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萧北辰本能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不出的惊悚，恐惧。
这个沉睡了两千年的绝世大佬，竟然开口说话了？
刚刚的明镜止水术，又是怎么回事？
让时空静止的术法，曾经让皇甫珺沉浸了上百年时间。竟然能沉浸两千年的赛梅斯复苏？
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萧北辰脑海中涌现出太多的问号了。
唰！
萧北辰猛然抬头，凝视着前方的那个红衣女子。
只见那红衣女子仍旧和刚才一样，非常苍老，同样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萧北辰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调整好情绪，一字一句的问：“是你在说话？”
赛梅斯并未开口，但声音就是在周围荡漾：“没错，是我！”
萧北辰有些发毛，但还是开口问：“你对明镜止水术做了什么？”
赛梅斯发出声音的语速越来越快：“明镜止水术，对上古神启教廷来说是禁术，但是对远古神启殿来说不过是很一般的术法。而且是经过简化残缺之后，才变成了一般符箓师可以施展的明镜止水术。”
“我可以让明镜止水术，更进一步。导致时间逆流。我自然就可以借此复苏了。”
这话一出，着实令人感到害怕。
萧北辰呼吸都加重了很多：“现在，你要复苏了吗？”
赛梅斯道：“我只是有了意识而已，但我的肉身和精神都枯竭了。要复苏没那么简单。还需要你为我做更多。”
萧北辰：“更多？”
赛梅斯：“我需要星空镜。”
萧北辰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变得十分警惕。
星空镜，那可是萧北辰的至宝之一。
岂能随意给别人？
师祖有如何？
禹皇还算是自己的太爷爷呢。
结果都差点把自己给弄死了。
到了修行世界，很多强大的修行者，对亲情看的很淡。
萧北辰可不是菜鸟。
赛梅斯仿佛看出了萧北辰的顾虑：“怎么？不舍得用星空镜帮我复苏么？”
萧北辰道：“我们不熟。所以……”
白衣女子很诧异：“萧北辰，赛梅斯可是你的师祖啊。你这样做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萧北辰不以为然：“师祖又如何？我的亲太爷爷差点把我给弄死了呢。”
白衣女子：“……”
她还想说点什么，被赛梅斯的声音打断：“罢了罢了。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不可勉强。”
白衣女子终究不敢多说，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了一边。
萧北辰也抬起双手，警惕应对任何的不测出现。
诶！
赛梅斯这时候叹了口气：“萧北辰，你可知道星空镜是怎么来的？”
萧北辰联想到之前白衣女子之前说过的话，当下道：“据说是你临死前丢掉的？”
赛梅斯道：“没错。星空镜是我神启殿的至宝。无色宫都觊觎这个东西。我在临死前，不得不把星空镜扔出很远的地方。如此也算是保住了我神启殿的根基。不然，我真要成为神启殿的千古罪人了，死都不会瞑目。”
萧北辰：“那星空镜最初是怎么来的？”
赛梅斯道：“第一代神启者，从太古战场带出来的。只有拥有星空镜的神启者，才能够打开真正的神启。而真正的神启，是道门都非常惧怕的存在。初代神启者组建神启殿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持星空镜的传承。”
萧北辰越听越好奇：“什么是真正的神启？”
赛梅斯：“神启，就是向众神祈祷，打开神灵的力量。这股力量，足可和天门抗衡。每个神启者，一生都只有一次神启的机会。而且条件非常苛刻。三代神启者，其实都没有打开真正的神启。”
萧北辰心跳加速：“向众神祈祷，打开神灵的力量……”
这么玄乎的？
令人难以置信啊。
赛梅斯道：“所以，星空镜又叫做……神启镜。上古四宗，除了符门之外，另外三宗走的都是开神启的路。大家各有所长，但总来的说，我神启殿距离神启最为接近。只是从来没人能做到。”
“我赛梅斯，身为第三代的神启者，本来是最接近神启的人。可惜道门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了扫除祸患，提前对我动手。最后引爆了道门和我神启殿的战争。到死的时候，我都没能够打开神启。可惜啊。”
萧北辰听的胆战心惊。
他怎么都没想到，神启殿和道门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波澜壮阔啊。
但萧北辰也判断出了一个信息——道门无色宫，很惧怕神启！
开神启，可以对抗看天门。
这就很可怕了。
这时候，赛梅斯继续道：“其实最初的时候，四宗和道门是互相对立的。只是道门逐步崛起，给四宗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最后四宗不得不联合起来。夜族，光明殿和我神启殿融为一体，互相取暖。符门虽然自成一体，但也和我三宗来往密切。我们四宗用的都是符门的体系。试图和道门对抗。但最终……不敌道门。”
“在大夏土地上，要想对抗道门……只有两种方式。”
终于说到重点了，萧北辰屏住呼吸道：“哪两种方式？”
赛梅斯道：“两种远古四宗都还没做到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开神启，想众神祈祷，借用神灵的力量。第二种就是突破九段天宗境，过生天境，入死域境。最后踏入神宫境。以神宫境的手段，才可压制道门炼气术。”
“可惜啊，三宗覆灭，神启消亡。符门也陨落了。人间无神启，天下无神宫。只剩道门炼气术了。”
她用很平静的语言，讲述着最为波澜壮阔的过往。
这些信息，和萧北辰此前所了解到的对的上。
应该属实。
赛梅斯要做的事情，和萧北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完全一致：就是对抗道门。
顷刻间，萧北辰感觉自己和赛梅斯有共同话题。
那种隔阂感，化解了很多。
惊悚之感，也散却了不少。
萧北辰深深呼吸，道：“那就说说上古道门吧。”
赛梅斯道：“我只能说无色宫。”
上古道门和无色宫……有区别吗？
萧北辰有些恍惚。甚至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并未往深处去想，道：“那就说无色宫。”
赛梅斯慢慢道：“无色宫有一种人间至强的力量——无色界之力。这种力量，比明镜止水术还要强大的多。有造就一方小千世界的奥义。除了神启和神宫境，无人能敌。我当初就败在无色界之力上。”
“无色界之力，可让人不死不灭。可让尸体千年不腐。自道门在远古时代开创了无色界后，就已经不死不灭了。初代道门创始人，至今都还活着。”
什么？
萧北辰着实被这话给震惊到了。
无色界之力……能让人不死不灭？！
初代道门创始人，也就是那个从世界尽头太古战场赶回大夏的创始人，至今都还活着？
我去……
那可是三千年前的绝世人物啊。
竟然还活着？
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萧北辰想都不敢想了。
看来无色宫的强大，不单单是一个太上青帝啊。
恐怖如斯！
窒息！
过了好久，萧北辰才慢慢缓过神来：“初代道门创始人，叫什么名字？”
赛梅斯道：“空。”
空？
萧北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却多了几分悚然：“你是被空击败的？”
赛梅斯道：“是啊。我的符箓术踏入了死域境。距离神宫境只有一步之遥。本来有可能打开神启的。但是被空知道了。他提前对我神启殿动手。”
萧北辰呼吸急促：“能仔细说说经过吗？”
赛梅斯想了想，道：“很多事，言语无法描述清楚。你若想知道，上前走到我三米内。我把我的记忆给你看看。”
靠近赛梅斯三米内？
又是这套？
萧北辰还清晰的记得，当初在禹皇墓下面见禹皇的场景。
但是也是因为靠近禹皇，结果差点挂了。
若非第二命体给自己换命，早死了。
心有余悸啊。
就这时候，脑海中传来冰帝的声音：“不怕，去。”
萧北辰大喜，用意识和冰帝沟通：“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我体内，我很孤单啊。”
冰帝有点无语了：“别废话，去。”
萧北辰：“你确定？”
冰帝：“嗯。这是你天大的机会，也是我天大的机会。只要你的星空镜在手，不会出现意外。就算有意外，我顶着。”
萧北辰：“你确定你顶得住？”
冰帝：“靠，我可是冰帝。虽然我还在发育期，但我的记忆和体魄血脉都还在。能顶。”
有冰帝这话，萧北辰淡定了一些：“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去看看。”
呼！
萧北辰深深呼吸，一步步朝着赛梅斯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格外的谨慎。
终于，走到了赛梅斯三米内。
没什么异常。
就是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气场和符文奥义。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只属于赛梅斯的空间似的。
“不错，胆子很大。有点像我神启殿的人。”赛梅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欣慰。
下一刻——
嗡！
萧北辰只觉精神一阵恍惚，精神意识进入了赛梅斯的识海记忆之中。
画面，立刻拉到了两千年前神启殿和无色宫的决战。
然后，萧北辰整个人都傻掉了……
在这之前，萧北辰从来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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