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十五章 长安诡夜行
四人回到长安城外时，日已西沉。城墙在暮色中如同巨兽匍匐，城头巡逻的官兵比平日多了数倍，城门查验格外严格。
“看来城里出事了。”玄冥子面色凝重，“我们得小心入城。”
正当他们发愁如何避开盘查时，明月突然指着城墙一角：“那里有个狗洞！我小时候常从那儿溜进溜出。”
果然，在杂草掩映下有个不起眼的洞口，刚够一人匍匐通过。三人依次钻入，来到一条僻静的后巷。
巷中寂静得诡异，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黑影在窗后一闪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长安城...怎么会变成这样？”玄冥子难以置信。
突然，一阵锣声响起，更夫嘶哑的喊声传来：“酉时三刻——宵禁开始——百鬼夜行——闭户熄灯——”
话音刚落，所有灯火瞬间熄灭，整个长安城陷入死寂的黑暗。只有巡夜官兵的火把在远处移动，如同鬼火。
“百鬼夜行？”张灵溪心中发毛，“这是什么意思？”
玄冥子压低声音：“传说安史之乱时，长安曾有‘百鬼夜行’的异象。没想到如今重现...”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三人对视一眼，悄悄向声源处摸去。
拐过街角，骇人一幕映入眼帘：几个官兵正在围攻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那青年面目狰狞，力大无穷，竟将官兵一个个甩飞！
“是行尸！”玄冥子惊道，“而且是被特殊炼过的尸兵！”
更让人心惊的是，那些被甩飞的官兵很快又爬起，眼中泛起绿光，竟也变成了行尸！
“会传染的尸毒！”玄冥子面色大变，“快走！必须通知官府！”
但为时已晚，那些行尸已经发现他们，嘶吼着扑来！三人被迫应战。
张灵溪斩煞剑青光闪烁，每次劈砍都能让行尸暂时失去行动力。但对方数量太多，很快将他们逼入死角。
危急时刻，明月突然掏出一把符纸撒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
符纸化作金光，暂时定住行尸。玄冥子惊喜交加：“你何时学会的定身符？”
明月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情急之下就...”
钟馗突然在张灵溪脑中道：“小子，看那些行尸的额头！”
张灵溪仔细一看，发现每个行尸额头都有个小小的幽冥教印记。他福至心灵，斩煞剑精准刺向印记，行尸顿时瘫软在地！
“印记是控制的关键！”他急声道。
找到方法后，三人很快清理完行尸。但远处又传来更多嘶吼声，显然全城都已陷入混乱。
“必须找到源头！”玄冥子当机立断，“去钦天监！”
三人穿行在死寂的街道上，不时遇到变异的路人和官兵。越往城中心走，情况越严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巨大的鬼影，在房屋间穿梭。
突然，前方传来打斗声。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与数个行尸交战，她手持玉笛，笛声所到之处，行尸动作明显迟缓。
“是音律法术！”玄冥子惊喜道，“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精通此道！”
女子注意到他们，急声道：“快来帮忙！这些尸兵怕音律！”
在笛声辅助下，三人很快解决行尸。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多谢诸位。小女子白芷，是乐坊的琴师。”
她解释道：“昨夜开始，城里就出现异状。有些人突然发狂咬人，被咬的很快也会变异。官府说是瘟疫，但我知道不是...”
张灵溪心中一动：“白姑娘可知道钦天监的情况？”
白芷面色微变：“钦天监？我劝你们别去。今早看到很多黑袍人进出那里，恐怕...”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钟声过后，所有行尸同时仰天嘶吼，向着某个方向涌去！
“是皇城方向！”玄冥子骇然，“他们的目标是皇宫！”
四人急忙赶往皇城。越靠近皇城，行尸越多，仿佛全城的变异者都在向那里聚集。皇城守卫正在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
混乱中，张灵溪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孙掌柜！他正站在皇城角楼上，指挥着行尸进攻！
“孙掌柜没死！”张灵溪失声道。
玄冥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面色骤变：“那不是孙掌柜！是...是清风师兄！”
张灵溪仔细一看，果然那人的举止神态与孙掌柜不同，更像穿越时见过的清虚道人。但面容分明是孙掌柜！
钟馗突然道：“是‘移魂术’！清风占据了孙掌柜的肉身！”
就在这时，“清风”也发现了他们，阴冷一笑，突然摇动一面黑色幡旗。行尸们顿时狂暴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击皇城大门！
“必须阻止他！”玄冥子咬牙道，“白姑娘，可否用音律暂时控制这些行尸？”
白芷点头：“我试试《清心普善咒》，但需要时间准备。”
玄冥子又对张灵溪道：“师兄的目标是你。你用自己做诱饵，引开他的注意力！”
张灵溪会意，故意显露身形，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清风”果然中计，命令部分行尸追击他。
张灵溪边战边退，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广场。行尸从四面八方围来，眼看就要陷入重围。
突然，怀中的阴阳巡境镜剧烈震动！镜面显现出广场地下的景象——这里竟然是某个巨大法阵的阵眼！
“小子，站到广场中央！”钟馗急道，“那里是长安龙脉的一个节点，或许能借用地脉之力！”
张灵溪冲到广场中央，将斩煞剑插入地面。青龙剑身没入土中，整个广场突然亮起复杂的光纹——正是他在穿越时见过的那个太极图！
“以我之血，引龙脉之气！”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剑柄上。
地面剧烈震动，一道金光从地底射出，直冲云霄！金光中隐约有龙形游动，所到之处，行尸纷纷倒地，额头的印记随之消散！
角楼上的“清风”又惊又怒：“怎么可能？你竟能调动龙脉之力？”
这时，白芷的笛声响起。《清心普善咒》悠扬婉转，如清泉流淌。尚未倒地的行尸动作明显迟缓，眼中绿光渐渐消退。
玄冥子趁机突袭角楼，与“清风”战在一起。但“清风”占据孙掌柜肉身后实力大增，玄冥子渐渐不支。
张灵溪想要帮忙，却因调动龙脉之力而虚脱倒地。眼看玄冥子就要落败，明月突然冲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铜镜——正是古庙中那面！
“师伯！回头吧！”明月哭喊着举起铜镜。
镜光照在“清风”身上，孙掌柜的肉身突然剧烈抽搐，一个虚影被强行逼出！那虚影面目模糊，却与清虚道人有几分相似。
“清风师兄，果然是你！”玄冥子痛心道。
虚影狞笑：“没用的！仪式已经完成！教主即将降临！”
话音刚落，皇城内突然爆发出冲天黑气！黑气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
那身影的面容，竟与张灵溪有七分相似！
（第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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