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维斯只是紧张地看着女皇。现在一切都正式确定了。他将成为她的伴侣。然而，格雷维斯仍然不想要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女皇这个事实。
“格雷维斯，”女皇说道，这让格雷维斯更加紧张。“你来自下界吗？”她问道。
格雷维斯闻言一愣。她怎么会知道？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她当然知道下界的事情。毕竟，很多下界的野兽最终都会落脚在这个中界。
“是的，我来自不同的世界，”格雷维斯说。
皇后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般来说，当你成为灵兽之后，都会被你现在所在的部落、王国或者帝国探望，然后他们会把所有相关的知识都教给你。”
“然而，”女皇说道，她更仔细地打量着格雷维斯。“即使是飞升者也会被教导一些基础知识。你肯定也知道，飞升者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是随机出现的，这意味着他们很容易被部落发现。毕竟，领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领地里，很快就会被发现。”
“不知为何，”皇后继续说道，“你什么都没经历过。我想知道，你究竟现身到了哪里？”她问道。
格拉维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陆地上的野兽显然和海兽有仇，如果他告诉她自己出现在海里，她可能会以为他是海兽。到时候她会不会杀了他？
格雷维斯叹了口气。“好吧，还是问问吧？”格雷维斯心想。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海兽和陆兽之间会有仇恨吗？还有，你能告诉我陆兽为什么是陆兽，海兽为什么是海兽吗？”格雷维斯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女皇很快意识到格拉维斯把自己算作海兽。但她似乎并不介意。“普遍接受的理由是，海兽和我们不一样。它们想把陆地变成海洋，而我们想把海洋变成陆地。这就是我们互相开战的官方理由。”
“当然，”皇后继续说道，“环境其实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你知道，领主们不在乎自己住在哪里。水和陆地都一样。因此，这个普遍接受的战争理由，其实根本站不住脚。”
“真正的原因只是我们都需要敌人，”皇后解释道。“一场真正的战争，每个人都想尽一切办法杀死对方，这才是真正的磨练。所以每个人都想有敌人。”
皇后望着地平线。“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海兽和陆兽开始侵占对方的领土。大家都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但实际上，他们为战争而兴奋。然后，一切变得越来越严重，直到两半世界陷入了持续不断的战争。”
格雷维斯点点头。“这么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野兽只是组建了两个实力相当的阵营，互相残杀，互相磨练而已。”
“是的，就是这样，”皇后说。“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有点难回答。从领主界开始，海兽和陆兽就没有真正的定义。它们都可以在任何它们想去的地方生活，而且它们还会改变身体来变得更强大。”
因此，海兽开始长出手臂和腿来增强战斗力。到了那时，它们也变得与陆地上的野兽几乎难以区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标准来区分你是陆地上的野兽还是海兽。
“说到底，”女皇说，“一切都取决于你的个人选择。你只需加入两个阵营中的一派即可。一旦你加入，你就会成为那一方的一份子。所以，现在你算是陆兽，即使你过去是海兽。”
格雷维斯专心地听着。然而，随着他听到更多世界的秘密，他发现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所以，说到底，一切又都与淬炼有关。
这种情况，倒是可以类比下界各宗派之间的关系，但关键还是有一个不同。下界的宗派之间，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生过战争。而这中界的战争，却是货真价实的，双方都拼尽全力，想要将对方彻底消灭。
这种区别很重要。在下界，没人需要担心自己的宗门被灭。然而，在这个世界，这种危险却是真实存在的。乍一看，这似乎没什么不同。毕竟，战斗中，无论哪种方式，都会有人死。
然而，当我们审视个人修行的动机时，差异就变得至关重要。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而牺牲自己，但许多人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家园而牺牲自己。席尔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席尔瓦是下界的人类，他本可以安度余生，无需战斗。然而，在这里，这可没那么容易。海兽无论如何都会攻击他的部落。正因如此，即使是像席尔瓦这样相对平和的人，也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投入战斗。
这里最重要的区别在于，下界的个体拥有选择权。他们可以决定是否想要变得强大。然而，这个世界却没有这种选择。要么死，要么变得强大。
当然，格雷维斯还明白了另一件困扰他很久的事情。
“如果有人创建一个由海兽和陆兽组成的部落，这会破坏双方之间的敌意，对吗？”格雷维斯问道。
女皇点点头。“任何强大的野兽都知道，与对方和平共处是可以的。然而，我们却想让战争继续下去。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恰恰是完美的磨合。所以，当一个双方混杂的部落出现时，双方都会视其为敌人。”
女皇向后靠在王座上。“而且，建立这样的部落毫无意义。”她说道。
几分钟前，格雷维斯还会不同意，但现在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理解。“因为如果部落成功征服世界，就不会再有敌人了。然而，既然我们都需要敌人，野兽们就会寻找下一个发动战争的最佳理由，这又会是海兽和陆兽之间的区别了。”
女皇点点头。“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将回归到这场战争。为什么？因为这场战争是最有效的磨练方式，至少对更大的集体来说是如此。”
“混合部落的磨炼体验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每个人都是他们的敌人。然而，这也非常危险，”她说，“死亡的几率太高了。”
格雷维斯点了点头。如今，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希望出现一个混合部落。并非出于什么深仇大恨或信仰，而是因为这样的部落会侵蚀双方的磨合。交战双方并不介意野兽加入对方阵营，但他们非常介意野兽保持中立。
几秒钟的沉默过去了。
女皇不再询问格雷维斯的过去，但格雷维斯对她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提出了疑问。
“那么，”他问道，“为什么你说我依然没有机会对抗一级国王呢？”
皇后想起了最初的话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每位国王登基后都会收到一份礼物。”
格雷维斯微微一愣。“礼物？什么礼物？”他问道。
“一旦你成为国王，世界就会赐予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对每只野兽都一样，但每只野兽也都不一样。”女皇解释道。
“相同又不同？”格雷维斯疑惑地想。不过，他不需要问，因为女皇只是继续说着。
“每位新国王都会接受一条与国王最相符的法律的启迪，”皇后解释道。
格雷维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很确定人类没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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