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重点排查
见两人没回应，助理以为对方想继续听下去，于是开始对现在这部戏的前期运作，包括演员的选择还有敲定等等细节扑开来讲，殊不知他们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好了，先不用说了，我们没问你之前演员的问题，这些不重要。
我想知道的是昨晚你和钱新在一起吗？”赵军实在是不想听助理喋喋不休说着自己不关心的点，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昨晚？警官，你该不会怀疑我的艺人吧？我说过，钱新是在之前的演员拒绝以后才被导演找到演这部戏的。他怎么会预知事情的走向？”助理敏感地神经忽然被触碰到，开启自我防御。
普通人和警察的专业思维会有所不同。助理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由于别的男演员的放弃，这个主演的机会才轮到了自家艺人钱新的头上，就算有什么，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事实上但凡站在警方的角度想问题，不难发现，事情的关键正是最后得到角色的钱新。
首先放弃掉演戏的男艺人没有特别原因，不会因为不想合作而杀人。当然，钱新如果真的是凶手，也不是为了要演戏，而是恰巧的成分使然。那么眼下要紧的是弄清钱新是否有动机，有了动机再看是否有作案时间。
既然助理极力想保护钱新的拍摄不受影响，毕竟也只是潜在嫌疑人，两人再等上一会儿也无妨。助理口中钱新和死者秦欢欢关系不错，合作也很愉快，没有什么矛盾，两人就想着从别的工作人员口中是否能验证她的说法。
一部剧的收视率还有火爆程度对演员和剧组其他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像刚才助理讲的那样，影视作品的售卖程度会直接影响演员的收入和后期的资源。这也是为什么助理会极力维护艺人形象的直接原因。
但是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受的影响就很小，有也是潜在的小影响。所以若是助理所说的话有虚假或是瞒报的成分，从其他工作人员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但是此时想要不耽误拍戏的进度，很多工种是没法上前打扰的，比如摄像灯光这些时刻都得在演员前面盯着的。
一个老大爷远远地在一旁拾掇，这么大岁数想必是跟着剧组很多年了。什么事儿应该听得也更多些。
小泽悄悄走了过去，还没等开口，大爷当是先说了话。
“孩子，你是有什么事儿吗？拍戏的都在那边儿。”
“嗷，大爷，我是特意和您打听点儿事的，看着你这里安静，没人打扰，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你是警察吧？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老人家耳不聋，眼不花，交流起来完全没障碍，之前小泽的顾虑荡然无存了。
“您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啊？！”小泽虽然对问题的答案不在意，但他也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和你同事刚才和钱新助理说了那么久话，我都看见了，咱们这是剧组，我都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组里人都认识，不拍戏又不找导演，再结合最近秦欢欢的案子，也就不难猜出你们是警察了。”
大爷说的没错，逻辑缜密，思路清晰，看来自己没找错人。
“大爷，我的确是警察，我想知道死者秦欢欢和钱新的关系怎么样。
外界炒作他们是情侣，为了宣传需要，我们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如何。是好搭档，好朋友，还是明争暗斗？助理告诉我们他们俩私下关系不错，还挺对脾气的。”
“她说的不错，他们俩都是那种从小人物一飞冲天的红人吧，拍戏时对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什么架子，还是老样子恭恭敬敬的，细节见人品，是好演员。”
助理的话在大爷这里得到了证实，但小泽显然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结束问话。好像是搞刑侦的天生就想着矛盾，矛盾是一切的开始。
“怎么，不问出点不和谐，不打算放过我？”大爷见小泽依依不舍的样子，半开玩笑地缓和气氛。
“也不是，大爷是这样，我们破案本身就是要从不和谐找到突破口，才能打破局面。不然乍一看周围的一切都很美好，但实则不然。如果我们不把那点不和谐揪出来，凶手就会像是隐藏在暗处，案子没法破，这个世界的美好也都会变成昭然若揭的假象。”
大爷也被小泽认真的样子逗得不行，“好吧，你说的在理。让我想想，你应该是打算了解一下钱新和死者秦欢欢有没有过争吵，或是哪怕红过一次脸，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爷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凶手和正常人思维不一样，好多案子凶手都不是让人一下就猜到的，甚至有的也是在常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小摩擦。但是正是这些小事儿，在凶手的心里沉积发酵最后有一天喷涌而出，酿成大错。
所以还请你好好想一想，在片场，平时工作中，是否留意过他俩有没有矛盾。”
大爷坐在椅子里，随手点燃了一根烟，烟圈随着他嘴巴的抽动逐渐扩散开来。
忽然大爷用力地吸了一口，眉心的褶皱驱散开来，“大概一周前吧，就是咱们这个巷子里，那天收工早，刚过晌午。
我打算收拾一下第二天几场戏要用的道具，就听见秦欢欢和钱新两人一前一后，钱新说别忘了是谁带你，没我你能有今天吗？秦欢欢回应你不也是因为我片酬大涨嘛，谈什么谁欠谁的话？
两人面红耳赤，一看就是刚争辩好久，后来见我过来了，也就散了。可惜我只是无意撞见，并没有听全两人为何争吵。”
“这么说两人还是有点摩擦的，并不是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大爷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难得出，钱新和秦欢欢一周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谁也不服谁，虽然不知道矛盾的根源，但最起码两者还是有看不惯对方的成分在。看来要禀报蔡队，对钱新进行重点排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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