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黎凡点头说道：“尤典猛向我汇报了。”
“然后呢……就眼睁睁的看着李昭龙抓走了那么多人……无动于衷……”计多谋沉声说道。
“李昭龙……也是为了帮咱们……破案……”黎凡慢吞吞地说道。
“那你就默许他私设公堂了！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计多谋表情严肃地说道。
“可是……可是幕后的主谋，人在公海……水上人间表面上又没有什么问题……想要破案，谈何容易……咱们上船查探的人，都已经牺牲了，对方甚至勒索了双鸭岛王家和孟家四个多亿……如果说，咱们就这么看着，不将他们绳之以法……岂不是要害更多的人……”黎凡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伱是为了破案，所以才只是停你的职！否则的话，就凭你纵容李昭龙将人带走，就可以直接将你革职，甚至他们的同伙了！”计多谋严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当时洗浴里有多少人，其中已经报案，你以为你派人去敷衍一下，就能轻易完事的吗？你以为在场的人，没有人受伤，事情就能轻易被压下去的吗？”
“但李昭龙，也是得到你的承诺的……”黎凡说道。
“我是给他承诺，承认了他的线人身份！不过，我没有让他做的这么过分，更没有让你如此的纵容他！现在事情已经闹得很大，李昭龙一伙人在水上人间限制这些人的自由，时间长达一个小时！那么多人现在都在投诉！你举得，只是让你停职，很委屈你吗？”计多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我当时还能怎么做？总不能把人都给抓了吧！这样的话，李昭龙的行动会失败，而咱们即便抓了洗浴的那些人，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黎凡倔强地说道。
“就算没有办法！也要按照法律做事！好了，把你的配枪和证件留下，回家休息吧！”计多谋说道。
“我……可是……张瀚今天上了那艘船……只有李昭龙才有可能找到他……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破案……都是为了将那个违禁品组织一网打尽……只是这样的墨守成规，如何破案！”黎凡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大喘气了。
她急了！
她为张瀚着急！
“不管什么理由！你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回去休息！”计多谋用无比强硬的语气说道。
黎凡一脸的不甘心，思量片刻，却也知道，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半点办法。
“是！sir！”她无奈地大叫一声，掏出配枪和证件放到桌上，转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她的眼泪，有点忍不住，淌了出来。
张瀚是为了替她破绽，为了查出她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为了查出当年害死她父亲的真凶！
张瀚为了做了那么多，可是自己呢……
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自己却帮不上张瀚任何忙！
计多谋看着黎凡出门，房门被关上，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过了片刻，计多谋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拨了香岛水上治安署的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里响起一个五旬男人的声音，“喂，老计吗？”
计多谋说道：“老施，是我。”
五旬男人：“怎么这大晚上的，突然寻思着，给我打电话了。”
计多谋：“想麻烦你点事情。”
五旬男人：“什么事？”
计多谋：“从臻城到公海，有一艘大型游轮，我希望你能够出动直升机帮忙找找。”
五旬男人：“公海？咱们都是在内海行动的……直升机也飞不了那么远啊……”
计多谋：“我知道……只是希望你帮帮忙……也不是说过去执法……就是找一下那艘船……”
他的声音中，带着意思恳求。
五旬男人：“行，那我出动两艘船，两艘直升机，尽可能的让直升机飞远一点……”
计多谋：“谢谢。”
挂了电话，计多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黎凡说的那些，其实他都懂，但作为治安，一定要按照治安的准则做事，不能意气行事。
另外，香岛虽然有水上治安，奈何水上治安和治安署属于两个衙门。水上治安署和香岛治安署平级，而且别无分号，说话了就是，水上治安署的一把手要比计多谋高出几个级别，计多谋根本没有权力调动。
计多谋他们有权力征调普通的船只帮忙，但想要找水上治安署帮忙，需要走好几个程序。去公海办案，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找求朋友帮忙，找一下那艘游轮。就算找到了，他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可以说，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
……
流着眼泪的黎凡，也担心被人看到。自己在治安署，还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流过眼泪。
她用手擦了两把，便快步走向卫生间。
来到卫生间外面，没等洗脸，就听到男厕里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尉叔，你听说没有，今天水上人间出了大事情，很多人被三山会的人控制和绑架……这里面，好像有黎凡的纵容，上面要停她的职……”
这个声音，黎凡还是比较熟悉的。哪怕不是他们二组的人，但上次在卫生间外面，她就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
没错！
正是一组的庞忠飞。
而在一组，姓尉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一组的老资历尉广波。
“听说了！活该！”尉广波直接来了一句。
“我看这次，连计队都保不住她……不过，为什么说活该呢……”庞忠飞好奇地说道。
尉广波有些恨恨地说道：“她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破案，根本就是靠勾结、包庇黑涩会，有其父必有其女！当时他爹被上面停了职，好像是要调查他，结果回家就死了……我怀疑，根本就是畏罪自杀……”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呢……以前都没听说……”庞忠飞错愕地说道。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给他留了个好名声……再看看现在的黎凡，跟她爹不是一个路数吗？要是没有黑涩会通风报信，怎么这么巧……刘崖维和另一个通缉犯，都让她给遇到击毙了……我看啊……她私下里根本就是跟三山会的人勾结……保不齐她爹，当年也是跟三山会的人勾结……”尉广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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