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誓言是约束不了人，因为空口无凭。
有人偏要成为誓言的奴隶。
于他而言，需要对方一遍又一遍的发誓，绝对不会离开自己，他就如同吃了糖一般甜蜜。
“宁溪，我最最最喜欢你。”
一遍又一遍的告白，他永远也不会嫌烦，任何笨嘴拙舌都抵挡不住激情真挚的情感。
如同大海的浪潮捶打礁石，冲破唇舌，抵达对方的心底。
情感是需要抒发的，让对方知晓的，语言是有力量的，同一句话说得越多，分量越重。
“好肉麻呀。”
“还有更多肉麻的话我想说呢。”
“我已经不敢想象了。”
叶方明嘴角抿起，这才哪到哪。
如果可以，他都刚给宁溪短信轰炸了，每天说几千遍肉麻的情话，刷屏刷到她手机卡死。
“我可以给你描述一下，比方说我每天从早到晚给你刷屏发情话，每隔五分钟就必须要回我的信息，出门前必须亲一下，每天必须要抱我一百次，我做的饭就算难吃也必须要吃下去，为了防止你到处乱跑，也要给你装上gps定位才行。”
宁溪皱起眉头，语气十分，怀疑“你一天到晚这么闲，不打算做实验了吗？”
“……我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还有，你做饭不是挺好吃的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想知道我去哪了可以直接问，为什么要用gps的暗中观察？”
“……对不起，是我太阴暗了。”
这说的也太有道理了。
他又不是没长嘴，为什么不直接问呢？一向最坦荡荡的宁溪，如果他问的话，一定会实话实说。
叶方明忽然觉得，宁溪的身影变得莫名高大，显得他这人更加阴暗和矮小了。
可恶，真不愧是宁溪。
但她的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很恐怖吗？”叶方明试探着问道，“这也太危险了，你都没有自由。”
“还好吧，不过你平常那么累，竟然还有精力在休息时间做这些事情？”
宁溪笑着开了个玩笑。
“你要是真的精力旺盛，算你厉害。”
叶方明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他内卷的人生，可能真的有很大概率会变成这样。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头疼了。”
这种话题，还是就到此为止吧，说多了，会让他提前陷入对未来的恐惧。
对付一个病娇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忙的没机会去发疯。
提到工作，叶方明忽然想问宁溪一个问题，恰好她应该能回答得上。
“宁溪，我想问你一下，有没有什么能快速积攒第一桶金的方法？”
他很好奇，如果是宁溪，会给出什么答案。
他最开始想到的就是去炒股，最后也只是有赚有赔，更不能长期依靠。
“有很多啊，你想听什么样的？”
“如果代入你自己的话，你会用什么方法赚第一桶金。”
宁溪认真的端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忽然，她灵光一现，不太好意思的弯起眼睛。
“我给你讲讲我十一岁的时候是怎么第一次赚钱的吧。”
“那个时候，我手上没有多少钱，然后我就想能不能靠摄影赚钱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跑了好几家展览厅，因为当时没和父亲要钱，所以我身上的钱很少。
所以我只给了展览厅不到两千块钱的担保费，并做出承诺，摄影展结束后，我愿意支付双倍的钱，结果只有一家小展厅愿意。
但如果摄影展结束后，我一个作品都没有卖出去，我就完蛋了。
所以，我稍微稍微……取了一些巧。”
叶方明好奇的挑起眉头，“什么巧？”
“我拜托我身边的朋友们，邀请了他们的父母，然后再通过他们的父母，去联系到了一些比较有钱但不是特别有钱的小老板们。”
“然后我给他们推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作品，并一直吹嘘这些作品内涵非常深刻，然后他们就买了。
算上花费，最后我赚了有七八万吧。”
“这么厉害！”叶方明略有惊讶，“我十岁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你这些主意。”
“哪有那么厉害？他们只是一群刚刚事业发展不错的老板罢了，还都是通过我朋友的父母认识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说实话，比起欣赏我的作品，他们其实只是耍个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比起骄傲自己的成功，她更多的是早早认清了现实。
“别这样想，你现在摄像那么厉害，肯定会有人欣赏的。”叶方明安慰道。
“高山流水觅知音呀，不知道小明同学能不能成为我的知音呢？”
宁溪故意扬起了一个语调，暗示分外明显。
叶方明：“……”
他的艺术细胞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全靠每天勤学苦练，才能勉强比普通人强一点。
别说当知音了，他能不能看懂都是个问题。
“我努力努力……”
“我这些年早就不用这些小手段了，现在是靠着去各地接商单和匿名举办摄影展赚钱。
目前为止，已经赚了有快九十万吧，不过有好多钱都拿来买设备和出国拍作品了，平常还要拿一部分钱当生活费，根本经不起花……”
叶方明认可的点点头，可听到一半，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家里人不给你生活费？”
“给，只不过我从我十岁赚到第一笔钱后，就不怎么花家里的钱了，我的手机都用的是最便宜的国产机。”
叶方明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宁溪平常的衣着打扮确实普通，很难让人相信她家里其实很有钱。
甚至有些时候，贺成华和袁源圆都看起来比她有钱。
“主要还是那些设备太贵了。”宁溪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摄影穷三代，这是真理。”
“那你问你爸多要点钱呗。”
“我才不要。”她的语气透过电话，莫名有一些低缓，“书上都说了，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疲惫。
“假如你是我，有一天你知道你家里的钱是依靠不太好的东西得来的，你能心安理得的花下去吗？”
叶方明：“……”
他和启天天劫富济贫，尤其是最近，启已经洗了有将近六七百万的钱了……
他能怎么说？
那当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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