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白石介犹豫了两秒，开口询问道。
“你可以叫我公子。”
到了这个时候，谈话已经进入尾声，按理说白石介应该就此告辞离开，但他却并没有，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了达达利亚的好奇。
“怎么了吗？伙伴，还有什么问题？”
“那是什么？”白石介最终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达达利亚注意到他的视线才摊开手。
刚才那枚邪眼仍然躺在他的掌心之中，邪眼没有光彩，就如同一枚未经打磨的宝石。
“这个啊，原来你是在对它感兴趣啊。”达达利亚挑起眉，目光在白石介脸上逡巡片刻，之后他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解释起来，“它叫做邪眼，是能够让普通人也能够被神明所注视的工具。”
白石介脸色微变：“让普通人也拥有……”
他从未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样奇特的事物。
同时白石介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达达利亚的腰间，在那里有一个款式和邪眼非常相似，亮着莹莹蓝光的神之眼。
在经过达达利亚刚才那番解释后，他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别样的猜测。
“哈哈，伙伴，这可是正经的神之眼。当然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给你看看我的邪眼长什么样。”达达利亚笑眯眯地拉回了白石介胡乱猜测的思绪。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连忙摇了摇头。
没用元素力就把他撩倒了，用了元素力还得了。
“你打算用它做什么？”
白石介再次鼓起勇气。
他可不相信愚人众有这种宝物，还会好心地将它送给其他人。
“当然是满足大家的愿望啦~”达达利亚抛了抛那枚邪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会把它们送给反抗军，当然如果幕府军需要，我也可以送他们几枚。”
白石介当即皱起眉。
达达利亚这做法完全是在将他们往死路上逼！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达达利亚悠然笑起来：“别紧张，如果你们也想要，我也会毫不吝啬的，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还愿意多给你一些。”
这话更加让白石介皱起了眉。
“这东西有什么副作用？”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出为什么达达利亚要将这样一种宝物无偿送给三方势力，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让战局更加混乱。
达达利亚微微一笑：“副作用啊……一点点而已。它会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抽取数量以使用者的本身力量决定。
像你如果使用的话，生命力抽取不会太快，但如果普通人的话……”
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白石介已经明白了。
他同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白石元一说过的话：追求力量的终点是毁灭，越想要强大的力量，毁灭的命运到来得也就越快。
现在这所谓的邪眼将当初的这段话表现得如此狰狞，令人胆寒。
“重创幕府军以及反抗军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吗？再说了邪眼只是死物，是否使用取决于获得它的人，他们完全可以不使用它们，这不会带来任何的坏处，让它就此封藏对我们而言也不过只是损失一小部分的材料而已。”达达利亚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石介。
他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怜悯，仿佛对他来说，不管因为这东西死了多少人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至冬的执行官都是你这样吗？”白石介有些不适的皱起眉。
达达利亚愣了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他哈哈笑了起来，认真回忆了一下：“我们都是看惯了生死的家伙，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或许还没有一串数字来得重要。”
白石介呆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先走了。”
达达利亚挥了挥手：“如果你们也有人对邪眼感兴趣的话，欢迎来找我，我会兑现之前的承诺的。”
白石介脚步顿了一秒，最终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了。
“他不会将邪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艾卡希尔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达达利亚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装着今天生产出来的所有邪眼，这些用那位死亡多年的魔神留下的祟神力量制作出的邪眼，很快就将残害那些它曾保护的子民后代。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可悲呢？
达达利亚神色淡淡地将盒子盖上，把它递还给艾卡希尔：“这件事你去办吧。画师还有一段时间到，别让它被发现得太快。”
艾卡希尔微微颔首：“我明白。”
……
至冬宫，皮耶罗居所。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在得到回应后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名年迈的愚人众老者领着一脸冷漠的散兵走进了书房之中。
皮耶罗在看到散兵后，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已经被他摩挲得有些圆滑的棋子放在了棋盘边缘。
“回来了。”
“是的，我带回了你想要的东西。”散兵点点头。
“那你应该先去多托雷那里，他会帮你将幽灵从体内取出来，剩下的研究工作是他在负责。”皮耶罗轻声道，从棋桌前起身来到了书桌后。
“不，我认为先来见你才是最重要的。”散兵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皮耶罗微微一怔：“什么事情？”
“有关我们亲爱的第十二执行官，画师的事情。”散兵脸上的笑容加深。
皮耶罗动作微顿，不动声色地问：“具体是什么？”
“你似乎从来没有对画师说起过坎瑞亚的事情，有关坎瑞亚的灾变，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散兵歪了歪头，像是认真求问一样。
皮耶罗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收紧，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捉住了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的散兵。
“你是从何知道这些的？”皮耶罗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
“从幽灵身上。您还不知道吧，它有一个特点，在将人拖入梦里的同时，也能窥见别人的记忆，迄今为止只在一个人身上失败过，但那人可不是据说失去了记忆的画师。”散兵笑了笑。
他感受到了皮耶罗身上隐隐的杀意，但他并不在乎。
比起这个，自己看到的那些记忆更有趣。
他很好奇他们的统括官大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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