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钟离也算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林华那神奇的能力。
这种能力太过特殊，也越发让钟离心中升起不安。
那一个个被林华从时间线里拉回来的灵魂，一份份或略低于他或与他相差无几的力量都让钟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你在为一场战争做准备。”钟离低声对身边的少年说道，他的语气笃定，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
林华的动作倏然一顿，他似乎已经预料到钟离有此一句，想了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让人胆寒的疯狂笑意坦然承认了，同时还带着半分调笑意味地问钟离道：
“钟离先生应当也能猜到我要和谁打，你不如提前帮我预测预测，这场仗谁能赢？”
和谁打？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几天前的那场询问，钟离或许还真的思考一番，但如今他已经确认了。
钟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尽管他在漫长的人生里知晓许多辛秘，但也是因为知晓那些秘密，他才更对这场战争的希望感到渺茫。
“这场战争说不定会毁了这片大陆。”
林华歪了歪头，似乎在很认真地考虑钟离的这句话。
很快他的脸上恢复了笑意，但这份笑意里的疯狂却较之之前更加深刻。像是对这个世界终于产生了厌倦，他的笑里带着血气：“那就毁了吧。毁了也比在无知的轮回里来回被收割要好。”
钟离一怔，从林华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林华却已经不想要再说什么，他对这山丘下在群魔乱舞中无奈苦笑的奥罗巴斯招了招手，转身朝着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在走出几米远，林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钟离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摩拉克斯先生，你想念归离原的琉璃百合吗？”
钟离回过头去，一阵风忽然吹过，林华的发丝在风里晃了晃，带着他的声音令钟离彻底僵在了原地：
“归终还欠我一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她有答案了吗……”
接下来的数日，林华避开了钟离。
只是他也没有真的如同自己话里的意思那样想办法去找归终，因为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一条消息毫无征兆地传入了林华的耳中。
消息的来源并非林华意料之中的任何人，他是在山道上无意间听过路的村民提起的。
真要算起来，这个消息的到来距离林华与钟离分别没有多久。
那日，他正带着奥罗巴斯和缩成小团雀的卡帕奇莉行走在渌华池东边的山道上。
时值午后，金灿灿的阳光从头顶洒落下来，整个渌华池显出黛青之色。
远眺那成片的浅水潭就像是一阶阶青色的玉石台阶，在阳光映出的粼粼中安静的朝向以及破碎的遗迹建筑。
奥罗巴斯曾经也是在这片土地生活过的，当他看到渌华池现在的景色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几千年前，这个地方还是一片繁花似锦，那些青色的潭水还是一片片长势极好的梯田。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里已经是如此萧条破败了。”
林华听着他的话远远朝着渌华池的方向看去，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算起来，他也是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当年那场洪水袭来之时造成的灾祸还不止眼前这点规模。
可惜了当年归终辛辛苦苦的经营，到了如今却成了一片这样的景色。
如果这一幕让那位尘之魔神看到了，也不知道她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心中没由来想起这样一个念头，林华收回了目光，继续沿着山道往前，奥罗巴斯也在他的呼唤中回过神，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走着。
没走出多远，林华就看到了两个背着大堆柴火的樵夫。
这两人似乎是结伴同行的朋友，迎面朝着林华几人而来，其中一人脸上还残留了几分担忧：“老乔，你听说了没，前几天层岩巨渊那边好像又出事了。”
同行的樵夫老乔半垂着头，听见这话回忆了一会儿：“你是说地震的事？那不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吗？”
“害，我听隔壁家儿子从璃月港回来说的，说前些天层岩巨渊又发生了一次地震，规模还挺大，据说通往矿坑深处的通道全被埋了，这些天千岩军正在里面抢救伤员呢。”
“那地方不都被封了，哪儿来的伤员？莫不是你听岔了。”
“封是封了，但好歹咱璃月的矿都从那边出，肯定不可能完全停产。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次出事的人里好像不少都是那什么愚人众的人。”
“愚人众？”
……
林华原本是没有将两人的交谈放在心上的，可当听到他们提起愚人众时脚步却还是猛然间顿住了。
他有些疑惑地侧头看向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两人，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
奥罗巴斯见林华突然停下回头，也不由得下意识扫向那两位樵夫。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还在继续聊着天。
最先提起这件事的樵夫撇撇嘴：“听说愚人众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层岩巨渊的，我猜啊，这些事儿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哼…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乔摇了摇头，觉得有点好笑：“得了吧。管他是谁做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随便说说就得了，这种事还是的璃月港的那些大人物去操心。”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这不是山道无聊嘛。”同伴笑了起来，“我还听说隔壁村的香翠最近好像和那个谁看对眼儿了……”
两人慢慢远去了，林华感应中的人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连带着两人的声音也远去了。
只是林华依然没有动，他眉头微微蹙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璃月时带来的那批愚人众士兵。
仔细想想，璃月的事务彻底交给富人之后，他倒是一点有关层岩巨渊的消息都没收到了。
他原本觉得事情一切如常，如今突然听闻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走，回璃月港。”
林华没有犹豫，当即下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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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岩巨渊副本预备，大家准备好见证复国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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