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北带她们站到界碑前，“上面字认识吗？”
“认识！妈妈教过我们，”然然记性好，张嘴就报出正确答案，“这两个大字是——华夏！”
乐乐虽然不记得，但她有样学样，“是华夏！”
“对，是华夏！”周顾北无比庄重道，“以界碑为分界线，这边是我们的国土，爸爸的工作任务就是，保护国家领土完整不受侵犯。”
谷穗安用更浅显的方式解释，“你们爸爸是国门守卫者，有哪个不长眼的越界，他们就要打回去，赶出这条线。”
“哇～”姐妹俩星星眼，“爸爸好厉害！”
“爸爸，你们好辛苦！”
“是辛苦，但这些工作总要有人来做！”周顾北摸摸她俩脑袋，对于闺女的崇拜很受用。
然然又问，“是不是要经常打仗呀？”
“时不时会有小规模冲突，”周顾北看像谷穗安，“几年前有一场比较大型的战争，你妈妈还陪爸爸上战场了呢！”
“当时，你爸爸受伤，妈妈都心疼哭了。”谷穗安想起当时情况，在闺女面前直言不讳。
“当时敌人派出五架飞机，在我们领土上空突袭，唯一道路被炸毁，后勤补给跟不上，情况十分危急。”
“后来呢？”姐妹俩急着听后续，露出同款焦急神色。
“后来，在我们军人共同努力下，击退敌人……”
“不过，也牺牲了很多人！”
然然和乐乐已经能听懂牺牲这个词，此时更是眉头紧锁。
乐乐气呼呼道，“这些人太讨厌了，在自己国家好好待着不行吗？非要跑别国闹事。”
然然也很生气，抬头问爸妈，“没有办法让他们不再来吗？”
“有啊！当然有！”谷穗安蹲下和她们对视，“妈妈常说，一个人足够强大，别人才会忌惮你。
国家之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是绝对的强者，那就没人敢动我们。”
周顾北接着说，“就比如在国防上面，如果我们有足够厉害的武器，别人就不敢动我们。”
然然着急问道，“我们没有吗？”
周顾北和谷穗安对视一眼，“我们正在努力！”
然然沉默一会儿，缓缓下定决心，“那爸爸，等我以后研究好多厉害武器，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爸爸，先谢谢然然了！”虽是童言童语，周顾北听着，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他们都没当真，更没想到，然然未来真的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那我呢？”乐乐扒拉爸爸手，“姐姐都有想做的事，我干什么？”
“你还小，咱不着急，慢慢找啊！”周顾北把她抱起来，“现在先享受做小孩的时光好不好？”
“好呢爸爸～”乐乐双手搂紧爸爸脖子，整张脸贴上去。
然然有些羡慕，谷穗安很快把她抱起来，“然然也是，享受童年时光，那些事等你长大也来得及。”
“好的，妈妈～”说着亲上谷穗安脸颊。
一家人在附近待了好一会儿，姐妹俩在界碑附近跑来跑去，特别亢奋。
“妈妈，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不合影留念呢！”
“说得对！”
谷穗安看附近没人，从空间拿出三脚架，立在一旁，拍摄一家四口的视频和照片。
等巡逻士兵经过这里，让他们帮忙用现在的相机拍了几张合影。
姐妹俩满意了，一家人排排坐，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
回去走另外一条路，然然和乐乐坚持自己走。
谷穗安和周顾北则手牵手跟在后面，看她们用小短腿，在前面拼命倒腾。
“她们这也算，用脚丈量世界了！”
“是啊！”周顾北赞扬她，“也就是有你这个母亲，她们才能有如此丰富的人生经历。”
有些开明的父母，未必有足够物质支撑，而物质丰富的家庭，未必有这么开明的父母。
这世上，两全其美甚少，更不必说一路上颠簸的辛苦。
不是每个母亲，都愿意付出这么多。
谷穗安用她开阔的视野，让两个孩子在人生起点，就拥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见地。
谷穗安偏头笑，挽住周顾北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肩上，“她们都是来报恩的天使宝宝，我也没费多少心思……”
“爸爸，妈妈～”然然和乐乐在前方招手，“你们走快点啦！”
“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跟上去。
-
1974年新年，京市周家只有周定坤和苏秋枝。
由于人少，苏秋枝让保姆提前回家过年。
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有胃口，中午更是不想动筷子。
“太冷清了，总感觉不得劲。”
“那没办法，孩子都有自己事业要忙。”周定坤给她夹菜，“快吃吧！”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苏秋枝三步做两步，冲到电话机旁，“喂——”
“奶奶，新年快乐！我是乐乐哟～”
乐乐刚说完，周顾北把听筒递给然然。
“奶奶，我是然然，新年快乐，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奶奶有好好吃饭……”苏秋枝看着没吃两口饭的碗，有些心虚。
然然没察觉到，自顾自说，“今天好多人打电话，我们只能趁中午，人少的时候打，爷爷呢？”
乐乐炫耀似的补充一句，“妈妈说中午随便吃点，晚上吃大餐。”
“吃大餐好，给咱宝宝吃得白白胖胖！”苏秋枝自顾自说，完全不在意周定坤想接电话的迫切心情，“你们爷爷吃饭呐，先跟奶奶说会儿话。”
周定坤在旁边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
“奶奶，我们跟爸爸去了界碑……”
乐乐和然然绘声绘色描述这几天的经历，引得苏秋枝连连赞叹。
过了好一会儿，周定坤才摸到电话，“然然，乐乐，我是爷爷呀！”
“爷爷，新年快乐！”
于是，相同的话又跟爷爷说一遍。
老两口也乐意捧场，夸人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她们身上砸。
直到后来，等电话的人越来越多，周顾北把听筒拿过去，和谷穗安轮流问好，姐妹俩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于是，谷穗安引诱她们，“我们晚上有大餐哦！”
“耶～”姐妹俩又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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