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倩影明明速度并不快,可是吴忧怎么也追不上,而且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种诡异吴忧经历的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他的心脏比刚穿越时大的可不止一倍。
吴忧并没有停下的打算,他反而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不大一会儿,身后的军营便不见了踪影。
仿佛过去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吴忧来不及多想,追着那道身影而去,不大一会儿,这条岔路便到了尽头。
吴忧打量了一圈,见侧边有一条向上的石阶,而白衣女子的背影正在上方不远处。
吴忧没有迟疑,立刻加快了步伐,踏上了石阶。蜿蜒向上的石阶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并行,算不上宽,石阶之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
不知过去了多久,前面的倩影消失不见,却出了一座庙宇。吴忧放缓了步子,缓缓靠近。
庙宇外围,两个矮小的坟头孤零零的,上面杂草丛生,没有墓碑,没有供品。
吴忧只打量了片刻,便将视线移向庙宇,他清楚的记得温馨儿说过,这座庙是铁娘娘庙。只不过离近处看,更显凄凉。
庙宇周围长满了杂草,吴忧趟着杂草来到了正前方。
果然,只见破旧的庙宇上方倾斜的牌匾上写着“铁娘娘庙”四个大字,由于时间的侵蚀,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倾倒的大门两侧是一幅对联,吴忧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对联的内容“悲世道青山葬忠魂,怜众生肝胆照古今”。
这幅对联颇有悲天悯人之感,吴忧在心里稍作评价便走进了古庙,古庙并不大,比他去过的凤凰庙足足小了一圈。
站在庙门处,庙里的场景一目了然,在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供台,供台之上是一尊女子石像,石像足站立姿势,左手持节,右手持剑。
这应该是就是铁云溪了。
石像与真人有很大的差异,仅凭石像只能判断铁云溪三四分的长相,更何况石像还戴着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而那白衣女子,此时正跪在石像前小声抽泣,空洞的哭泣声与之前空灵的笑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你是铁娘娘?”迟疑了片刻后,吴忧开口询问。
哭泣声戛然而止,白衣女子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奴家翠柳见过公子,我乃是小姐的丫鬟。”
这句话证实了铁娘娘就是铁云溪,而这白衣女子竟然是铁云溪的丫鬟,这着实让吴忧感觉到惊讶,“你引我来此,意欲何为?”
事已至此,吴忧想多打探一些铁云溪的情况,或许能寻找到关于宝藏的信息。
“公子,我家小姐没有谋反,是景帝,一切都是景帝,为了除掉小姐,无所不用其极。”说到这里,这名叫翠柳的女子明显激动了起来:“景帝嫉贤妒能,心胸狭隘,小姐为了天下尽心竭力,可依旧换不来他的信任,平定南方叛乱后,他不惜动用大军围剿小姐,可怜小姐寡不敌众,最终战死。”
闻言,吴忧沉默不语,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不论忠臣义士,还是奸佞小人,皆身在皇权的淫威之下。
在前世的历史长河中,被冤杀的忠臣多如牛毛,数都数不过来。这个时代并无两样。
“奴家引公子前来,希望公子能为小姐平反,为老爷平反,为铁家所有人平反。”说到这里,翠柳背对吴忧,重重磕了一个头。
“为什么是我?”沉默了片刻,吴忧问道。军营里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说翠柳知道自己钦差的身份才引自己来此,吴忧断不会相信。
“因为公子和我家小姐一样。”
翠柳的回答很抽象,现在的吴忧并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揭开真相时,他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份量。
“好,我答应你,若铁云溪是冤枉的,我定为她平反。”吴忧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满,还需要足够多证据证明铁云溪是否冤枉。
吴忧本想询问更多的消息,可是听到吴忧话的翠柳,立刻转身拉住了吴忧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忧一惊,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此刻,翠柳离吴忧只有一步的距离,她低着头,说道:“谢谢公子,若有来世,此恩情奴家必报。”说到这里,翠柳缓缓抬起了头。
吴忧盯着翠柳,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看清楚她的长相后,吴忧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是一张精致的俏脸,或许是刚刚哭过,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多的惹人怜惜,这种他见过的诡异都不同。
之前吴忧梦见的诡异,不是长相骇人,就是行为异常,而眼前的女子除了手腕非常的冷凉外,与活人无异。
不对,正在吴忧愣神之际,他察觉到了异常,她没有呼吸,由于距离的原因,如果是活人站在身前,应该会感觉到呼吸的存在,而翠柳却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
吴忧想到这里时,他眼中的翠柳,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白色,她的皮肤衣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仅仅片刻时间,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翠柳便彻底的消失不见。
“醒醒,快醒醒………”一阵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忧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关切的目光。
“出了什么事情?”吴忧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问道。
杨令仪连忙扶起吴忧:“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吴忧连忙打量着周围,语气平静道:“这里是铁娘娘庙,怎么了?”
听着吴忧淡定的话语,众人一阵愕然,温馨儿道:“你大半夜不睡觉,独自跑到此处赏景,吴大人,你真是好兴致。”
听温馨儿这么说,吴忧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昨晚来到了这里?”
此问一出,众人皆以怪异的目光看向吴忧。
此时的吴忧也是惊愕不已,他以为昨晚的经历是梦,可是自己确实出现在了庙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吴忧一脸的茫然,耿飞道:“昨天我守夜,大概子时末,我见你出了帐篷,以为你要小解,便没有打扰,可是等了许久,你依然没有回来,这才叫人四下寻找,谁承想你居然一个人来了这里,还好没有出事。”说到这里,耿飞也是一脸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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