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德试图用恳求的眼神打动陈阳,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将那件方鼎留在鲁省。他甚至想说,只要陈阳愿意把方鼎捐给省博,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职位,也在所不惜。
陈阳看着高馆长那焦急的样子,他知道这件方鼎对于高馆长,对于鲁省博物馆来说,意义非凡。但他却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因为这件方鼎,有着更加重要的使命。
陈阳摆摆手,打断了他,语气坚定:“高馆长,您别急,听我说完。”
“这件方鼎,不是我陈阳要据为己有,更不是要私藏起来。而是它牵扯到一桩重要的学术公案,以及……一段尘封的历史,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事情。
“况且,我师爷宋老那边,对此已有安排,他老人家已经为此筹划了很久。”
陈阳冲着高馆长微微点点头,“这件鼎,最终会去到它该去的地方,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和作用,为华夏文明的研究做出更大的贡献。这一点,还请您理解,也请相信宋老的安排。”
听到是宋开元宋老的意思,高馆长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一瞬间,高馆长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宋老是什么人?那是文博界的泰山北斗,是能一句话决定一件国宝归属的存在!他高怀德在宋老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啊!
高馆长的脸上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先是左边眼角跳了跳,接着右边嘴角也跟着抽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很难看,像是吃了苍蝇又不敢吐出来的憋屈模样,心里那股不甘和失落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那可是天黾方鼎啊!那可是能让他名垂青史的机会啊!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走了!
最终,所有的不甘、失落、遗憾,都化作一声深深的、无奈的叹息。
“既然是宋老的意思……那……那我明白了。”高馆长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切听您和宋老的安排。”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高馆长的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他在心里疯狂地进行着自我安慰:算了算了,宋老那个级别的人物,其眼光和布局,岂是我一个省级馆长能揣度的?
人家看的是全国的大局,考虑的是更深远的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我高怀德要是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况且,能拿到其他那些青铜重器,已经是天大的收获了!
高馆长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如果连这点得失都看不开,那他这些年的修养就白练了。
再说了,得罪了宋老,别说这批青铜器了,以后省博想从国家文物局那里争取任何资源,恐怕都难如登天。
权衡利弊,高馆长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高馆长放心,”陈阳的安慰声适时响起,让高馆长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除了那件方鼎,其余的......”
陈阳笑着看着高馆长,“比如那件战国早期的蟠龙纹带盖提粱鸟足怪人盉,还有两件战国时期的编钟,虽然不成套,那价值你心里是清楚的。”
“还有一件青铜马,都是国宝级的珍品,足够您向上面交差,也足够让省博的青铜器馆藏提升好几个档次了!”
听到陈阳报出的这一连串名号,高馆长僵硬的表情开始松动。
他在脑海里快速地盘算着:蟠龙纹提粱盉?那可是战国青铜器中的极品!
编钟?如果品相完好,那简直就是镇馆之宝的级别!
高馆长的心跳开始加速,但这次不是因为失落,而是因为兴奋。
他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对啊,就算没有天黾方鼎,光是这几件东西,也足以让省博的青铜器收藏跃升到全国前列了!
到时候办个专题展览,邀请全国的专家学者来参观,那场面……想想都激动!
更重要的是,他高怀德能经手这批文物的入藏工作,本身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劳。将来写进省博的馆志里,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至于那件天黾方鼎,既然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让它去完成吧。说不定将来还能借这个机会,跟宋老那边搭上线,对自己的事业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
想到这里,高馆长的心情豁然开朗,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嘴角开始上扬,眼睛重新恢复了光彩,甚至还眯成了一条缝。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再是之前强挤出来的苦笑。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高怀德啊高怀德,你得学会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啊,就算没有那件天黾方鼎,这次的收获也足以震惊全国文博界了!
与此同时,在泉城另一处深宅大院——苏府之内,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
高墙大院之中,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脚步声都刻意放轻了三分。往日里热闹的庭院此刻静得吓人,连平日里最爱叽喳的画眉鸟都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在笼子里一声不吭。
几个老仆从看着被架着回来的大小姐,纷纷低下头去,装作专心扫地的样子。
苏雅琴被两个伙计护送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她倔强地昂着头,咬紧牙关,眼眶却微微泛红。那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侧,生怕这位大小姐突然发作,也生怕老爷子怪罪下来他们没照顾好。走到门口时,她一把甩开伙计的手,力道之大,让那伙计踉跄了一下。
“滚开!我自己会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两个伙计对视一眼,赶紧退到一旁,恭敬地低着头:“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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