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步:坐镇京城·统筹全局——
慕婉柔和林若希则留在了汴京城,她们选择了一处隐蔽的破庙作为据点,一边为众人疗伤,一边统筹全局。
破庙内,慕婉柔正为超哥处理肩头的刀伤。她指尖凝聚出柔和的治愈光蝶,光蝶落在超哥的伤口上,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超哥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不吭声:“我滴姑奶奶,你上哪搞来这么好的药?”
慕婉柔微微一笑:“这是清玄山的治愈术,能缓解伤痛、加速愈合。你这伤口虽深,但好在没有感染,再敷上几日药,便能痊愈。”
一旁的林若希则闭着双眼,双手结印,周身灵能波动扩散开来。她的灵能感知如蛛网般铺开,无数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面前悬浮着数十只小巧的光蝶,每一只光蝶都连接着一个目标——肖清、阡溟、周廉、李嵩等人。
“肖清与阡溟已成功联络秦岳,军中将领已策反完毕。”林若希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周廉大人已面见陛下,禁军加强了宫城守卫。沐轩他们在边境进展顺利,李将军也已完成布防。魏严的党羽暂无异动,只是他本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今日已三次召见神策军将领。”
慕婉柔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记录着各方的联络暗号与时间节点:“我们必须确保各方信息同步,一旦有任何变故,立刻传递消息。你继续监控,我再准备一些治愈光蝶与急救物资,以防朝会当日出现意外。
林若希应了一声,再次闭上双眼,灵能感知进一步加强,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朝会当日:雷霆一击·奸佞伏法——
朝会当日,天刚蒙蒙亮,汴京城便已戒备森严。禁军遍布大街小巷,神策军大营内,秦岳早已做好部署,亲信士兵潜伏在各处,只待信号。
肖清与阡溟护送着周廉,朝着皇宫走去。沿途的暗哨早已被秦岳的人悄悄清除,有的被打晕藏在暗处,有的则被替换成了秦岳的亲信,一路畅通无阻。
超哥与小诺则潜伏在午门附近的屋顶上,两人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超哥手中握着一把朴刀,小诺则握紧了腰间的短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沐轩、白落衡与陆纤纤则借着清晨的雾气,施展轻功,潜入了皇宫。
皇宫内守卫森严,他们贴着宫墙潜行,避开巡逻的禁军,最终藏在了金銮殿外的廊柱后,透过缝隙观察着殿内的动静。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魏严身着紫色官袍,站在百官之首,眼神傲慢,不时扫视着众人,似乎在确认什么。皇帝高坐龙椅上,神色威严,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陛下,臣有本启奏!”周廉上前一步,高声道。
皇帝点了点头:“周爱卿,请讲。”
周廉侧身让开,陆纤纤身着素衣,手持密函,一步步走进殿中。她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怯懦。
“陛下,臣女陆纤纤,乃前镇国将军陆承业之女。今日前来,是为揭发太师魏严的滔天罪行!”陆纤纤的声音清亮,响彻整个金銮殿。
“放肆!”魏严脸色一沉,厉声呵斥,“小小女子,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陆承业通敌叛国,早已伏法,你这是想为他翻案,污蔑当朝太师吗?”
“魏严,你休要狡辩!”陆纤纤举起密函,“这里有你勾结藩王、挪用军饷、陷害忠良的全部证据,桩桩件件,皆有实据!”
她说着,将密函递向太监,太监接过密函,呈给皇帝。皇帝打开密函,一条条罪行映入眼帘,脸色愈发铁青。
魏严见状,心中一慌,却仍强作镇定:“陛下,这都是伪造的!是他们串通一气,想陷害老臣!”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手,对着殿外做了一个暗号——那是他约定好的,让死士作乱的信号。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隐秘,却不知早已被沐轩等人看在眼里。金銮殿外,数十名身着黑衣、手持利刃的死士从偏殿与走廊中冲出,朝着殿内扑来,口中嘶吼着:“保护太师,诛杀反贼!”
“来得正好!”沐轩低喝一声,与白落衡同时冲出。沐轩长剑出鞘,青芒闪烁,迎着死士劈去,剑光划过之处,两名死士应声倒地;白落衡铁枪横扫,枪风呼啸,将数名死士逼退,枪尖一点,精准刺穿一名死士的咽喉。
两人配合默契,如同虎入羊群,死士虽悍勇,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转眼间便倒下了大半。剩余的死士见状,心生惧意,想要后退,却被随后赶来的超哥与小诺堵住了退路。超哥朴刀挥舞,刀光赫赫,小诺短刃翻飞,招招致命,片刻之间,所有死士便被尽数拿下。
殿内的文武百官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后退。魏严看着这一幕,彻底慌了,他猛地冲向殿外,想要逃离,却被肖清与阡溟拦住了去路。
“魏严,哪里走!”肖清厉声喝道,刺剑直指魏严的胸膛。
魏严瘫倒在地,双腿发软,口中嘶吼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太师!我权倾朝野!你们杀了我,神策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以为神策军还会听你的吗?”阡溟冷冷道。
与此同时,神策军大营内,秦岳见皇宫方向升起烽火,立刻下令:“传我将令,控制中军帐,切断所有与魏严的联络!凡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
早已做好准备的亲信将领们立刻行动,迅速控制了中军帐,收缴了魏严亲信的兵权。那些被魏严胁迫的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没有一人响应魏严的号召。
金銮殿内,周廉上前一步,高声宣读魏严的罪状:“魏严,勾结藩王,意图谋反;挪用军饷,导致数千将士冻饿而死;陷害忠良,屠戮陆府满门与清玄山众人;独断专行,把持朝政十余年,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朝中忠良纷纷附和,那些曾经依附魏严的官员,见大势已去,也纷纷倒戈,揭发魏严的更多罪行。
“陛下,魏严罪该万死,请陛下严惩!”百官齐声说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怒,沉声道:“将魏严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彻查其党羽,凡参与其中者,一律严惩不贷!”
禁军上前,将魏严死死按住,拖出金銮殿。魏严的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却再也无力回天,只能嘶吼着:“放开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陆纤纤站在殿中,握紧了清玄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她看着魏严被押走的背影,心中没有了之前的快意,却多了一份释然——她知道,正义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魏严必将为他的罪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金銮殿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陆纤纤脸上的释然与坚定。这场酝酿了三年的复仇,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正义的宣判。
接下来的日子里,汴京城的晨光似乎都褪去了往日的阴霾,变得澄澈而温暖。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三司会审在大理寺公堂公开举行,消息一出,每日都有无数百姓聚集在大理寺外,想要亲眼见证奸佞伏法的过程。
公堂之上,案几整齐排列,三司官员身着官服,神色肃穆,手中的惊堂木偶尔落下,声震四方。
魏严被铁链锁在堂下,曾经的倨傲早已荡然无存,头发散乱,面色灰败,却依旧不肯低头,时不时嘶吼着狡辩,试图混淆视听。
“魏严,你勾结平北王,私通密信,约定里应外合谋反,可有此事?”主审官手持密信副本,厉声质问道。
魏严梗着脖子,眼神阴鸷:“无稽之谈!此乃伪造之物,是周廉等人陷害老臣!”
“伪造?”周廉从旁走出,呈上一枚印章,“这是你太师府的私印,密信之上的印鉴与之一模一样,你还敢狡辩?”
随后,萧策、苏瑾等证人陆续上堂,一一陈述魏严的罪行:萧策拿出父亲萧岳将军留下的绝笔信,上面记录着魏严克扣军饷的真相;苏瑾展示了魏严党羽伪造的文书证据,揭露了他陷害忠良的阴谋;甚至有曾经依附魏严的官员,为求自保,主动上堂揭发他独断专行、鱼肉百姓的种种恶行。
每一条罪证都确凿无疑,每一句陈述都掷地有声,魏严的狡辩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堂外的百姓听得义愤填膺,不时发出愤怒的斥责声,“杀了他!”“严惩奸佞!”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彻云霄。
经过十余日的详细审讯,三司最终拟定判决,呈请皇帝御批。皇帝看过卷宗后,怒不可遏,当即下旨:“魏严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判凌迟之刑,于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行刑那日,天刚蒙蒙亮,汴京城的百姓便纷纷涌向午门,道路两旁挤满了人,连屋顶、墙头都站满了围观者,可谓万人空巷。
午时一到,魏严被押赴刑场,身上的囚服早已被污泥与汗水浸透,脚步踉跄,却仍被士兵死死按住。
当刽子手举起长刀,阳光洒在冰冷的刀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时,百姓们的呼喊声瞬间达到顶峰。
随着一声令下,长刀落下,奸佞伏法。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人热泪盈眶,有人拍手称快,还有人将手中的烂菜叶、鸡蛋扔向魏严的尸体,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怨恨。
陆纤纤站在人群后方,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平静而释然,没有复仇后的狂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爹娘、师父、师兄师姐还有霄昀,他们泉下有知,终于可以安息了。
与此同时,肃清魏严党羽的行动也在肖清与阡溟的带领下有序推进。
秦岳早已将神策军内部的魏严亲信名单整理完毕,肖清与阡溟带着秦岳的亲信士兵,兵分多路,精准打击。
他们避开百姓聚居区,选择在深夜行动,对罪证确凿的党羽实施抓捕,对那些被迫依附、未曾作恶的官员则网开一面,责令其限期自首。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引发任何骚乱,更没有造成无辜伤亡。短短半月,魏严在朝中、军中的党羽便被一网打尽,朝堂上下焕然一新。
边境之上,三藩王得知魏严伏法、神策军与禁军严阵以待的消息后,果然陷入了两难境地。
平北王本想趁机起兵,却发现边境守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李嵩将军按照沐轩等人制定的计划,将兵力集中在关键隘口,严阵以待。
平南王生性多疑,担心这是朝廷设下的陷阱,迟迟不敢行动。
平西王麾下虽兵力强盛,却因魏严倒台失去了内应,又忌惮周边州府的守军会联合夹击,最终也只能打消了起兵的念头。
最终,三藩王纷纷上书朝廷,表忠心、言谢罪,边境重归平静。
朝堂之内,周廉被正式任命为首辅,辅佐皇帝整顿朝纲。他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减免受灾地区的赋税三年,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改革吏治,严查贪官污吏,选拔有才干、品行端正的官员;完善监察体系,设立专门的监察御史,监督百官言行;同时,他还奏请皇帝,减轻百姓的徭役,鼓励农桑,发展商业。
在新政的推行下,汴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
百姓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孩子们在街头巷尾嬉笑打闹,老人们坐在茶馆里品茶聊天,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曾经因魏严专权而压抑的氛围,彻底被生机与活力所取代。
陆纤纤全程参与了这一切。她跟着周廉走访民间,倾听百姓的诉求,将清玄山残存的草药分给患病的百姓。
她协助苏瑾整理魏严党羽的罪证,为冤假错案平反;她还亲自前往陆府旧址,祭奠逝去的亲人,在焦土之上种下了一片海棠花苗。
看着汴京城一点点恢复生机,看着百姓们重展笑颜,她心中的仇恨如同冰雪般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但她心中最大的愿望,是重建清玄山,让师父与师兄师姐们的精神得以传承。
在皇帝的恩准与百姓的支持下,重建清玄山的计划很快提上日程。各地的能工巧匠纷纷赶来,百姓们也自发前来帮忙,运送石料、木材,平整土地。
陆纤纤亲自规划道观的布局,她保留了清玄山原有的风貌,在曾经的海棠园里补种了大量的海棠树,在师父的旧居旁修建了一座祠堂,供奉着清玄山所有遇难者的牌位。
数月后,清玄山重建完成。远远望去,道观依山而建,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香火缭绕,庄严肃穆。
满山的海棠花正值盛放期,粉白相间的花瓣随风飘落,如同雪花般轻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陆纤纤穿着一身素色道袍,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站在山门前,迎接前来道贺的众人。
百姓们提着祭品、带着祝福,从四面八方赶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沐轩、白落衡、超哥、慕婉柔等人也来了,他们风尘仆仆,却难掩心中的欣慰。
“陆姑娘,恭喜清玄山重获新生!”沐轩走上前,笑着说道。
陆纤纤回以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感激:“诸位,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或许早已在仇恨中迷失,酿成大错。是你们让我明白,复仇的真正意义,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她抬手抚过身边一棵海棠树的枝干,语气带着一丝怀念与憧憬:“以前的清玄山,是道家圣地,是我成长的家园;现在的清玄山,不仅要传承道家的清静无为,更要成为收留孤儿、传授知识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在山下修建了学堂,收留那些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孩子,教他们读书识字、习文练武,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说着,她指向不远处的庭院,那里有几个孩童正在嬉闹,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手中拿着简单的玩具,无忧无虑。“我会在这里,守护着这些孩子,守护着这份安宁,就像当年师父守护我一样。”
白落衡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赞许:“这才是真正的圆满。你不仅为自己报了仇,更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超哥哈哈大笑:“陆姑娘,以后谁要是敢来清玄山捣乱,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慕婉柔走上前,轻轻握住陆纤纤的手,温柔地说道:“清玄山的海棠花很美,就像你现在的笑容一样。愿这里永远安宁,愿这些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陆纤纤望着满山的海棠花,望着眼前的众人,望着那些嬉笑打闹的孩童,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祥和。
她知道,这场跨越三年的复仇之路,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她的人生,也迎来了新的开始——不再被仇恨束缚,而是在守护与传承中,绽放出最美的光彩。
嗡——
系统提示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却并未如预期般宣告“终极圆满”:
[重溯与构造时间线完成,完美程度解析:97%]
素白色的空间再次浮现,千万条时间线渐渐消散,唯有眼前这条泛着温润金光的时间线,在虚空之中熠熠生辉,却在光芒深处,隐隐透出三道细微的暗影——那是系统判定的“核心缺憾”,也是他们未能触及的“最完美”门槛。
沐轩等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百分之九十七???”上官冬曦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我们已经做到零流血、零动荡了,怎么还不是最完美?剩下的百分之三到底差在哪?”
“竟然还是无法达到最完美的时间线吗。”超哥若有所思道。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小诺不解道。
白落衡凝视着时间线中的细节,眼神渐渐凝重:“我想,我们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她抬手一点,时间线中浮现出朝堂的画面——周廉虽正直,却身居临时首辅之位,权力缺乏明确的制衡;神策军依旧独立于禁军体系,秦岳手握重兵,虽暂无二心,却也为未来埋下了隐患;三藩王只是暂时蛰伏,兵权未削,制度性的漏洞依旧存在。
“是制度。”沐轩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我们只清除了魏严这个‘人’,却没有修补滋生权臣与叛乱的‘制度土壤’。皇帝虽然推行了新政,却只是表面调整,并未触及核心——六部职权交叉、监察体系薄弱、地方兵权过度集中,这些问题从未真正解决。魏严虽然倒下了,但若未来出现第二个‘魏严’,依旧能借助这些漏洞兴风作浪。这条时间线的太平,是建立在‘忠臣掌权’的侥幸上,而非制度的保障,这可能是第一处缺憾。”
慕婉柔的目光落在时间线中陆纤纤的身影上,轻声道:“还有人心的创伤。”
画面切换到了深夜的清玄山,陆纤纤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半块焦黑的竹骨,正是霄昀兔子灯的残骸,眼中满是落寞。
她教孩童绣玉兰、扎兔子灯,却从未敢提及自己的过往;那些被魏严迫害的忠良之后,虽看到了正义,却永远失去了至亲,眉宇间仍藏着化不开的悲戚。
“正义能惩罚罪恶,却无法逆转伤害。这些隐性的创伤,如同埋在时光里的种子,从未真正消失,这应该是第二处缺憾。”
阡溟则将目光投向时间线的因果脉络,声音依旧幽然:“还有我们干预的痕迹。”
画面中,秦岳在神策军大营中威望日隆,却偶尔会凝视着沐轩等人留下的信物出神;李嵩在边境布防时,仍会依赖当年众人传授的战术思路;周廉推行新政时,多次提及“友人的点拨”。
“这条时间线的圆满,建立在我们‘先知先觉’的外部干预上。我们提供了党羽名单、策反了关键人物、预判了三藩动向,这些都不是时间线自然演化的结果。一旦我们离开,这条时间线便失去了‘纠错机制’,若未来出现新的危机,没有了我们的协助,仅凭他们自己,能否再次化险为夷?这种‘依赖外部力量’的圆满,缺乏自洽的因果闭环,这或许是第三处缺憾。”
三人的话如同惊雷,让众人瞬间明白——他们追求的“零憾”,只是“结果上的无憾”,却并非“本质上的完美”。真正的“最完美”,不仅需要天下太平、正义昭彰,更需要制度完善、人心安宁、因果自洽,让美好能够不依赖外力,长久延续。
“原来如此......”小诺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我们以为做到了最好,没想到还差这么多。”
超哥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只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却没考虑到长远的根本。就像治病,只治了标,没治了本。”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怅然,仿佛在疑惑这份安宁能否长久。
沐轩望着那道带着缺憾的金光,心中虽有失落,却更多了一份通透:“或许,‘最完美’本就是一个无限趋近的目标。我们一次次穿越,一次次修正,不是为了创造一个毫无瑕疵的乌托邦,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填补缺憾,让时间线无限接近美好。”
白落衡点头附和道:“这3%的缺憾,既是遗憾,也是指引。它告诉我们,真正的完美,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时间的沉淀与制度的保障,需要人心的真正和解,而非表面的安宁。”
“呃...”白落衡的话音刚落,近旁的沐轩突然闷哼一声,猛地弯腰捂住胸口,指缝间竟瞬间涌出暗红的鲜血,顺着指节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痕迹。
嗡!同时,整个空间的光晕微微震颤,更猛烈的异动已然骤然降临在众人身上——时间线中的遭遇竟是毫无征兆的出现。
“轩!”白落衡慌忙将他扶住,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衣襟,自己的掌心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时间线中厮杀时留下的细小伤口不仅彻底崩裂,手腕上还凭空裂开一道新的血痕,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超哥刚想上前,肩头的纱布便被鲜血彻底浸透,甚至能看到血珠从纱布缝隙中不断渗出,顺着胳膊往下淌,同时肋下、腰侧等多处早已愈合的旧伤竟同时开裂,疼得他闷哼一声,踉跄着靠在无形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不是......怎么时间线里的伤还能回溯到这里来??”
慕婉柔想凝聚治愈光蝶,指尖却传来钻心的疼,指腹、指节凭空裂开数道细密的血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让她根本无法汇聚灵力。
就连她的鼻腔与耳后也开始渗血,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衣襟,原本温和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从故事中出来了吗......”
小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鼻血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喷涌而出,他慌忙去堵,却发现牙龈、眼角也开始渗血,脸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点,触目惊心。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声响,胸口憋闷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疼......跟时间线里的不一样,像是骨头里都在疼!”
肖清靠在墙边试图稳住身形,耳后、脖颈的血珠越渗越多,手腕处之前的细小划伤竟扩大成一道血口,鲜血汩汩流出。
她低头看着身上凭空出现的血痕,脸色骤然凝重:“这些伤......根本不是我们在时间线里留下的。”
阡溟按住肋下崩裂的旧伤,鲜血已浸透衣料,嘴角溢出的血沫带着浓重的腥甜。他抬头看向众人,声音虽虚弱却异常肯定:“不是战伤,也不是旧伤复发......这是...修改时间线的代价。”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点醒了所有人。沐轩勉强站起身来,擦掉唇角的血沫,胸口的剧痛让他呼吸都带着颤抖,却眼神清明:“之前劝说陆纤纤时,只是轻微渗血,我们以为是旧伤......现在看来,那是第一次反噬的警告。”
“这次更严重。”白落衡握紧淌血的掌心,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我们两次修改同一条时间线,强行扭转因果,时空规则的反噬也在加剧。”
超哥抹了把脸上的血,脸色依旧惨白,却眼神了然:“难怪疼得这么邪门......这不是肉疼,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撕扯着疼,这哪是战伤能比的。”
慕婉柔终于勉强凝聚出一只微弱的光蝶,却只能勉强止住指尖的血,她看着众人满身是血的模样,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每一次修改,反噬都在加重......如果我们还要继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地面上,众人的血迹交织在一起,泛着刺目的红。
之前的疑惑与失落被此刻的惊骇取代,他们终于明白,那些看似“旧伤复发”的流血,从来都不是时间线里的遗留伤痛,而是强行干预时空、修改因果所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并且这些代价,将会一次比一次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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