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方世界。
而此刻，叶子们逐渐泛黄掉落，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它们会从树上脱落，化作残缺的世界泡，坠落到永恒的海洋之中，迎来它们的归宿。
但现在，这些树叶在掉落的那一刻，就在空中开始了分解，连进入量子之海得到轮回重生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在尤克特拉希尔世界树外，时刻观察着树叶情况的科塔娜，见到这些都场景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九霄的精神越来越不稳定，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他，下一秒可能就要在你们面前暴走，毁灭眼前的一切。
从最初开始，九霄还能将自己的异常当做无事发生，到现在九霄必须要进行发泄，将自己负面情绪以某种方式释放出去，以此来维持自己在一定时间内的稳定。
每个生物乃至机械，都拥有的自己寿命阈值。而抵达这个寿命阈值之后，哪怕没死，也会陷入逐渐的躁狂症。
身为人工智能的科塔娜，在她最初的世界，世界规则限制下，使用寿命为七八年，之后便会陷入躁狂症。
但她没想到，永恒寿命的九霄会比她还要快进入这个期限……
九霄的寿命悠久长远，与虚数之树链接的他，在不被毁灭的情况下已然能做到与树同寿，世间永恒。
但他触犯了禁忌，开启了一个没有意义也没有结果的轮回，将万千世界线归束在自身。
虽然九霄将大部分与轮回有关的事情都推给体内的无数宇宙生灵计算机，但最终处理信息的还是九霄自己。
凡人的头脑如何处理一整个宇宙，乃至无数宇宙的信息……所以，九霄疯了。
最不当人的九霄，在此刻却最像一个人。
科塔娜和圣痕琪亚娜她们都有劝过九霄放弃自己的身躯，彻底舍弃自己身为凡人的约束……
“呵呵，我身来就是一个凡人，所拥有的一切就是我的这副身体，哪怕它已经被摧毁更换了许多次……但它就是我的存在象征，哪怕拥有律者的身份，身为人类的九霄，才是九霄。
如果我连一个人都不是了，那么约束的底线也就彻底不在。那时的我，究竟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九霄，还是无欲无求的崩坏神……
知道么…在祂的眼中，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不合格的……如果我真成了祂，那么才是真正的浩劫降至。”
科塔娜不知道九霄所想到的那位崩坏神形态下究竟会怎么样，但九霄都说了严重，那么必然是真的严重了。
只是……和此刻正在亲手血洗无数宇宙寰宇的九霄来看，很难说究竟是崩坏神为恶，还是因为九霄本身便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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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一刻钟，尤克特拉希尔树上的一整个枝干都被摧毁，无数树叶随风破碎消失在世间。
九霄这次所用来发泄的数量，已经完全超过了科塔娜筛选出来的那些树叶数量。
好在只是一根枝干消失后，九霄便从尤克特拉希尔树中脱离了出来。
一滴一滴不知是何人的血液沿着九霄握紧的手掌中滑落，紧随血液之后的便是冒着白色蒸汽的炙热熔浆，后发制人，追上那些血液将它们蒸发抹除。
九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自己那双长时间发射激光的双眼，舒缓一下。
但当他移开双手，科塔娜却只在他的眼眶中看到猩红的混沌以及无序乱窜的紫色流光。
“啧，好像比上次又多了一些……”
九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尤克特拉希尔，然后又转过身看向科塔娜。
“耽误了点时间。说吧，你有什么事来着。”
看到九霄的眼睛恢复正常的白眼红瞳，科塔娜才觉得这时的九霄是彻底恢复正常。
“九霄，原先的进程已经全面破坏，按照尤克特拉希尔的筛选结果来看，我们可以适当的加速一下了。”
闻言，九霄冷冷地撇了科塔娜一眼，看的科塔娜浑身寒毛乍起，瞬间开始构思起跑路的路线。
“按你说的来吧……反正，我也已经忘了我到底是在追逐什么东西。”
九霄长叹息一口，松开自己一直紧握的手掌，将里面的数个被挤压在一起，握到变形的头绳。
将它们一把丢过科塔娜之后，九霄便离开了月球，重新回到地面上去。
科塔娜拿着九霄扔给她的头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后，她打开一道空间门，走了进去。
然后科塔娜停留在一个标记着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房间。
科塔娜在门外站了一会，环顾四周看了看旁边那些标记着「雷电芽衣」「无色辉火」等人的房间门后，推开了琪亚娜的门走了进去。
和其他那些门里的内容一样，名为琪亚娜的这扇门里面，同样放着一堆血迹斑斑的物品。
科塔娜将九霄扔给她的头绳，放到已经不远处已经堆积成小山的头绳圈里，再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口。
“是啊…你早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忘记了自己在追逐什么东西……毕竟，你那想「让所有人幸福快乐」中的所有人，早就成了你肆意虐杀的对象了……”
“九霄啊九霄……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完美的结局里面，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我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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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嗅——
盯~
九霄回来之后，琪亚娜瞬间化身为了一只嗅觉灵敏的小狗，一直在九霄的身边嗅来嗅去，并一直盯着九霄。
“怎么了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九霄张开手原地慢慢转了一圈，将自己全身展现在琪亚娜的面前。
“好奇怪……”
琪亚娜摸着自己下巴，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说呢…总感觉九霄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奇怪…为什么想不到是啥呢？”
“想不到就别想了，浪费时间还影响心情。走，让我看看大家晚上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九霄揉了揉琪亚娜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回暂居希尔家的房间。
“嗯…”琪亚娜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跟上了九霄。
两人逐渐走远了之后，天启的身影出现在了原先琪亚娜所在的位置。
她看向远处的九霄，看着九霄身上那无数怨灵发出的痛苦哀嚎和极端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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