灰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疼得他嗷嗷叫。
“什么屎黄色！这是浅棕，浅棕！是不是色盲啊！”叶塔鼓起两腮，气呼呼地道，“亏我还挑了好久的衣服，你连一句好话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叶塔，我开玩笑的，其实你今天挺好看的。”余灰拉回叶塔，叶塔眉脸嗔怒，眼中却是秋波流转。
“真的啦，这样穿就很简单啊，我很喜欢。而且你皮肤很好，不化妆都很好看。”
叶塔看着余灰认真的表情，心里也舒坦了些。“可是我还不会化妆馁，我看晓雯和凌雨晗她们都化的很好看。”
“不用化妆，你皮肤这么白，而且还不长痘，我感觉你这样就挺好看的，化妆反而唐突了呢。”
“真的假的。”叶塔不信地看向余灰，余灰嗯嗯点点头：“当然啦。”
“好吧。错怪你了，你还是挺有眼光的。”叶塔拉了拉余灰的衣服，说道：
“这件屎黄色衣服，也挺好看的。”
“什么？？屎黄？”余灰眉头拧成麻花，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什么屎黄！这是暖橙色好吧！眼睛没用可以捐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是屎黄，你自己看看，你的更像屎黄还是我的更像屎黄。”
余灰撇撇嘴，不和她争辩，叶塔拍拍余灰，说道：“哎呀，开门啦，快走。”
“啊？？闭馆？？”秋茜惊讶地喊出声来，其他人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卧槽，不会吧？”张皓上前看门口的红条子，果然是闭馆通知，他懊恼地捂着脑袋，连连摇头。
“我还想玩两把VR呢，闭馆，真是倒霉......”张皓比着手势，让后面跟来的竹一辰郭兆庆他们别走了，在原地等着。
“咋办啊，这下去哪？”
“回家喽，还能咋办。”吴天豪道。
洪昕道：“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刚到这就要回家，好不甘心。”
“那去哪啊，这么早那都没开门。”
“wb，打一把？”
“走走走！”张皓的话跟戳中机关一样，立马得到响应，几个男生立马就去公交车站坐车了，留下秋茜几个在原地发呆。
“我去，变得这么快？”秋茜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洪昕她们道：“那咱们去哪？”
“不懂。”童晓雯提议道：“不然去一中附近转转吧，想吃那里的麻辣烫了。”
“好啊，走。”秋茜看了一下表，“过去差不多十一点，也快到饭点了。”
“颜可，你去吗？”洪昕拉拉旁边女孩的衣角，颜可回过神来，问道：“嗯？怎么啦。”
“我们打算去一中，你要回家吗，还是和我们一起去？”
“当然是一起去啦。”颜可微微一笑，跟上步伐。
“喂，叶塔，别走这么快嘛！”余灰气喘吁吁地跟上去，叶塔早已跑到另一家店了。
“余灰，这个好可爱，芝麻街哈哈哈哈哈哈——”叶塔左手拿起一个艾摩，右手拿起一个甜饼怪，套在手上自言自语。
“真幼稚。”余灰不屑地撇开头，自己却被墙上的公仔吸引住了。
“我去，这个小哀好可爱啊......”余灰呆呆的看着壁橱里的柯南系列公仔，有些心痒痒。叶塔斜过眼看他，心道：“幼稚的人是你吧，一看到柯南就走不动路了。”
“可爱吧，想不想要？”叶塔敲敲玻璃，余灰目光下移，才发现上面标了个四位数的价钱。他咽了一口口水，咳嗽两声，正色道：“我才没这么幼稚呢，小时候还会想要，现在对我早就没吸引力了。”
“那就走吧。”叶塔拉着他去下一家店了，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从一楼走到六楼，脚都走酸了。
“叶塔，你就歇歇吧，我好累啊。”余灰在按摩椅上躺下，享受着两分钟的“免费按摩”，叶塔在一旁道：“才走了多久就累，你有没逛过街呀。”
“没有。”余灰坦诚地摇摇头，叶塔无语，余灰闭着眼，放松地坐在按摩椅上，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叶塔扑哧一笑：“是不是饿了？”
“有点。”余灰摸摸肚子，叶塔一把把他拉起，喊道：“那就走，我们去一中吃麻辣烫！”
风易一中。
“好多人啊......”余灰看着刚出校门的高中生，心里不禁感慨。“他们周六还要上课吗？这么惨的吗？”叶塔帮余灰拿了一个盆和夹子，余灰道了声谢谢，说道：“是啊，我听我爸说高中星期六都要上课呢，每天晚上还要晚自习。”
“哈哈哈哈哈哈好惨，我不想上高中了。”叶塔害怕地耸耸肩，两人买完单，趁空找了个位置坐下。
“您好，能帮我添个小碗吗，谢谢。”叶塔去消毒柜拿了餐具。不一会儿，高中生大军袭来，一下就抢满了座位，不过排队倒还井然有序，不少学生还拿着速记本或提纲，等餐的时候看上两眼。
“余灰，他们的校服好好看啊。”叶塔羡慕的看着过往的人群，余灰点点头：“是呢，不过再过半年，我也要穿上了。”
“又开始臭屁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咯。”叶塔笑靥如花，开心地看着余灰，余灰却摇摇头：“emem，我说错了，是我们。”
“可是我......”叶塔正想说话，余灰却打断她：
“没有可是，我们一定会一起上风易一中的，叶塔，你不会想甩了我，自己去别的学校吧？”
“我才没呢！”叶塔眉眼娇嗔，余灰喝了两口汤汁，脸上幸福的不行，问道：“我去，好好吃，叶塔，这家店叫啥啊？”
“亲爱的麻辣烫。”
“好吃！咳......咳咳......”余灰忽然被呛了一下，差点喷到叶塔碗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慢点，别噎死了。”叶塔笑着拿了两张纸给他，余灰赶紧擦了擦嘴，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
“不过我听说，咱们下学期可能也要晚自习了呢。”
“真的吗？”叶塔瞪大眼睛看着余灰，“你听谁说的？”
“听我爸说的，呃......我爸也是听别人说的。”余灰顿了一下，“反正如果我们这一届没有晚自习的话，下一届开始也绝对要晚自习了，说不定以后周六都要上课了呢。”
“卧槽，别吧。”
“没办法，因为人口基数在那，我爸说几年后的小学和初中生的数量会急剧上升，现在政府都在规划地皮，新建初中和小学。”
余灰埋头吃了一口，继续道：“特别是2010年前后出生的孩子，竞争压力会非常大，这样看来，我们早几年中考还好多了呢。”
“那我弟不是惨了，那个调皮蛋，一点都不会读书。”叶塔暗自埋怨，余灰说：“哈哈哈哈哈哈那没关系啊，小时候会不会读书看不出来的，说不定大一点就开窍了呢。”
“开窍就好了，天天只懂得玩，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叶塔敲着碗，突然眉头一拧，赶紧撇过头，用手挡着脸。
余灰懵逼地看着她，刚要问怎么了，一个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我靠！叶塔？！！”
应声走进几个初中女生，原来是秋茜几个，叶塔憋笑缩着头，秋茜立马跑到桌前，叉着腰道：
“你不是说去补习嘛，好啊，竟然偷偷跑来约会了！”
“不好意思啊秋茜，我......我也不知道那老师请假了......”
“还狡辩！我看你明明就跟本没有补习，你早就计划好了......”余灰看着她们争辩，在旁咯咯偷笑。
“啊啦，看来是约会被抓包了。”
后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余灰脊背一缩，转过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后边，褐红色高领，衬出窈窕的身材，少女嘴角挂笑，微微歪着头看向他。
“颜可？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来吃个饭不可以吗。”颜可说着就去选料了，后来洪昕童晓雯几个也走了进来，看见叶塔先是惊讶一下，然后捂着嘴去选菜了。
秋茜说了几句也去食物栏了，余灰凑过头低声笑道：“你跟她们说是去补习呀？”
“对啊。”叶塔嗯嗯点头，“我哪想到她们突然改主意想上午来了，秋茜上次还说是下午......”
过了十多分钟，两人和秋茜一行人告别，离店走了。刚出店门就一阵秋风袭来，吹得脸上凉丝丝的，叶塔对眼望去，一个宏伟壮丽的大门矗立在眼前，上面隽刻着“风易一中”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
“风易一中！”叶塔指着那四个字，激动地喊出声来。余灰道：“这是一中南门，你看，里面的那个雕像，是邓子恢像。”
“哇......”叶塔眼里充满歆羡，看着进出学校的高中生，心里感慨交集。爸爸妈妈没少在她面前念叨一中怎么这么好，她自己也很想考进风易一中，所以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停下来多看几眼。
“好想进去看一下啊，可是好像......不让进。”叶塔看了一眼门口执勤的保安，沮丧地垂下双眼。忽然秋茜几个也过来了，问道：
“怎么了，叶塔？”
“没有，我们在说一中呢。”
“欸？风易一中，这个门好大——”洪昕仰望着头上四个大字，颜可也驻在门前，仔细端量着这个百年老校，是怎样在风易人心里树立了如此高的地位。
“这就是一中啊......”大家眼里充满歆羡，却又有些可望不可即的表情。
“诶？阿灰？？你怎么在这？！”
张皓和竹一辰忽然从对面巷子走来，后面还跟着郭兆庆和吴天豪，原来几个人刚从网吧下来吃饭，正巧看到秋茜几个在一中门口，便过来打招呼，没想到余灰也在这。
“我去，约会是吧？”张皓邀着余灰脖子，眼睛贼咪咪地看向叶塔，叶塔挥手拍他，张皓笑着跳开。竹一辰道：“你们都在这干啥呢，我还以为你们回家了呢。”
“没有，我们在瞻望。”秋茜一副虔诚的表情，注视着大门。张皓搔搔脑袋，问道：
“瞻望，瞻望什么？”
“一中啊。”
“我去，一中！”
竹一辰被吓了一跳，往后窜了两步，抬头看到“风易一中”四个大字，大惊失色，跑过去抱着柱子，一面哭一面喊道：“母校啊母校，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喂喂喂，哪个学校的，别在这哭！”保安正要过来赶人，忽然保安室里走出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身材矮小，面露和善，头发半白，大概五六十岁年纪。那男人拦住了保安，手背在身后，笑着走到竹一辰身前，问道：
“小朋友，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没有。”竹一辰尴尬的摸摸后脑勺，溜回人群。
那男人慢慢地散步过来，叶塔见余灰背过身，眼神躲闪，想必是怕被赶走吧。
“好可惜啊，应该是不让进的，我们走吧。”叶塔正要提步走开，忽然一个声音道：
“呀，余灰，你怎么来这啦？”
“刘......刘伯伯，您好。哈哈哈，我和我同学经过这，就......停了一下。”
“呵呵呵呵呵......”男人和蔼地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长这么高了......”原来那男人是风易一中校长，和余灰父亲余邵清认识，小时候余灰也没少来一中玩，自然是见过校长。刘校长拍拍余灰的背，挥手道：
“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吧？来来来，没事，进去看一下，以后大家都来这里读书！”
“谢谢老师！”众人高兴的不得了，一下就跑进去，余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啦，刘伯伯。”
“小事情，你也去带你同学参观一下吧，注意安全啊。”
“嗯。”余灰点点头，追上大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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