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呀！”
郑姐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沈棠的性子温和沉稳，音音被他们教养的过于单纯，如果能找到像沈棠这样细心的人照顾，他们能放心很多。
钱音筷子戳着碗里的肉，很快的看了眼宋禹衡。
等了会儿，不见妈妈问宋禹衡的情况，她鼓起勇气，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宋禹衡，你呢。”
宋禹衡专注盯着碗里去了肥肉的红烧肉，思考沈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记得好像从没有挑出来过。
郑姐听到女儿的问话，瞥了眼她，女儿的心思一眼看尽。但她也没阻止。
宋禹衡也很好，就是性子瞧着冷了点，话不多，但音音性格开朗，正好互补。
“嗯，我也有。”
钱音期待的眼神瞬间失落。
变化的太明显，让身旁的钱武都有所察觉。
“小宋多大了，看着跟音音差不多大吧？怎么这么早就找对象了。”
小年轻处对象半年多就能结婚了。宋禹衡才十八九岁，都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
“爷爷给我找的。”
沈棠听宋禹衡这话，勾唇笑了下。
倒也不算说谎，他们的缘分要算下来还真是起源于周老先生。
“长辈定的呀。也好，稳妥。”钱父道。
钱音却说：“现在是新社会，提倡自由恋爱，拒绝婚姻包办。”
她看向宋禹衡，希望得到他的赞同。这就说明他不是自愿，她就还有机会。
宋禹衡是点头了，赞同的却是钱父的话：“爷爷看过，很喜欢，我也是。”
钱音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她开始好奇是个怎样的姑娘，让宋禹衡这样淡的性子当众说出喜欢的话。
“是很好的人。”
钱音期待着下文，可宋禹衡不再多说了。
在他心里，沈棠就是很好的人，哪里都好，优点太多难以一一列举。
钱音追问：“就这样？”长相、性格、家世，都不值一提吗？
钱父看出宋禹衡不愿多说，接过了话题。
“能让小宋看重的人肯定不会差。你们说来省城办事，事情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沈棠指尖摩挲着玻璃杯上印的花纹，面上看不出心思。
“目前还算顺利。”
随即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钱父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不错，年轻人很有想法。放心大胆的去干，有需要的地方随时找我。”
钱父能从农门走出，坐到现在的位置，这点眼见还是有的。
沈棠说的事情真要能办成，受惠的不仅仅是红旗大队。
之后，他跟沈棠换到客厅闲谈。
沈棠起身时，在宋禹衡身上拍了下。
宋禹衡会意，跟着他一起过去。
钱音还想再追问宋禹衡关于他对象的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在沈棠后面去了客厅。
怎么跟沈棠的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她叹了口气，算了，就算问到了又能咋样。她可做不出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
郑姐将他们提来的苹果洗了端出来，又端来一盘核桃。
“别光顾着说话，尝尝我娘家送来的核桃。嫩的，吃着正好。”
沈棠道了谢，抓起一个核桃，一边跟钱父交谈，一边手上用力将核桃捏破。
新核桃的肉还是白的，外面一层皮能剥掉。
沈棠手指灵巧，一会儿就将皮剔了干净，将果肉往宋禹衡跟前一递。
宋禹衡一直盯着他的动作，恰好的将手伸过去，完成了交接。
一串动作两人完成的极为自然。
钱父看着笑了：“沈棠家里还有弟弟，瞧你照顾小宋的样子，熟练的很。”
沈棠说：“家中只有三个哥哥。”
如此说来，沈棠应该是被照顾的一个，怎么养出了这么细心周到的性子。
钱父也不在这上面纠结，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
沈棠又连着剥了三个核桃，宋禹衡吃的有些腻，便伸手戳了下他的手肘。
沈棠会意，将刚拿起的核桃放了回去。
事情聊完，天也不早了，沈棠便提出了离开。
钱武穿上制服，道：“人贩子的同伙儿还没抓到，你们这么晚出去不安全，我送你们。”
“那我也去。”钱文立即道。
沈棠拒绝无果后，只能任由他们像左右护法一样，跟着下楼。
四个不怎么熟的大男人走在街上，各个神情严肃，比人贩子还叫人躲着走。
沈棠通过跟钱父的交谈，对现在的政策更加了解，起初一些设想就需要调节。因为想着这事儿，他也没主动挑起话题。
宋禹衡和钱文的性子使然，都不是能聊得起来的人。
最后，重担就落在了钱武的身上。
“小宋是从小学医？”
“嗯。”
“难怪这么厉害，哈哈。”
“嗯。”
“你是四九城来西北插队的知青？”
“是。”
钱武觉得自己有些聊不下去了。
沈棠分神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想笑。
在钱武看来，宋禹衡的回答可能有些敷衍，但宋禹衡的确在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前还未掌握扩大话题的技能。
宋禹衡这样实在可爱的紧，沈棠没忍住，抬手捏了下他的后颈。
宋禹衡没有躲，只是疑惑看过来。
“没事。”沈棠道。
手也没收回，就搭在宋禹衡的肩上，跟钱武聊了起来。
这个姿势，两人间的距离变得很近。宋禹衡无处安放的手，不时就在沈棠的腰上摸一下。
停留的久了，被沈棠反手捉住，警告似的捏了下。
县城也不大，很快就到了招待所。
“很晚了，就不留你们上去了。”
钱文和钱武点头。
“改日再聚。”
回去的路上，钱武突然想到沈棠对宋禹衡做的动作。嗯~，就很亲密。人家不是亲兄弟，都能这么亲密无间，有些羡慕。
他看了眼哥哥，试探着伸手想搭一下对方的肩膀。
“干嘛？”
钱文动作敏捷的擒住他靠近的手。
钱武保持微笑：“没什么，就是看到你肩膀上沾了灰，先帮你拍掉。”
“哦。”
钱文松手。天这么黑，月光稀薄，钱武都能看到他肩膀上的灰，视力保护的很好。不错。他很欣慰。
揉着被捏红的手腕，钱武想，兄弟亲密这种事，他是没可能感受了。
勾肩搭背？他收获的大概会是擒拿手和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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