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萍和王川回到律所时，郑喷子正好回来，他们前后脚进门。
“郑爽，你去哪了？”魏萍打招呼道。
“别提了，去法院开庭了。”郑喷子从小背包中拿出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顿后道：“今天开庭跟客户闹了一肚子气。”
“什么情况？”魏萍道。
“别提了。
今年年初时我和万律承办的一个借款纠纷的案子。
当时客户说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的，之后他和那个女的聊了一个多月，然后两人见了不下五次。
后来他陆陆续续借给那个女的二十万，现在女的不搭理他了。
他想我们帮他把款子要回来。”郑喷子说着又灌了一口水。
“后来呢？”魏萍追问道。
“这不今天去开庭，结果对方拿出了一堆的聊天记录，全是客户和对方的。
内容大概就是两人网聊谈恋爱，然后对方到帝都找他跟他住在一起。
后来女的怀孕，他不想要孩子，逼着女的去打胎。总之跟他之前对我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各种渣！
我当时就蒙了，人家说的有理有据，再看我和万律师，只有一堆转账记录。
这次算是被客户坑苦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结果我们被法官问的张口结舌。
不用说对方当事人了，就连法官都觉得我们说的话不可信。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我们自己都觉着没底气。”郑喷子一脸无奈道。
“这也太悲催了吧！万律师怎么说？”魏萍气愤道。
“能怎么说！听着呗！万律师让我别着急，回去再找客户问下！”郑喷子道。
“然后呢？你们去问客户了？”王川道。
“当然了，我们被那个老小子害得这么惨，怎么也得见他一面声讨下呀！
开完庭我和万律师就联系了客户。对方提了一堆的证据，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后来客户不得不承认，他与那个女的谈恋爱不假，但那些钱是他搞大人家肚子打胎的补偿款，根本不是借款。
给完钱后他又后悔了，想把钱要回来，结果就委托了我们。”郑喷子气氛道。
“嗯，鉴定过了，确实是渣男。
你刚才说老小子，难道客户年纪很大吗？”郑毅问道。
“还行吧！有五十来岁的样子，据说是没有老伴了，孩子都在国外，很少回来，心里空虚，要不也不会在网上找女朋友，搞网恋。”郑喷子道。
“女的有多大？”郑毅问道。
“是呀，女的多大？”魏萍同样问道。
“你们猜！”郑喷子神秘一笑道。
“只要你一笑，准有故事。我猜十七八岁！”郑毅笑呵呵道。
“好吧，我就不饶湾子了。女的今年二十九。长得还挺标志。
真不知道这女的看上那老家伙什么了！居然肯为他去打胎，而且还打了三次胎。”郑喷子感慨道。
“这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有的人左拥右抱，有的人人老心不老，而有些人则连个女朋友都捞不到。哎！悲哀啊！”郑喷子说着说着看向了大师兄，似乎有所指。
“是呀！老牛吃嫩草啊！”王川假装没看到，感叹道。
“老牛吃嫩草？老牛当然得吃嫩草了！牙口不好你给他吃老叶子，它嚼的动吗！”郑喷子笑嘻嘻道。
“你们可不能背着主任乱说话哈，会被处罚的。”郑毅故意装作一本正经道。
“我们聊天，跟牛主任有什么关系？”王川莫名其妙的看向郑毅。
“老牛......”郑喷子脑子反应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闭住了嘴。
郑律师笑盈盈的看向她：“你明白了？”
“嗯！郑律师，不带这么断章取义的。我们可没说主任！”郑喷子绷着脸道。
郑喷子说完，王川恍然大悟！卧槽，差点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主任！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你们不用紧张，两位老大都不在。
哎！真没想到你们客户这么大岁数了，还有雄心壮志，真是老当益壮啊！”郑毅笑道。
“什么老当益壮！是坏人变老了！渣男一枚！”郑喷子一脸的不满道。
进入三月后，律所的案子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日，王川跟着郑毅刚从法院开完庭出来，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是郑律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郑律师助理。您是哪位？”王川见来电是个座机，心中暗道不会是法院的电话吧。
“我是海淀法院，郑律师代理的骆小雨离婚后财产纠纷案，将于三月二十七号下午一点半开庭。”对方道。
“好的，三月二十七号下午一点半。稍等，我记下哈。”说着王川看向郑毅。后者做了个OK的手势。
“这可好，要不就都不开庭，要不就扎堆开庭，三月份又增加了一个开庭的案子。”王川无奈道。
“没事，早开庭早结案。这是好事！”郑毅笑道：“对了，别忘了高大力借款纠纷案下周二（十三号）早上九点开庭。”
“您放心，我记呢！”王川急忙点头道。
“我要是记得没错，下个月你的实习律师证就到期了吧，抓紧时间准备申领律师证的材料，这是正事，别耽误了！”郑毅突然道。
“嗯，我已经开始准备了。下个月到期就提交上去。”王川兴奋道。一年了！终于快等到这一天了。
“老牛没找你？”郑毅道。
“没，怎么啦？”王川不明所以道。
“嗯，估计老牛该找你谈话了，让你在所里做工薪律师！”郑毅微笑道。
“能吗？我这能力有限……”王川话说到一半，郑毅看向他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懂不？
你现在跟着我做了有三十来个案子了吧，这还不算你跟着老牛、穆律师和万胖子做的案子。
这些案子都是你全程参与的，有些案子比如劳动类的案子，都是你实际操作的，我对你有信心。放心吧，你能行！”
不知道郑毅的嘴是请大师开过光，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下午一上班牛主任便把王川叫进了办公室。
“王川，下个月你的实习期就到了，你有什么打算？”牛主任笑呵呵的看向王川。
王川一听就明白主任的意思了，如果老牛不打算留他找他谈话的应该是过年后新招来的行政专员（人事的活儿她也干，实际上就是个综合岗，除了财务什么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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