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亮把花晓蓉和春晓安排在上次的客栈里,就急急忙忙地去了书院。
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夫子不在。
徐浅赶紧把田宏亮拉到一边:“看你满面春风的,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田宏亮毫不避讳,故意大声道:“听说这次有皇上钦点的内阁学士当主考官,快的话,明日就到县城了。”
徐浅一听,惊喜道:“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众人一听,有些嗤之以鼻,有几个他们平日玩的好的纨绔子弟就围了上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高中的法宝,可要一起分享啊。”
田宏亮得意地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没有免费的午餐,总有费费的晚餐。”其中一个带着八角帽的少爷过来攀着田宏亮的脖子说:“晚饭我请了。”
没等田宏亮回答,夫子就进门了:“你们几个又干什么呢?马上考试了还这么吊儿郎当的。”
田宏亮小声嘀咕道:“不一定学问好的就能考上,考上的也不一定是学问好的。”
夫子气得脸都黑了:“你,你给我站到前面来。”
旁边的徐浅凑到田宏亮的耳边小声说到:“听说我们夫子就是属于学问好,但是没考上的这一类,今天你戳到了他的痛处,估计在劫难逃了。”
田宏亮扮了一个鬼脸,垂头丧气地站在前面:“杜先生,你仔细想一下我说的话,它,它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啊?”
杜先深呼吸一口平息了一下怒气:“你说说看,你这些天请假都去干什么去了。不好好做学问,尽想一些旁门左道。”
“我,我……”田宏亮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最后心一横说:“我的未婚妻在县城,她脚受伤了,我就去照顾她。不过我听到一个有关科考的消息,京城有钦差大臣要来监考。”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学问好,谁监考都一样。”
“杜先生,这又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了。你还真不一样。”
杜先生痛心地摇摇头:“以后你要是做了大官,不要说我是你的夫子就行了。下去吧!”
田宏亮有点不敢相信:“我可真下去了啊。”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学生们哄堂大笑。
刘裕恒和花语岸到达刘家老宅,大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咳嗽不止,两天没有进食了。
她的儿子刘子涵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跪在床前拉着她的手:“娘亲,爹爹回来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裕恒也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说:“我一定会让大夫把你医治好。”
转而又大声呵斥大夫:“你是怎么治病的,不就是一个脾胃虚弱吗?这都治不好,还说是全县城最好的大夫。我看也不过如此。你今天就给个痛快话,治不好,我就换人了。”
大夫赶紧吓得跪下:“只是夫人脏腑衰竭,一进食就呕吐不止,汤药下去,也都吐了出来。就是李神医来了,也无力回天啊。”
“先下去,回去好好想想法子。”刘裕恒急得在屋里子打转,这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为她生了两女一儿。
大夫人伸手拉过刘子涵:“来,扶着娘坐起来。”
刘裕恒赶紧过来帮忙:“你好好休息,坐起来干什么?”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现在不说,怕以后-以后没有机会了。”大夫人有气无力地把刘子涵的手放到刘裕恒的手上,抬起憔悴的脸看着他:“我自己身子我知道,你也别为难大夫。两个女儿都已嫁人了。夫家对他们都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子涵,他秉性纯良,比较重感情。或许以后不适合继承家业,你就让他专心做学问吧!”
刘裕恒抓住大夫人的手,连连点头:“好,我答应你。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他。”
大夫人露出惨淡的笑容对刘子涵说:“子涵,你出去给我买一点栗子糕来,你爹以前经常买的那一家。”
刘裕恒握住他的欣喜地说道:“你还想着吃我以前给你买的栗子糕,你怎么不早说?”
大夫人流出两行苍白的泪水:“你整天这么忙,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这时,花语岸干咳两声走了进来。
刘裕恒赶紧松开大夫人的手:“我扶你躺下吧!”
花语岸不咸不淡地说:“还是姐姐和郎君夫妻情深啊。她都从来没有给我买过栗子糕。”
大夫人一看见她,就止不住地咳嗽,接着又吐出一口黄水,一个丫环赶紧拿着手帕过来伺候。
刘裕恒站起来,给他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子涵一会儿就回来了。”
花语岸也假惺惺地笑着:“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子涵去办就是。”
大夫人闭上眼睛,喘着气,并没有回答。
刘裕恒拉着她衣袖:“走吧,我们在这,她怎么好好休息。”
出了门他才抱怨道:“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和一个病人计较。你要吃栗子糕,我马上叫人给你送一车过来。”
花语岸娇媚一笑:“是我刚才不该这么小气好吧!别说这个了,听说洪大人明天就要到了,还是想想我们要怎么迎接他。”
刘裕恒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主考场设在我们金楠县,还是在利州县。”
“那我们何不派人去打听一下,也好提前迎接啊!”
“还是你想得周到,你去安排吧!”刘裕恒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我累了,我想去后院休息一下。”
他刚走到厨房旁边的回廊下面就听见两个小丫环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大家都在说大夫人病得蹊跷。”
“好像和那个栗子糕有关系。可怜大夫人平日里对我们这么好,要是以后那个夜叉掌家,有我们受的了。”
刘裕恒听见这话,赶紧折回到大夫人的房间。刘子涵正在床前摇晃着大夫人的身体嚎啕大哭:“娘,娘,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我给您买了你最喜欢的梨子糕,您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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