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军哼着小曲儿回家了。他和章枝儿在县城看了电影，吃了饭，到家已经是六七点。
“军儿，你过来！”
朱子花见儿子回来，想拉住儿子说话：“你今天去哪里了？你媳妇张美玲今天哭了一下午，饭也不吃。还不知道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样了？我和你爹担心了一天，我去找她说话，她还发脾气丢枕头，她的脾气被你惯的越来越不好了……”
“她这么大胆子？她怎么发你脾气的？有没有弄伤你？”赵军关心母亲，不停的询问。
“没事，姆妈还扛得住，只希望你们俩能过得好，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玩姑娘被她知道了？”朱子花哭丧着脸。
“我没有，妈，你知道的，张美玲她就像她那个老妈一样，急躁没有风情，怀孕了更是像神经病一样，喜欢和我吵。”赵军又点了一根烟。
“行吧，军儿，你看志明也那么大了，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吧。被他们家老爷子知道了，还说我们老赵家欺负人。”朱子花一边劝儿子一边把儿子肩膀上面的灰尘拍掉。
“我有数，我走了妈，我去看看母老虎。”赵军让母亲朱子花别太担忧，掐灭了烟进了房屋。
“你还知道回来？你没被那狐狸精把魂勾走？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我给你兜着，你这么矮一点，早被她男人赵双勤打死了。”张美玲见到赵军把憋了一天的火发了出来。
“你在鬼叫什么？你今天和我妈吵架了？我妈关心你，你不知足还吼她？是你爹张仁旺没教好你吗？还是你哥张继国教你这些大逆不道的事的？”赵军气势汹汹的吼。
张美玲见赵军提起自己的娘屋人，更是气的直哆嗦，她伸直手指指着赵军骂：“你别给我提我爹我哥，他们对你已经够好了，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爹？”
“行，你家人都好，行了吧？”赵军很烦也怕张美玲气坏身体，他说完话就往儿子赵志明房间里走，打算和儿子将就挤一晚上。
这一次张美玲没有想过要放过赵军，她猛地站起来拉住赵军的衣领吼叫。
“姓赵的，今天你别想走，你给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好好给老子说说你和章枝儿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赵军显然被妻子这一幕震撼到了，以往每回吵架张美玲也就是嚷嚷几句就怄气去睡觉了，今天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而且她的双眼冷漠的可怕。
但是他也没打算败下阵来，他用力的推开张美玲的手喊：“我不想和你扯，没有的事情。我和章枝儿什么事情也没有，别听你老妈子和你瞎嚼舌根。”
“你还打算骗我啊！今天晚上你和她去县城玩了吧？看电影了吧？睡了吧？他妈的章枝儿儿子亲口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当我死了！？他儿子比我们志明只大一岁，你在孩子面前搞别人妈，你真有脸！”
张美玲失去理智一般把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叮叮当当的砸到了地上。这架势真的和她妈妈陈刘妹一模一样。
巨大的响动让趴在窗户听墙根的婆婆朱子花再也忍不了了。她推开房门打算帮一下儿子。
赵军已经被张美玲的样子吓到了，但看见母亲朱子花推门进来了，他瞬间又端起了架子。
“美玲啊，你个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么狠啊？说话也太粗俗，你爹张仁旺真不会这样教女儿，还得是你妈……”朱子花阴阳怪气的说。
“老东西！你在这里找死是不是？”张美玲指着朱子花吼。
婆婆朱子花吓得往后退，一下子没站稳坐地上了，她没有像其他的农村妇女坐地上嚎啕大哭，而是软弱的抽泣：“军啊，你长本事了，你娶得老婆敢打我了。”
赵军见母亲伤心绝望的样子，扬起那双做法事被腌的旧黄的手狠狠的甩了张美玲一耳光，就一耳光足矣让张美玲鲜血流血。
张美玲面如死灰，她轻蔑的一笑说：“好！很好！你们母子真是一对杀人的好手！你打你继续打！”
她把脸伸过去，让赵军继续打她。赵军喊道：“张美玲你今天是疯了吧？”
“对！我疯了！你们今天和我提了不少我爹我哥是吧？你们想他们来是不是？”
“那好！你们赶紧让赵志明去叫他张爷和舅舅过来给她妈收尸吧！”张美玲说完，把床底下把早就拧开的农药往嘴里灌！
赵军母子吓坏了，赵军夺过农药丢地上开始哆嗦：“妈！妈！怎么办！要出人命了！妈！”
“快！快送医院！”朱子花赶紧爬起来去叫赵志明。
“志明，快快去把你舅舅喊来！”
“现在吗？奶奶，我不要去！我怕我妈死了！”赵志明见到地上喝了农药的母亲张美玲哭的稀里哗啦。
他太害怕失去妈妈了，白天表哥张磊还交代了要少惹他幺幺生气。他被眼前这一幕吓的站不直。
“你快去！你不去你妈就真死了！”朱子花把孙子往外推。
“妈！现在要张继国过来了，他知道了不得杀了我！”赵军害怕的哭起来。
“如果张美玲真死在我们家了！他哥直接来收尸，你就等着坐牢吧！傻儿子，你看你娶得什么烈女啊！”朱子花一边说一边让儿子去热摩托车。
赵军看了一眼喝了农药的张美玲，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爱着她的，这些年来，她任劳任怨的孝顺公婆照顾孩子，料理着家中的大小事情，只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想着那些淫邪事，自己真该死。
他一路不要命的骑着摩托车，母亲朱子花把张美玲夹在中间坐着，他骑得很快很快，地面的尘土沸沸扬扬把三人包裹的紧紧的。仿佛一个怪异的坟包一样。
婆婆朱子花面色凝重，她在心里祷告张美玲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张继国听到外甥赵志明的哭声，把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关心地问：“志明，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是不是你妈妈怎么了？
“舅舅，我妈妈喝农药了！”赵志明哇啦一声哭着。
“你爸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向平和的张继国也不顾外甥年纪小，他憋了一肚子骂娘的话只吐出了这一句。
他气的脸色铁青，拉起一件棉袄就往门外跑，对着屋里的万子圆喊：“子圆，我走了！别让爹和妈知道了。”
“好，我知道，志明，你快去找你磊哥睡觉去。”万子圆安抚赵志明。
张继国一路飞快的跑着，到妹妹家已经湿透了一件棉袄，他把房门一脚踢开，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屋子的狼藉和半瓶被泼掉农药。
他嘴里骂着：“狗日的赵军！”骑上摩托车去村里卫生室找张医生。
“快快快！张医生快救命！儿媳妇喝农药了！”朱子花在外人面前总是软弱到不能自理。她求人的样子让张驰也想努力帮她一把。
“这不是继国的妹妹美玲吗？嫁你家了？”张驰问了一句，面色也很凝重。
“进来先洗胃吧！我这里医疗用品有限不知道洗不洗的出来。”
“好的，张医生辛苦你帮忙看看。”赵军发烟给张驰。
“她是不是怀孕了？”张驰看张美玲小腹隆起，震惊的问。
“赶紧送镇医院去！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们简直是杀人！”
“好！我们这就去！”赵军又抱起张美玲打算去镇上。
“你们叫麻木车去吧！夜里冷，别又把孕妇折腾坏了。”张驰又帮赵军母子叫了辆麻木车。
望着麻木车开远了，他开始等老同学张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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