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靠在楼道里，眼睛微闭，一手攥着手机，一手依然按在胸口，不想承认，她是在等程砚的短信。
“叮”手机发出一声轻响，她马上把手机拿了起来。
当看到手机上的内容的时候，她手上猛的一颤，可是却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字。
“滚！”
*
宿舍里。
顾言兮和慕青正在议论着今天中午教室里的程砚上演的那一出英雄救美，那个男人简直是太帅了。
原来她们也觉得程砚帅，但是，那也只是外表帅，但是现在，她们为之折服的，是他爆棚的男友力和爷们气。
一般男人会为了表现自己的风度，不打女人什么的，但是，现在在他们看来，对于欺负自己女朋友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全部毫不客气的打回去，那才是真正的爷们。
两人议论的正热闹的时候，江笑回来了，不知是带着一身的火气还是一身的纠结，总之，她进来，宿舍的气场都变了。
顾言兮一挑眉，目光闪了一下。
能让江笑成了这样的，只怕，也就那个男人了吧？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算是发现了，江笑这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面对什么人，都淡定自如的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一般，就唯独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点火就着。
这种不同，难道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这是不是那个男人又惹她了？”就连平日里单纯的白纸一般的慕青都看出来了。
顾言兮对着慕青眨了一下眼，“慕青，你说咱们这么聪慧机敏的笑笑是真的感觉不出来她对那个男人的不同？还是说，她只是在装傻骗自己？”
“啊？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装傻骗自己啊，难道，喜欢了不应该直接上吗？”慕青问的极其无辜，她是真不明白顾言兮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笑，谁又惹你了？”顾言兮对着慕青眨了一下眼，而后起身，拿了三个苹果洗了洗，递给慕青一个，又递给了江笑一个。
江笑深吸一口气接过顾言兮递来苹果轻哼一声，“你就看我笑话吧！”
“噗，我哪里看你笑话了，我这是友情提示你懂吗？笑笑，你真感觉不出来吗？”
江笑目光闪了一下，也没有问顾言兮说的什么感觉不出来，刚才她跟慕青的对话分明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江笑抿着唇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上边还停留着在她和程砚的短信对话的画面。
感觉出来了，也就是因为感觉出来了，她才有些烦躁不安。
面对程砚的表白，她竟有些招架不住，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退缩。
她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些动心了，在这段时间的打闹中，竟然对他生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在他面前，她总是变的都不像自己了，嬉笑怒骂肆无忌惮，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虽然每次都气，但是自己却莫名的不排斥那种感觉，没有算计，没有工于心计，就是最简单的嬉笑怒骂！
他的亲近，他的吻。
每次，她也气，但是扪心自问，却并不抵触。
他的表白，他的霸道。
像根刺，扎在她的心里，不疼，只酥，只麻，只痒，时不时的骚动一下，压的她心里就喘不过气来，像团乱麻，堵得慌，无法纾解。
这种感觉，前世对楚越都不曾有过。
江笑咬了一下唇，手压在胸口，想压下心里时不时窜上来的异样，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真的动心了。
但是，却又有点抵触，说不清为什么。
为了报仇不谈恋爱？她再清楚不过，报仇跟喜欢程砚没有一丁点的冲突。
不确定他是认真的？她分明看得出，他再认真不过。
那是自卑自己与他的差距？呵呵，存在吗？即便是现在她的身世低入尘埃，她依然不觉得在身份方面，两人有什么差距。
两世为人，她从不认为自己遇到什么事情会退缩，喜欢了，就去争取，不喜欢，送到她面前她都不会要，但是现在……江笑咬了一下唇，轻轻吐了一口气？
是因为对他不够了解吗？
她其实是有想过程砚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别墅见到程砚的时候，他给她的印象。
铁血的军人，杀伐果断的气息，身上，强大而锋锐的气势势不可挡，眼中，冰冷而萧杀的气息震人心魄，那种感觉让人看一眼，心神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而后来，在她的面前，他除了无赖，就是下流，仿佛，那天在别墅外的一眼，就像是一个幻觉。
她无力的躺在了床上，脑子中出现的，全是程砚的容貌，酒店时他的危险，别墅时他的萧杀，后来，他对她的死皮赖脸，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可是想过之后又觉得哪个都是他。
不管是危险也好，萧杀也好，还是死皮赖脸也好，都是他。
他若是没有那危险萧杀的一面，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流氓的话，她不会动心。
而他若又只是危险和萧杀，那她跟他，顶多也就是擦肩。
不管是哪一面，他都是他。
所以说，不了解或是捉摸不定，确实是有，但是，却不是她抵触他的原因。
更或者说，正是这样的程砚，她才会心动。
江笑忽然抿唇笑了一下，说到底，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就这么喜欢上了，更加不甘心，自己喜欢上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时时处处都想着欺负自己的人。
虽然他后来一点点的改变了，但是还是那么的流氓不要脸。
倔强，自尊心，让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动。
再加上，这段感情来的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难免的慌乱了，纠结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意外，生活才显得不那么枯燥乏味。
她承认，在她充满仇恨的这一世中，在她原本准备只以复仇为生的这一世中，程砚是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颜色。
虽然他处处欺她，她却也能感觉到他的时时相护，该死的坏，又该死的温柔。
他就这么既可恶又可恨的走进了她的心，打乱了她全部的节奏。
真的心动了，江笑抚着胸口，唇间的笑溢满了甜蜜。
程砚，若我真的爱了，就绝对不允许你半路退出，你做得到吗？
江笑目光闪了一下，打开微信，朋友圈发了几个字：不抵触，不逃避！
只是…她目光流转，眼中带着一抹狡黠。
他欺她那么久，怎么也不能让他这么快就尝到甜头了，不然，他还不得上天？
－－－－－－题外话－－－－－－
该死的坏，又该死的温柔，咱们砚爷，就是这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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