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屋子里的年轻秘书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的问道。
只是若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一点刚睡醒的意思都没有,眼中透着精明的光芒。
贺远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着卫兵那种略带粗犷的口音。
“报告熊秘书,后面仓库那边发现了一箱来历不明的大洋,兄弟们不敢擅动,想请您过去处理一下。”
“什么?大洋?!”
那熊秘书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想也不想便拉开了房门。
“在哪?快带我过去!”
然而,门外的走廊却空无一人。
就在熊秘书探头探脑,满心疑惑之际,贺远早已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暗处。
等熊秘书的脚步声匆匆远去,贺远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造型奇特的钥匙,只是在锁孔里轻轻一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扇看起来坚固无比的房门,便应声而开。
贺远闪身进入,反手将门锁好,径直走到墙角那个巨大的钢制保险柜前,再次拿出那串万能钥匙。
随着几声清脆的机括转动声,厚重的柜门被无声打开。
柜内,一叠叠崭新的美钞,一根根码放整齐的金条,在黑暗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旁边,还放着几份印有“绝密”字样的城防部署资料。
贺远微微一笑,意念一动,便将柜内所有的财物和文件,尽数收入了自己的空间。
随即,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随手丢进了空空如也的保险柜内。
将一切恢复原样后,贺远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办公室。
……
次日,天还未亮。
“呜,呜呜!!!”
一阵阵凄厉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西安城黎明前的宁静,响彻云霄。
紧接着,便是满城响起的汽车引擎轰鸣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无数市民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日本鬼子的飞机又来空袭了,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特训班的大院里,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搅得鸡犬不宁。
学员们纷纷从营房里冲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是鬼子打来了吗?”
贺远和陈默也“适时”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穿着睡衣,脸上带着一副刚被吵醒的惺忪与不解。
“出什么事了?”贺远揉着眼睛,对着院子里乱糟糟的人群问道。
张国焘也黑着一张脸从自己的营房里走了出来,听了听外面那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缓缓摇了摇头。
“不清楚。”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审视的目光,在贺远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也就在此时,程慕颐行色匆匆的从院外跑了进来,对着众人连连摆手。
“都别慌了。”
他喘着粗气,大声安抚道:“没出什么大事!不是鬼子空袭!”
“是胡司令的司令部昨晚遭了贼,丢了些东西而已!”
“那个熊秘书小题大做,非要拉响防空警报带着人满城搜查,这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原来是虚惊一场。
众人闻言都无语的摇了摇头,那股紧张劲一过,困意便再次袭来,纷纷转身准备回屋补个回笼觉。
然而就在此时,贺远却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哎,各位先别急着回去啊。”
“这全城搜捕,鱼龙混杂,不正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吗?”
“不如,让学员们都出去假装是热心市民,帮着他们一起抓贼,也算是一次实战历练了。”
“我的天,贺专员,您可千万别!”
程慕颐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凑到贺远身边,压低了声音,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个特训班,乃是局座亲自下令设立的绝密机构!”
“别说是外人了,就是对胡司令那边,我们都是严格保密的!”
“这要是让他们出去一掺和,万一身份暴露,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啊!”
“哦?是这样啊……”
贺远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意兴阑珊的失望。
“那好吧,是我想得简单了。”
语毕,他摆了摆手,转身便准备回屋。
然而,一直冷眼旁观的张国焘,却突然再次开了口。
“抓贼,确实不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学员身上。
“但是,跟在那些搜查队的后面,练一练跟踪与反跟踪的技巧,倒也未尝不可。”
程慕颐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张国焘又来了!
他这分明又是想借机冒险,对贺远进行什么试探!
“张先生!”
程慕颐连忙上前一步,焦急地劝道:“这……这恐怕没必要吧?万一……”
“有什么没必要的?”
张国焘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只是让学员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又不让他们上前接触,能出什么岔子?”
说罢,他不再理会程慕颐那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到学员们面前,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跟踪的要点。
从如何利用人群掩护,到怎样保持安全距离,再到如何通过观察目标的视线和步伐,来判断其是否有所察觉……
他讲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才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完全没把一旁的程慕颐当回事。
而程慕颐见状,只能咬着牙,愤愤的退到了一边。
他只觉得,自己这个西北站的站长,在张国焘面前,简直就像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就在他心中憋屈万分之际,贺远却笑着凑了过来,递上了一根香烟。
“程站长,别往心里去。”
他帮程慕颐点上火,看着不远处正唾沫横飞的张国焘,似笑非笑道:“有张先生这么认真负责,事必躬亲的教官在,我倒是真有些奇怪了……”
“为何先前那六期学员的潜伏成功率,会如此之低呢?”
程慕颐闻言,夹着烟的手猛地一顿,心头更是一动。
是啊,这张国焘天天把“专业”挂在嘴边,可结果呢?
等会儿……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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