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办公室人的招呼，陈方的冷漠没有丝毫波动。
他平平静静地招了招手，眼睛在桌桌柜柜上打量着，立即打消了众人与之对话的热情。
简单说了几句后，大家就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埋头忙活，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却似乎比顾凝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更安静紧张了一些。
“东西你放桌上吧。”陈方转身对她说道。
“好。”点点头，顾凝把他手里的文件接过来，将它们轻轻地放在门边角落的空桌上，翻找出一沓资料。
注意力瞟向办公室里面，条形的白色日光灯彼此连接，在吊顶上拼成了一个个六边形。灯光和日光的混杂照射下，每个人都认真地做着手头的东西，心无旁骛的模样，都不太像是会帮孙子盛做私活儿的人。
而且，陈方此时就挡在门前，顾凝原本想挨个儿分发文件仔细看看的打算，现在明显泡了汤。
“陈经理！”
门外，一声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应爽在微笑着称呼道。
顾凝循着声音转过头，只见和她一同走进办公室的，还有交手而握、低头动着小步走在后面的冯秘书。
“应总。”陈方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几丝笑意，上前迎道。
“没事儿，就来看看。”应爽说道，“新办公室怎么样？”
“很不错。”
应爽笑着往旁边侧了侧身子，介绍道：“这位是冯秘书，你们应该早就见过了。他过来给你做一下交接，研发部的很多项目都是他负责跟进参与的，之后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他……也不知道你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
“好。”陈方向那稍稍抬眸的冯秘书点头致意，说道，“咱们进去说吧。”
“嗯。”应爽一边点着头，一边转着头打量起办公室。
目光瞥见站在门边儿里的顾凝，应爽讶异了一下，说道：“凝凝？你怎么在这儿？”
顾凝将一份文件拿在手里往上举了举，回道：“应总，我来送测评资料。”
说完，她闭口而笑，然后迅速把整好的文件放到一旁，抱起剩余的资料要走。
“凝凝。”应爽在后面叫住了她，“今天晚上有空吗？”
“嗯？”
“一起去我家里吃顿饭吧。”应爽笑眯眯往前走了几步，细弯的双眉一挑，向顾凝邀请道。
被文件压着的手上一沉，顾凝用余光看了眼旁边低头不语的冯秘书，敛住呼吸抿起嘴笑了笑，向应爽点点头。
“行，那下班来找你。”应爽拍了拍顾凝的肩膀，说道。
行走在明亮的廊道里，顾凝又回过头，看向产品研发部的玻璃门，驻足而立。
那个无名人、冯秘书……都在这幢大楼里。它里面到底，藏着多少龙虎猛兽，和多少无从得知的野心？
还有，那个对自己创立的公司倾尽心力的陈方，竟然突然放弃创业转入了这个部门，分管它的秘书长又是冯秘书，仔细想想，实在是有些凑巧。
她得想办法，找机会进到里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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