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安县回来，王成就收到了绿农的调查结论。
显然，绿农问题已经很大了。
最让人愤怒的是，绿农一直在转移资产。
绿农的农总前几年就弄了个科技公司，以他小舅子的名义设立的，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弄了几笔虚假交易后，去年就由绿农出资38亿元收购了这个空架子。美其名曰：响应省里号召、大力推进现代化农业生产体系建设。
而收到这笔钱后，他小舅子马上以投资的名义把钱投到了美丽国某企业之中。农总的几位老婆孩子，都在该企业任职。
在绿农去帝都逼宫时，一个这么大的上市公司账目上只有两千万不到的现金了。
绿农绝大部分资产、现金，都以各种形式分散转移到海外了，绿农的核心高管，每个人在国内都有好几套别墅、在国外有别墅，基本上都有国外的永居权。
这问题就很严重了。
王成拿着调查报告，给孙书记和省长汇报后，直接去了帝都。
到了机场，主任同志的生活秘书直接在廊桥与飞机舱门连接处等王成，王成跟着他直接走政要通道上了车。
“哥，最近还好吗？我前段时间回了趟道南县老家，听很多人提起你，你在安昌当市长，但老家的人却一直念叨你，说明哥你真的做得好。”主任同志的生活秘书一脸开心地从副驾驶扭头说。
“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你这小子。”
“知道你忙呀，我直接从帝都飞安州的。下次我一定回来看哥。”
王成佯嗔着拍了一下他。
“最近工作怎么样？”这也是老生常谈的一个问题。
“我啊？就那样啊，现在首长越来越忙，我反而越来越轻松，有的时候也很心疼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这么折腾。以前不接触首长，还不知道什么，现在接触久了，才发现首长真的是鞠躬尽瘁，有的时候看到下面一些事儿，经常气得咳嗽、气得犯哮喘。”
王成没说话，他看着窗外，眼神忧郁。
“哥，郗副部长的儿子要毕业了，据说要放你身边来，前几天他们一家人来首长家吃饭，我听说了。”
王成早就知道了：“他来道南省锻炼锻炼也是个好事，多在基层体验生活才能够了解基层，以后做决策才不会拍脑袋，就像那个别专家一样，懂不懂张嘴就是人均存款50万。之前很多政府决策，就是被这种人均人均搞偏了，让人痛心呐。”
“哥，听说你把一些安昌市政府的聘用专家辞退了？”
“可不是嘛！说的一些理论都是上世纪流行的理论，会对政府决策带来很大的误导，比如，有专家建议我把全市农村户口都转到城市来，给我说了一大通好处，我就回给他一个字“滚”，这种政策是断子绝孙的政策，这些专家难道不知道吗？有些是真的滥竽充数、他真的不知道；有些就是坏，我认为他们收了境外的钱，故意想搞乱我们的城市。”
这番言论把生活秘书惊呆了：“哥，你说的也有道理。”
“按道理来说，很多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这些读了这么多书，研究了这么多年理论的专家不知道？他们真不知道？有些所谓的专家就真的是坏而已，个别人还以为老百姓好忽悠？现在哪个老百姓了解得不多？哪个老百姓获取消息的渠道都广了！忽悠不到了。”
说话间，车子竟然来到了中组大楼。
“哥，郗副部长让你去他那坐一坐，他找你有事儿。”
王成也没多想，下车就往大楼内走，门口的哨兵拦住了。
“您好，我是道南省安昌市市长王成，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我受郗副部长的邀约来见他。”
“好的，同志，请您稍等。”哨兵拿电话联系了之后，这才放行。
“王市长，副部长办公室在东x楼xx室。”
王成说了句谢谢，就独自上楼了。
一楼有一块落地式指示牌，上头写了“部领导办公室”的编号范围。
王成到了办公室，敲了敲门，很快隔壁出来一位稍微年轻的工作人员，他问：“您好，您有事儿吗？”
“同志您好，我是道南省安昌市市长王成，过来拜访郗副部长。”
“奥奥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下子忙忘了，部长交代过的，您请进，部长去开会了，让我带您先在他办公室休息会。我是部长的秘书小乔。”
王成到了办公室，坐在会客区歇了会后，秘书端了一杯茶过来。
“谢谢乔秘书。”
“没事儿的，王市长，那您坐这歇会哈，部长大概十五分钟后散会。”
王成起身在办公室左看看右看看，帝都的所有中直部门办公室都是严格按照标准来设定安排的。
从办公室靠街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街边来来往往的车。
突然，一阵开门的动静传来，接着耳边就有了郗哥的声音：“老弟，来了？今天主任同志给你派车了，我就没有叫车去接你，来来来，过来歇会。”
王成扭头看到郗哥正笑盈盈地走过来，只不过，他两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哥，你老了很多啊。”
“你不也是？以前看你没有白头发，现在看你，头上也有白发了。你要注意身体啊。”郗哥拉着王成坐下。
安静了几秒，郗哥问：“绿农的事儿有结果了？”
“对，问题很严重。”
“你在安昌一上措施，我们就接到了消息，干工作就得这样，要果断…怎么样？当省城的市长很辛苦吧？”
“心累，最主要的就是心累。”
“累就对了，你以为市长这么好当呐？好了，闲言少叙，我叫你过来是想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侄子马上研究生课程上完了，我想把他放你身边待一段时间；第二件事，就是我下周去看聂欢，刚好道南离那不远，你过来陪同。”
“没问题，哥，两件事都是小事。”王成很自然地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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