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心、婉瑜,还有那个什么琴韵,都有喜了?” 诧异转身,下意识抚摸自己小腹之素镜,几乎怀疑刚刚听错了。
“回禀太后:秦王王妃三人,在秦王带‘秦营佰卫’亲赴东极之前,便已怀有身孕近两月;只是,为了不让秦王分心,她们才一致隐瞒至今。”了解完详细情况,余恩如实作答。
“江山如画、美人多娇……余恩,传旨:三日之后,摆驾凤舞。”
秦夜捷报频传,以素镜为主的南巡仪仗,也由无伤林进驻了双州,且再次见证了“永昌阁”这一天焱三大创世盛举之一的隆重落成。
按照先前计划,双州行程结束之后,南巡仪仗可选择继续巡视界州、昭兴等昭武故地,亦可前往耀州、紫呈等中玄旧州,还可就此返程焱京。
而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谋划,眼前这个权柄在握的年轻太后,却突然改道凤舞,致使余恩不知所措的愣了片刻,才奉命离开。
“有这么多一心为你的娇妻美妾还不够,为何还要去招惹那个东极皇后?义子义女,亏你想得出来,混账!”
心中情不自禁暗骂秦夜一番,素镜唤来几名宫女,令她们挑了一些上等补品,迈步看望皇甫纤心等人去了。
“本公主之子,只会叫宗政未央,谁也别想改!”
还没到皇甫纤心居所,便听宗政靖语气决绝的声音传出。素镜笑而不言,挥手示意随从不要打搅。
“你这气性可真大!真要计较,他秦夜名义上还是我安王王府的上门女婿呢!本公主都能让他的子嗣认祖归宗,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这是安可一的反驳。
“你就一直护着他!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偌大的秦王王府,也容不下他四处征伐得来之女子。”听声音,此乃西门怡景之抱怨。
“可不是嘛!市井小民的一句戏言,他还真的不择手段实现了!天下四美齐聚一堂,好是威风!怡景姐姐,您我还是趁早有个准备,等着被人家扫地出门吧!”重提东极覆灭以来,在几个女人间形成的核心论点,宗政靖毫不犹豫的再次“拉帮结派”。
“呦,真要这么说,加上琴韵十人,谁敢和你们对立?”安可一调侃。
“‘起、翦、颇、牧’日渐长大,母凭子贵,我们一方就算有成百上千个女人,还能比得上你们几位?”宗政靖不服。
“让小央改名秦牧,你不愿,现在又来拿这个说事!怎么,你这是打算把怡景也推到我们这边了?”或许不想再让她胡搅蛮缠,皇甫纤心终于插话。
“怡景姐姐又不是‘天下四美’之一……”
“你这妮子!好啦,姐姐也不要秦牧之名,看你怎么说?”一直听不到其声音的梁婉瑜,不等宗政靖说完,便出人意料的打断了她。
“婉瑜姐姐,您……”
“秦弦!等生下女儿,就过继给青璇妹妹,取名秦弦!”梁婉瑜郑重解释。
“万一是儿子呢?”自感时候差不多了,素镜迈步而入,欣慰垂询。
“参见太后!”皇甫纤心微笑起身,率众女齐齐行礼。
“素镜与你们情同姐妹,往后这种场面还要行礼,休怪妹妹天天敦促秦王领军出征。”素镜佯装不悦,负手威胁。
“回禀太后,伊月妹妹曾不止一次说过:她和秦夜的相遇相爱,总是感觉虚幻而不真实;是故,若她有朝一日诞下自己儿子,希望取名‘秦幻’!妾身斗胆,若是生下男丁,还望太后赐名‘秦幻’,以慰伊月妹妹在天之灵。”梁婉瑜后退一步再拜,恭敬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前有青璇姐姐、后有伊月妹妹……双圣郡主之大爱,素镜惭愧!来人,即刻派人告诉秦王:哀家之前不同意他的事,现在碍于双圣郡主之面,随他定夺!另外,马上昭告我天焱皇朝所有的州郡臣民:为贺秦王开疆拓土之无双功勋,特免赋税一年!”急切上前挽住梁婉瑜,素镜发觉她真的好美。
“看看看看,本公主就说婉瑜妹妹最讨人喜吧!”安可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众人表情,率先打破了稍显拘谨之氛围。
“说归说,哪怕秦王就在眼前,哀家还是要正告:如今东极覆灭,正在兴建的秦州之地,其战略价值可远比云晶州郡重要多了!其下设的‘起、翦、颇、牧’四郡,更是先帝亲口所授,哀家绝不允许众位姐妹以外的她人子女,因你们的相互谦让而捡了便宜!”没有理会安可一的插科打诨,素镜接着往下提醒。
无论是声名远扬的“天下四美”,还是西门怡景、宗政靖这些异国公主,在素镜心里,至少她们的身份地位,是配得上大名鼎鼎之天焱战神的!所以,她们孕育的子嗣,不管男女,理应得到天焱臣民、乃至天下人的敬重!
可一想到琴韵等十新楼的女子,她便总是因为其过往之风尘年月而耿耿于怀,始终不愿接纳她们!久而久之,由于积怨太深而无处宣泄,以致于,今日当众说出了深藏内心之想法。
“太后容禀……”
“太后圣明!我秦王王府上下,必当唯太后之命是从。”伏地叩首,皇甫纤心打断宗政靖的同时,以最低姿态阐明了秦王王府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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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这么气鼓鼓的,想吃了我不成?”送走素镜,支开西门怡景、安可一、梁婉瑜等三女,皇甫纤心硬拉柳眉倒竖的宗政靖坐下,笑着打趣。
“姐姐是第一个与秦夜喜结连理之女子,他心中的天下大同,难道姐姐竟一点也不曾领会吗?同为他的女人,若是还要排个高低贵贱、分出三六九等,请恕妹妹嗤之以鼻!”实在对刚才之事气不过,宗政靖第一次冲着皇甫纤心连连不平。
“然后呢?是当着太后之面犯颜直谏,为琴韵等人打抱不平?还是立即策马赶到天都,向他诉说心中委屈?”不疾不徐给她倒了一盏热茶,皇甫纤心柔声反问。
“这……不管怎么说,我绝不让琴韵她们受到一丝委屈!”无法反驳,宗政靖无奈之下,唯有提高嗓门回应。
“糊涂!秦夜明知琴韵等人身份敏感,为何还要执意带她们南巡,你知道原因吗?‘秦营佰卫’再怎么战力无双,可亦只有区区百人,秦夜为何敢率他们对战东极帝君?事关‘天下四美’之种种谣言甚嚣尘土,秦夜为何还要甘冒天下大不韪,收荀轻芸之一双儿女为义子义女?还有,太后为何突然改了行程,非要去凤舞?你知道个中缘由吗?你只要能把上述问题说出个所以然,我皇甫纤心这秦王王妃之身份,立即让出来。”
罕见动怒,皇甫纤心把宗政靖骂得久久无言以对。
而之所以会这样,并非宗政靖对秦夜全无在乎,委实是她初为母亲,对嗷嗷待哺的孺子都还担忧关心不及,又如何再能分心去深入了解日新月异的天下局势?
“妹妹知错,姐姐有身孕在身,万万不可为了妹妹动气!否则,秦夜如何会饶了妹妹?”屏气凝神冷静不少,宗政靖展颜一笑,坦诚示弱。
“你这妮子!以前有青璇和伊月两位妹妹在,多少替你这冲动的性子,挡了些许祸事!现在她们二人一走,你便成了最率性而为的那一人……生逢乱世,为了他的梦、为了天下百姓,万事还须慎之又慎!”见其真心忏悔,皇甫纤心不忍过多责怪,转而语重心长的和颜劝说。
“不得不说,姐姐刚才的样子,可不像倾国倾城之“天下四美”,更像是威严十足的帝国主宰,好不让人亲近!”依偎在她怀里,宗政靖顺势撒娇。
“又胡言乱语,真该让秦夜把你衣服扒光,好好教训一顿!”闻言,皇甫纤心心中一惊,嘟嘴化解了自身尴尬。
“姐姐会这么说,难道他这般收拾过您?”起身坏笑,宗政靖脱口而出。
“你这妮子……”被她这么一说,昔日和秦夜在床上的种种画面于脑中一闪而过,皇甫纤心霎时面红耳赤,不知怎么回答。
“好啦!不逗姐姐了,那混账的花样,您我姐妹,谁还没领教过?言归正传,姐姐刚刚提到的几个问题,请恕妹妹愚钝,还请姐姐解惑。”再次凑近坐下,宗政靖诚恳求教。
“‘解铃还须系铃人’,前两个问题的答案,便在琴韵等十新楼姐妹之中,你日后自会知晓;至于东极皇后的一双儿女,有天下一统这个最高宏愿在,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剩下的凤舞事宜,你我同为女子,面对秦夜这等独一无二之天下战神,应知:没有任何女子会一点也不动心……”
素君英年早逝而独守空房、和伊月极为相似且受秦夜大恩、外加摄政太后这一大权在握之身份,饶是宗政靖不想把素镜和秦夜以儿女情长扯到一块,但她对他的全力支持与诸多意气用事表明,一切已经悄然发生。
一通百通,对于皇甫纤心之隐晦说辞,宗政靖径直越过前三个问题,支支吾吾道出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语:“姐姐之意,太后……她……竟因为……我等姐妹……不对,因为他而心生醋意了吗?”
“江山如画、美人多娇……一个接连覆灭百年王朝之英雄,又如何不让当世女子倾慕呢?纵然她是天下最强帝国的摄政太后,但别忘了,她还是个女人!”
美眸一闭,皇甫纤心看似在安慰宗政靖,实则其中的心酸几何,仅有她自己知道……
毕竟,还有一件关乎素君与素镜声誉的大事,她没有吐露!只因,她自己直到此刻,也不曾想通,那便是:
素镜的身形,分明已然怀上龙种!可她,为何一直秘而不宣?就算她有什么苦衷,但随着时日消逝,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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