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聪明,却真及不上皇后,且她一贯气势汹汹雷声大,其实也就嗓门高能叫唤。
不过好在最后堪堪保住了手中的权利,淑慎偏安一隅,对两人间的明争暗斗是不过问的。
不知何故的,皇后突然看向她,“宓贵妃,前几日你派人送来的册子本宫已阅完,都处理得很不错”。
淑慎抬眸对上她,“不辜负皇上跟娘娘的抬爱就好”
皇后指尖微动,淡淡撤回视线:“你一向知礼懂节,本宫很是欣慰”。
高贵妃一下就应激了,感觉有被内涵到,尤其周围人频频投来的眼神。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拐弯抹角的说她不懂规矩吗?
“皇后娘娘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宓贵妃,人家是喝仙露长大的,不食人间烟火气~跟咱们这种可不一样”。
“自然不喜被凡尘俗物缠绕己身了~”。
见她还要说,淑慎没兴趣听下去了,两人斗法自是斗去就好,何故要攀扯上她。
“皇后娘娘,午后皇上要到承乾宫用膳,臣妾先行回宫准备了”。
也不待人回答,淑慎潇洒离开。
皇后上了粉面的双颊愈发白皙,后宫里的潜规则,皇上在哪儿用的晚膳,基本就会在其宫中留宿。
可今日是她重振旗鼓的大日子,若皇上今夜不来替她撑场子,那她此次复出便威力大减。
高贵妃心里边也是小小郁闷,但左右今日皇上不来皇后这里就是去承乾宫。
相比之下她更希望皇上去宓贵妃那,说起来,那个女人除了得宠这点同她利益相左,性子却格外符她胃口。
不做作,不矫情,历来坦坦荡荡,不轻易招惹人,却是不会叫人欺负,坏都坏得让她欣赏。
同样走的是淡漠路线,偏皇后面上温和,实际上不管人死活,宓贵妃不多管闲事,可若出手就必救人下来。
观皇后这款的,当真是既要又要的典范,矫情虚伪得很,都是死了儿子,跟皇上不难过似的,偏她一蹶不振,做皇后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吗?
耍威风行特权的时候没见她推脱啊,给富察氏谋福利比谁动作都快,全天下谁家弟弟能三不五时跑后宫找姐姐聊天说话,她进宫后十几年了,老爹长什么样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高贵妃眉峰上挑,捂嘴轻笑:
“说起来,臣妾本也想将册子还回来,只是娘娘您一个不开心就辞工锁门的,臣妾实在担心得很,这皇上赐下的协理之权,想来考虑的也正是这点”。
“娘娘若是想撤回啊,臣妾并无异议,只是到底皇上并未发话,臣妾到底是听谁的呢~”。
皇后的脸僵硬得不成样子,深吸一口气后才道:“……自是以皇上为准”。
下一瞬便立马挽尊:“好了,今日请安到这里结束,都散了吧”。
高贵妃笑得好大声,嚣张又狂妄。
回宫路上,淑慎把玩着护甲,她没有说谎,弘历的确交代了午后会到承乾宫中。
只是若没有今日这一出,用膳结束他应该会去陪陪皇后。
偏偏……有了方才的一档事儿。
入夜,万籁寂静,宫道上刚过了重重考核的绣女们列队端行,正预前往绣坊处正式入职。
高贵妃兴冲冲要去燕喜堂看热闹,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今夜不论最终是中宫赢还是真的叫承乾宫更胜一筹。
她都不亏啊!
后廷女子生活无聊,没点新鲜趣事儿如何打发深夜里的寂寞。
待仪仗队一离开,魏璎珞眼大无神的目视前方,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意思。
吉祥眼睛亮亮的各种询问,小嘴不停的问东问西,回头对上魏璎珞的死人脸。
立马就不嘻嘻了。
燕喜堂中的嫔妃们紧张兮兮的候着,就待李玉来传消息。
……
更声敲响。
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高贵妃到底是心满意足的回了储秀宫。
然半夜垂死梦中惊坐起,“不对!祥嫔一定有问题!”。
长春宫掌灯至天明,承乾宫亦然,不同的是前者失眠,后者则被弘历强行压榨抗议无效。
男人理直气壮:“是你自己邀请的朕,给我受着!”。
淑慎觉得自己好像被狗日了,且无话可说那种。
第二天她直接告假没去请安,皇后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
她知道自己这次鲁莽了,宓贵妃在后宫不争不抢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从来不会主动攻击谁。
对她更是恭谨不曾有过半分逾越,若非她试图提起她做筏子跟高贵妃对打,事情绝不会落到此般地步。
只是到底是晚了些,事情已经发生,好在以她过往的经验来看,宓贵妃不吃隔夜仇,更不会一仇多报,过了就定是过了。
以后还是尽量和睦相处吧,皇上的心,已经明显的偏离。
又或者,皇上存放在自己身上的一颗心,在她不留意的时候,落了出去。
后宫两宫大佬的巅峰对决,以承乾宫胜出终结。
新人即将入宫之际,皇上跑淑慎这里却越来越勤快。
不是拉着淑慎垂钓下棋,就是拉着她吟诗弄月的附庸风雅。
不论哪一项,淑慎都很拿手,但都不甚感兴趣,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瞌睡的路上。
比如现在……
下了两个时辰的棋后,淑慎看对面男人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样。
火气一上来便框框一通整,嘎嘎乱杀,一连让其死了三盘,弘历也正视起来,奈何没用,继续输。
淑慎冷着小脸把他捶得裤衩都不剩。
弘历大为惊叹:“几年了,我竟不知道你还会这手”。
淑慎谦虚起身,表示承让承让。
傍晚微风拂面,天边红霞一片,淑慎轻装简饰靠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一晃又一晃。
弘历陪在一旁的低矮榻处看书品茶,颇有种偷得浮光半日闲的意思。
只是如此美好的画面,弘历似乎颇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小眼神飘向隔壁。
偶尔还会蹦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比如……“新人快进宫了”,然后眼神死死盯着淑慎。
又比如,“新婚夜时看你,拒人千里之外,如今瞧着平易近人了许多”。
同样面色复杂看向她。
……
淑慎全程似懂非懂,只觉这人话题跳跃得厉害,干脆就着问题回答他,也不多想。
有问有答,再问不答。
又一个平静的早晨,淑慎睡得美美一觉,外头却闹腾起来。
别说珍儿,翡翠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主子,祥嫔在门口哭哭啼啼不走,死活要求见您”。
“……说是,说是高贵妃要害愉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淑慎摁住后脑勺拍了拍,想了好一会儿……愉贵人。
之前的海常在珂里叶特氏。
大选过后,后宫老人位份大升级,三年前那次免选,后宫只从大臣之家迎进了一位祥贵人瓜尔佳氏,后不久升级嫔位,这次也算为她们做个脸。
皇后一,贵妃二,妃位上空档,嫔位有诞育四阿哥永珹晋级,并移居储秀宫后殿的嘉嫔。
仪贵人黄氏当初有孕时蹦哒得厉害,孩子生下来啥也没捞着,娃也送入了长春宫,可后来皇后一天天油尽灯枯相,三阿哥永璋送了回去,只位份依旧没动。
珂里叶特氏随大流升级贵人,封号愉,挪去了她好姐妹祥嫔的永和宫,婉常在陈氏同样随大流升了贵人。
也是这次大封,后宫隐隐流传一句话,宁得罪中宫,莫得罪承乾宫。
天知道仪贵人有没有后悔,如今是生了儿子背靠皇后都没用。
淑慎吸了吸鼻子,“找皇后啊,找我干什么”。
她是真的疑惑,她刚脱手了宫权,而且……涉及皇嗣,也该敲响长春宫的门啊。
温婉翡翠表情更怪了:“祥嫔说,说去过了……被长春宫的明玉姑娘赶走了”。
淑慎瞬间像吞了一只苍蝇,这味道劲劲儿的,直接倒头就瘫回去。
“让她滚蛋!”。
她又不是活菩萨,找她做甚。
她看起来很像温和良善的好人吗?
于是乎,继皇后午休的理由之后,淑慎更高端一点,身体不适。
祥嫔无法,哭哭啼啼去了养心殿,李玉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弘历比他还要不好,他看起来很闲吗?他一刻钟恨不能掰成两刻钟用!
“去告诉皇后,这个位置她不想坐有的是人坐”。
“再让高贵妃抄抄经书静静心,一天到晚给朕找事”。
堂堂皇帝,让他给后宫女人断官司,整得他二流子没正事儿一样。
那他娶皇后做何,后宫摆着个吉祥物吗?
李玉知道皇上这是真恼怒了,马不停蹄挺着胖肚子先后跑了长春宫跟永和宫。
这次明玉可不敢依样画葫芦赶人,皇后之前也没真的午睡,她练习书法来着。
且她真的不知道祥嫔过来么?
她知道的,只是她不在意,她的孩子没了的时候,愉贵人躲着藏着指不定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如今她照样的装聋作哑。
只是她没想到宓贵妃真能坐上璧观,更没想到祥嫔这么虎,莽到皇上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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