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一周的欧莱出现了。
这一次，她没有隐藏自己，口罩墨镜都没戴，头发枯燥皮肤发白，眼下还有着明显的乌青，看上去很憔悴。
她疯狂揉搓着自己干枯凌乱的头发，眼睛通红，白到看不出丝毫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像是疯了般东一句西一句说着什么:
“我好难受......好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说谎.......
都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错了...呜呜....我真的错了......
水，全都是水.......
.......好冷，好冷啊.......”
她疯疯癫癫，说的话断断续续，但是看过之前霸凌热搜的人整理对照下，大概能分析出她话里的含义。
直播间里弹幕疯狂滚动，想吃瓜，想知道他们的猜想是否正确。
————
——我了个老天爷，这什么情况，是疯了吗？
——仔细听，她说好多水，说别打我，是不是说Lww霸凌那件事。
——我迷糊了，不是他们的同学都说是她霸凌林婉婉吗。
——还用问吗，肯定是被收买了。真相重要吗？这个社会，钱当道。
——她这都要疯了，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觉了，我现在觉得，她才是被80的那个人。
——说不定因为曝光Lww，这段时间还被威胁恐吓，才会吓成这副模样。
——对呀，没听见吗，她说所有人都欺负她，说不定帮林婉婉站台的那些同学也是80者，都是一丘之貉。
——靠，太黑暗了，这是要逼死人啊。
——不会是装的吧。
——前面那个是人吗？追星追的小脑萎缩了是吧。
——都变成这样了，你装个我看看。
————
就是因为变成这样了她才觉得欧莱是装的。就算真的有霸凌，上学被霸凌时都没崩溃，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会突然崩溃？太夸张了。
说‘装的’的女孩想再发一条解释一下，屏幕里突然出现的眼睛吓她一跳，编辑好的内容也没能发出去。
只见欧莱自言自语揉着脑袋发疯，疯着疯着突然一把抓住镜头，猛地靠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直怼在镜头前:“我睡不着，你们睡得着吗？”
她的声音阴恻恻的，刚进入直播间的林婉婉吓得手一抖，手机脱手，啪一下掉在地上。
经历过之前的霸凌事件，欧莱的账号有不小的流量。
加上欧莱这次出镜形象太炸裂了，很快就吸引了上万网友。大数据一分析，诶，流量这么好，又进行了一波引流。
欧莱在直播间发疯这段时间，刷到直播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安静都刷到了这场直播。
安静连忙给林婉婉打电话说明情况，听说欧莱像是疯了一样，林婉婉也顾不上还在录制节目，拿手机打开直播查看情况。
林婉婉刚点进直播，出现的就是欧莱那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吓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林婉婉抚着胸口好一会才缓过来，懵懵地看向身旁的柳予安，十分不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婉婉是真的不懂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难道受了欺负不能回击吗。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止于此啊。
看见欧莱这副模样，林婉婉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难道，当初真的是我欺负了她？？？
林婉婉满头问号。
连她这个当事人都这样想，更不要说其他网友了。
直播开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各种相关词条已经挂上了热搜，林婉婉的微博底下满是污言秽语，压的小饭碗们都难以冒头。
主要吧，欧莱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就连喜欢了林婉婉很多年的小饭碗们，都有许多动摇的。
直播还在继续，林婉婉又联系了同学们，试图找到欧莱的联系方式，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婉婉还没要到欧莱的联系方式，小米带着保镖过来了。
...
本来约好今天10点和Lcd签约，安静都坐上车出发了，在车上刷到了欧莱的直播。
安静看了直播，心慌慌的，暗道出事了，连忙给林婉婉打电话。
司机注意到她脸色煞白，问用不用送她去医院。
安静看了眼时间，深深吐出一口气稳住情绪，“不用，继续开吧。”
因为现在有赵琴帮衬着，尽管她心里很慌，还是决定先做好眼前的事。
可惜，到了Lcd，她吃了个闭门羹。
安静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之前和她们谈过的广告负责人Andrew跑下来，赶在安静上车前拦住她。
他表达了自己非常欣赏林婉婉，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没法签约。距离他们和丁曼的合同到期还有一周， 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和公司周旋，希望这件事能在三天内解决，继续完成合作。
安静表示了感谢，急急忙忙上车离开。
之前她们请了私家侦探调查这个欧莱，因为后来婉婉的同学们站出来为她说话，这件事平稳下来。
安静观察了两三天，见口碑回转，欧莱也没再出来搅事，以为她是被揭穿了不好意思再冒头，不会再闹事了。
私家侦探那边又说还在查，安静便结账让他暂停调查了。
现在欧莱又出来闹幺蛾子，安静便想起了那个私家侦探，想问问之前有没有调查出什么。
安静正在等侦探发来文件，空出时间又去看了眼直播。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弹幕里有人说知道林婉婉在哪录节目，问有没有当地人一起去堵她。
安静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赶忙给小米打电话，让她找几个保镖赶紧带林婉婉离开。
小米跟节目组说明了情况，带着保镖去接人，却见林婉婉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
坐在旁边的柳予安也愣怔一秒，反应过来，嗖一下站起来，把林婉婉的头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没事，别怕。”
直播间已经被封，屏幕一片漆黑，小米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网上却已经炸了锅。
没几分钟，#直播自杀#挤掉#林婉婉霸凌#登上热一。
一些没看到直播又想吃瓜的网友满世界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胆子大的放出了录屏。
只见直播被封前最后一秒的画面，是欧莱拿着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下去。
血流出来那一刻，直播间立即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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