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了，老者虽然是雄性，却是有地位的。
老者还是不肯，路达连忙解释：“只有打败人鱼姬，我们才能送你出去。”
关玄月懂了，看了一眼路达，抬手送他一桶灵泉水。
路达却指了指旁边的大坑，“可以吗？”
关玄月摇头，“一次只能这么多，再多我会死。”
路达和老者对视一眼，又问：“我想办法让你见见他，你每日给我一桶水。”
关玄月点头，“我尽力，咳咳……”
她虚弱地咳嗽几声，老者才点头，让路达去办。
夜里，关玄月见到了柳墨涵，他坐在椅子上，被人抬进来。
关玄月捧起他的脸，他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关玄月看了一眼路达，示意他松手，别摁着柳墨涵。
路达刚松开他，柳墨涵抬手就给关玄月一巴掌。
路达气炸了，张口就道：“你不要她，我要！”
柳墨涵一把掐住关玄月的脖子，“滚出去！不然我掐死她。”
关玄月对路达摆摆手，说：“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路达这才退出去。
柳墨涵脸上有了狐疑，“你答应他什么了？”
关玄月低头，说：“只要能救你，他要什么，我都给。”
柳墨涵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不知廉耻的贱人！”
关玄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忍着鼻酸，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问他：“你服下解药，有没有好一点？”
柳墨涵反问：“你觉得她舍得毒死我吗？我可是她选中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个。”
关玄月笑了，那笑容，美得不得了，她冲过去，握住他的手，说：“我们走。”
柳墨涵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入灵泉洞。
关玄月解开他身上的枷锁，扶他坐在轮椅上，“等外面打起来，我们再想办法溜出去。”
“没有人带路，我们根本出不去。”
柳墨涵话锋一转，又道：“我可不想走，要走你自己走。”
关玄月摸了摸被打疼的脸，委屈巴巴地道：“我不认得路，就指望你带我出去呢。”
柳墨涵抿嘴，目光不善。
关玄月又道：“路达说是要送我出去，实际上他只想要……”
“要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柳墨涵话音刚落，关玄月又不怕死地凑过来了，他心想：不怕挨打吗？
她蹲在他身前，两眼亮晶晶地问：“她们根本没有腿对不对？”
柳墨涵稍加思索，明白了她的意思，嘲讽地看着她：“你太天真了。”
关玄月眼里的光芒褪去，但仍然不肯带他出去，只是闷不吭声地挥动小手，挑选食物。
空间内，她为王，食物像回转寿司一样任君选择，直到她选好食材，摆好饭桌，柳墨涵才说：“我不吃，除非你送我回去。”
关玄月点头，“不吃也没关系，有灵泉水，你饿不死的。”
柳墨涵怒了，“你把我关在这里，图什么？”
关玄月：“我得不到的，也不会便宜别人。”
柳墨涵气鼓鼓地抬手，打翻一桌子的菜。
“不想吃吗？那我们换一桌。”
关玄月又抬手，摆好一桌饭菜，同时肚子咕噜噜地叫出声来。
她看着一桌好菜，说：“好久没吃过米饭了，胃都饿疼了，前几天晕船，吐得天昏地暗，这几天不是吃死鱼就是喝海水……”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柳墨涵负气般地往嘴里塞食物，赶紧拿起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自己也拿起一个。
她喋喋不休，“一个人吃饭不香的。”
柳墨涵不理她，吃东西也只吃自己面前的。
关玄月一边把好吃的往他面前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阿大拜师学艺去了，在学骑射，兴许也有别的。青云口齿越来越伶俐，就快超过我了，还有……”
“聒噪！”
他丢下手里的骨头，不吃了。
关玄月忍了忍，把碗筷收好，喂了鸟食，又弄来大浴缸，放满灵泉水。
“我替你擦洗身子，检查一下伤势。”
她这不是问句，也不是征求他意见。
柳墨涵反抗不了，他没了内力，虚弱得很。
关玄月三两下把他身上的海草扒拉干净，一抬手，全都消失在原地，丢进大山里，眼不见为净。
柳墨涵被她抱起来，放进灵泉水中。
“都结痂了，洗干净，换身衣服。”
她动作轻柔地替他抹上沐浴露，柳墨涵移开视线，不明白她如何能视若无睹地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
关玄月忍耐着哭泣的冲动，不再言语，又替他洗干净头发，擦干，抱着他闪身去到别墅里，替他裹上浴巾，吹干头发。
“我能走。”他不想被她抱着上床，哪怕不是公主抱，他也不想。
“我替你上药。”
关玄月扶他上床，他好轻，一米八的个头，竟然只有120斤的样子，简直皮包骨。
柳墨涵想拒绝，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置若罔闻，替他抹药，替他穿上中衣……
“多喝点灵泉水，兴许可以排出余毒。”
他不配合，她就端起水，喝一大口，抱起他的脑袋，嘴对嘴地喂他喝下。
水是喝了，嘴角也被他咬破了，关玄月舔了舔嘴角，没吭声。
柳墨涵闭上眼睛，不看她。
关玄月打开手机里的播放器，放一首轻音乐，又点了助眠的熏香，这才守在他身旁，看他眉心舒展，安然入睡，这才躺到一旁的沙发上，盖上被子。
她睡着后，柳墨涵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次日，关玄月扶着他下楼，梳洗完毕，还夸他牙刷用得越来越6了，柳墨涵不知道6是什么。
关玄月一拍脑门，哎哟一声，才说：“下次给你电动牙刷，你坐着慢慢刷就可以。”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她记得，他说味道很好，又怪又爱。
可是今天早上，他说：“恶心！”
关玄月笑笑，换成窝蛋牛肉粥，柳墨涵这才勉强喝下半碗。
“怪我，一直以为你不挑食，没想到都是在迁就我。”
她自顾自地收拾碗筷，放入洗碗机，又开始自言自语，“我们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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