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正在构建一个跨越国界的商业帝国,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资金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
首批来自德国Lurssen的两艘最先进的围网渔船订单已经确认,
法国的piriou船厂也接到了一艘大型拖网加工船的订单。
美国的加工船、本地造船厂的辅助船……订单像雪片一样飞向世界各地。
与此同时,王卫东授意中村美姬,开始以北太平洋渔业株式会社的名义,大肆招募船员。
条件开得极其优厚,远超市场平均水平,吸引了大量经验丰富的渔民,甚至包括许多原本在俄罗斯或韩国渔船上工作的樱花国籍船员。
王卫东知道,可靠的、受过训练的人力,和先进的船只同样重要。
整个北海道都感受到了这股来自北太平洋渔业的扩张热潮。
造船厂获得订单,港口变得繁忙,就业机会增加。
媒体开始报道这家突然崛起的渔业新星,将其称为“北海道渔业复兴的希望”。
普通民众为即将到来的工作机会感到高兴,
很少有人去深究那庞大资金背后的真正来源,
以及那光鲜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推进时,一个意外的阻力出现了。
北海道渔业协同组合(JF北海道),
——这个掌控着北海道渔业配额分配、拥有深厚政治背景和行业影响力的巨头,
开始注意到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新玩家。
北太平洋渔业近乎疯狂的扩张速度,
及其背后模糊却强大的资金支持,引起了JF高层的不安和警惕。
JF北海道的会长,
一位在北海道政商两界耕耘了数十年的老牌政治家安本正雄,
亲自致电中村美姬,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中村社长,贵社的雄心令人钦佩。
但是,渔业不是赌场,海洋的资源是有限的,需要有序的开发。
如此激进的扩张,
恐怕会扰乱市场,
损害其他同行的利益。
我们希望贵社能放缓脚步,
更好地融入北海道的渔业大家庭。”
中村美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王卫东。
王卫东接到消息时,正在视察小樽造船厂。
他听着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安本会长?”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我知道了。
告诉他,我们很快会亲自去拜访他,向他详细解释我们的‘良性发展计划’。”
挂掉电话,他看向身边的山口美纪子和佐藤信也。
“JF北海道,安本正雄。”
王卫东淡淡地说,
“看来,我们的蛋糕做得太大,有人觉得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了。”
佐藤信也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社长,
需要我去了解一下安本会长的‘喜好’吗?
JF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王卫东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暂时不必。
先礼后兵。
安本会长是体面人,我们要用体面的方式去谈。
美纪子,准备一份厚礼,安排一下,我和中村社长要去亲自拜访安本会长。”
“是,社长。”
山口美纪子立刻应道,
她迅速在脑中筛选着适合送给这种级别政商大佬的礼物,
既要显得尊重,又不能过于俗气,
同时还要能投其所好。
她隐约感到,这场会面,将决定北太平洋渔业能否真正在北海道站稳脚跟。
王卫东望向船厂中正在建造的渔船龙骨,巨大的钢架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
他的帝国才刚刚开始搭建,
任何试图阻挡它的人,
无论是极道残余、银行官僚,还是行业巨头,都将被他毫不留情地扫清。
北海道的天空下,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此刻,在数百海里外的太平洋上,“第七潮丸”正满载着又一次的丰收,驶向回家的航路。
甲板上的船员们唱着粗犷的渔歌,他们只知道新老板带来了好运和财富,却不知道他们的航程,即将成为一场更大波澜的序曲。
······
札幌,JF北海道总部大楼。
这座矗立在薄野区中心的现代化建筑,与其所代表的传统渔业势力形成微妙对比。
玻璃幕墙在春日阳光下闪耀,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这里是北海道渔业的心脏与大脑,
掌控着配额分配、行业规则,
乃至无数渔民的生计。
王卫东的黑色奔驰无声地滑入地下停车场专用通道。
车内,王卫东闭目养神,山口美纪子最后一遍核对礼品清单和谈话要点,
佐藤信则默默检查着录音设备,
——并非为了留下证据,而是为了事后复盘,分析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语气变化。
电梯直达顶层会长办公室。
安本正雄的办公室与其人风格一致:
宽大、厚重,混合着木材、皮革和旧书的气息。
墙上挂着与历任首相、内阁大臣的合影,
以及各种渔业奖章和表彰状。
安本本人,年近七旬,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和服,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像一头年迈却依然警惕的雄狮。
“安本会长,冒昧打扰,万分荣幸。”
王卫东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姿态却是不卑不亢。
他今天特意选择了一套深蓝色西装,稳重而不失锋芒。
“王社长,久仰。请坐。”
安本正雄抬手示意,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人,尤其在佐藤信也的金丝眼镜上停留了一瞬,瞬间认出来佐藤信也是极道组织头目。
佐藤信也微微欠身,动作精准得像计算过的机器。
寒暄过后,茶香袅袅中,王卫东开门见山:
“安本会长,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聆听您这位行业泰斗的教诲。
北太平洋渔业初来乍到,
许多规矩还不懂,
生怕无意中破坏了行业和谐。”
安本正雄缓缓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却带着压力:
“王社长过谦了。
贵社的手笔,可一点也不像‘不懂规矩’。
短短时间,搅动整个北海道的银行业,
包揽造船订单,高价招募船员……
这不像是在做生意,倒像是在……攻城略地?”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山口美纪子适时地呈上礼单:
“安本会长,这是我们社长的一点心意,
听闻您雅好茶道,这是来自中国云南的古树普洱,以及一套京都老匠人烧制的茶具。”
安本瞥了一眼礼单,价值不菲,却巧妙避开了现金的俗气。
他微微颔首:“王社长有心了。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和礼物能买到的。
渔业讲究的是平衡、可持续,以及……秩序。”
“我们完全赞同。”
王卫东笑容不变,
“正因为重视秩序,
我们才投入巨资购买最先进的渔船,
这些船只配备最先进的资源探测和筛选系统,
能最大程度减少对渔业资源的浪费性捕捞。
这难道不是对‘可持续’最好的贡献吗?”
“先进的设备意味着更高的捕捞效率,”
安本声音微冷,
“也意味着在同样配额下,对资源更集中的掠夺。
其他中小渔业者怎么办?
他们的生存空间在哪里?”
“我们可以合作。”
王卫东身体前倾,
“JF可以引导他们与我们合作,并入我们的体系,共享技术和市场。
或者,我们可以提高收购价格,让他们获得更高利润,间接补偿。”
“然后呢?让整个北海道的渔业都姓‘王’?”
安本正雄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讥讽。
王卫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安本会长,北海道的渔业需要革新。
闭门守成,只会被国际竞争对手彻底淘汰。
我们带来了资金、技术和雄心。
这难道不是JF一直倡导的方向吗?”
“革新需要在规则内进行!”
安本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而不是凭借来路不明的资金和……手段。”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佐藤信也,意有所指。
佐藤推了推眼镜,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无波:
“安本会长似乎对敝社的资金来源有所疑虑。
请放心,
所有资金流动均符合国际法和日本金融厅规定。
至于手段……
我们始终秉持合法合规的商业竞争原则。
就像……”
他顿了顿,像是偶然想起,
“就像贵协会的专务理事小林先生,
他在钏路的那家水产加工厂,
最近似乎也因为‘合规’问题,
受到了一些税务方面的特别关注?
希望一切顺利。”
安本正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小林是他的左膀右臂,那家加工厂的问题可大可小,但被此刻点出,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王卫东适时接过话头,语气依然温和:
“安本会长,我们是来寻求合作,而非对抗。
北海道的渔业蛋糕很大,足够大家一起分享,甚至我们可以联手把蛋糕做得更大。
我们计划投资建设一座世界级的水产品精深加工和冷链物流中心,
这需要JF的大力支持。
项目建成后,整个北海道渔业都将受益。”
软硬兼施,胡萝卜加大棒。
安本正雄沉默了。
他混迹政商界数十年,见过各种风浪,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带着冰冷的微笑和精准的威胁,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与极道组织有联系,那种隐藏在彬彬有礼之下的冷酷和不容置疑,是伪装不来的。
他看了一眼佐藤信也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又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
——关于银行高管们的“意外之财”,
关于某些反对者遇到的“麻烦”。
他老了,家族庞大,儿孙满堂。
他不想某天回家,
看到门口站着几个沉默的“北海安全互助会”成员,
或者听到孙子在学校遇到什么“意外”。
激烈的对抗?
举报?
他权衡着。
对方既然敢如此直接地威胁,必然做好了准备。
那些资金链条恐怕早已披上多层合法外衣,难以查证。
而对方的极道背景,更意味着一旦撕破脸,将是无法预测的、黑暗层面的报复。
JF固然树大根深,但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且毫无底线的对手,代价可能远超想象。
办公室内静得能听到安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
“王社长,渔业是北海道的根本。
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几乎是默认。
王卫东笑容加深,知道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当然。
我们永远是北海道渔业最忠诚的合作者与革新者。
期待与JF的深度合作。”
离开JF大楼,坐回车内。
“他怕了。”佐藤信也平静地陈述。
“他不是怕我们,是怕他安稳的世界被打破。”
王卫东看向窗外流动的城市,
“但他会妥协。因为他拥有的太多,输不起。”
······
解决了JF北海道这个最大的潜在阻力,王卫东的扩张再无掣肘。
他的目光投向了渔业的另一个核心命脉——造船。
北海道本地的造船业并不发达,主要集中在函馆、小樽等几个港口城市,以中小型渔船建造和维护为主。
王卫东采取了双管齐下的策略。
一方面,他让山口美纪子带队,以北太平洋渔业株式会社的名义,
与北海道最大的三家造船厂,
——函馆重工、小樽海洋造船、旭川内河船舶,
——展开了“战略合作”谈判。
谈判桌上,美纪子抛出了一份令人瞠目结舌的长期订单:
未来五年内,
北太平洋渔业将向三家船厂订购总计超过三十艘各型辅助船、运输船和近海渔船,
预付高达30%的定金。
条件是:
优先排期,
优惠价格,
以及……不再接受北太平洋渔业竞争对手的任何订单。
“这是垄断!我们无法接受!”小樽海洋造船的社长试图反对。
美纪子微笑着出示另一份文件:
“贵公司去年通过三井物贸进口的那批特种钢材,似乎享受了不正常的关税减免?
如果海关重新核查的话……”
函馆重工的专务则收到了一份关于其子公司在股市上异常操作的匿名邮件副本。
旭川内河船舶的最大债权人“恰好”打来电话,暗示他们非常看好与北太平洋渔业合作的前景。
压力与诱惑之下,三家船厂先后签署了排他性合作协议。
他们的订单簿被瞬间填满,未来数年的产能被王卫东牢牢锁死。
另一方面,王卫东亲自出马,谈判收购第四家,也是规模较小、经营陷入困境的札幌北海造船厂。
收购过程快得惊人。
原厂长老坂田心力交瘁,
又“意外”发现儿子欠下了巨额赌债,
而唯一的买家王卫东不仅愿意承担债务,还开出优厚条件保留部分员工。
签字仪式上,王卫东握着老坂田的手,
语气“诚恳”:“坂田桑,请放心,
北海造船厂将在新的管理下焕发生机,
它将成为北太平洋舰队最坚实的后盾。”
老坂田看着王卫东身后站着的佐藤信也和几名面无表情的“助理”,手微微颤抖,只能连连点头。
至此,王卫东几乎完全掌控了北海道本地的渔船建造与维修能力。
消息像冲击波一样传遍北海道渔业界。
那些原本观望、甚至试图抵抗的中小渔业公司老板们惊恐地发现:
他们想要更新渔船、扩大生产,竟然找不到本地船厂接单!
从本州或其他地区订购,成本将急剧上升,工期也无法保证。
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渔船和捕捞配额卖给北太平洋渔业,然后退出这个行业;
要么,接受王卫东的“招安”,
带着船和人加入他的公司,成为这个庞大渔业帝国的一个螺丝钉。
许多老渔民叹息着,被迫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北海道的海面上,悬挂着北太平洋渔业旗帜的船只越来越多。
在函馆港,王卫东站在新收购的北海造船厂的码头上,望着眼前忙碌的景象。
巨大的北辰号已经出海,另外几艘新船正在舾装。
佐藤信也站在他身后汇报:“社长,
三家船厂的订单已经排到三年后。我们自己的北海造船厂正在改造升级,明年就能开始建造中型渔船。”
王卫东点头:“很好。
告诉中村美姬,船员招募不要停。
告诉美纪子,开始接触三菱、日立等重工企业,
洽谈大型加工船的技术引进。告诉佐藤你……”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蔚蓝的大海:
“确保没有人能绕过我们,从其他地方获得造船资源。
无论是通过商业手段,还是……其他方式。”
“明白。”佐藤信也的金丝眼镜片上,倒映着北海道冰冷的海水,深不见底。
中村美姬现在只有5%的股权,王卫东又送给她5%的管理股份,中村美姬以10%的股份成为了第二大股东!
王卫东的帝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吞噬着北海道商业的每一个环节。
从资金到船只,从人力到市场,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而海洋之下的暗流,愈发湍急。
渔业的丰收,仅仅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方。
······
北海道应该只有一家渔业公司,
然而,
就在北条健司踌躇满志地,
开始规划如何“说服”其他渔业公司,
“合作”或者退出竞争时,一个紧急电话打到了他的私人线路。
接完电话,北条健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的意气风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王卫东的办公室,连敲门都忘了。
“社…社长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北条健司声音颤抖,几乎带上了哭腔。
王卫东正在看山口美纪子送来的新公司架构图,
头也没抬:“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是…是山口组!东京本部!”
北条健司喘着粗气,
“因为我们…我们北条组脱离山口组自立,
并且这几个月都没有上缴任何‘会费’,
他们…他们派了清理队过来!
一共…一共七十二人!
由若头补佐(高级干部)池田龙也带队!
已经到札幌了!
扬言要…要彻底消灭北条组,拿我的人头回去祭旗!”
北条健司是真的怕了。
山口组作为樱花国最大的指定暴力团,
其清理叛徒的手段极其残忍酷烈。
真正的山口组成员,都会入会断指明誓!
成员常纹龙、虎等图案,位置和复杂度反映地位?。
山口组采用企业化运作模式?。
七十二名精锐的若众,
这足以将现在重心已转向“合法”业务的北条组事业部,
碾压好几个来回。
王卫东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
“七十二人?
山口组倒是看得起你。
他们现在在哪里?”
“刚…刚下船,正在集合,
估计很快就会直接扑向我们这里,或者北条组原来的主要据点…”
北条健司冷汗直流,“社长大人,我们…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请龙崎会长、佐藤会长他们带人来支援?
或者…或者我们先避一避?”
“避?”
王卫东冷哼一声,
“为什么要避?
来了正好,省得我以后还要去找他们。”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札幌的街景。“北条,带上你的人,挑几个绝对可靠的,开车跟我走。”
“去…去哪里?”北条健司一愣。
“去给他们选个风水好点的墓地。”王卫东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去郊游。
······
黄昏时分,札幌附近一处偏僻的海岸线。
这里远离市区,礁石嶙峋,海浪拍打着岸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停在不远处。
王卫东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海风吹动他的衣角。
北条健司和七八个心腹手下站在他身后,
个个面色紧张,
手都不自觉地按在腰间,
虽然王卫东严禁他们日常带枪,但这种时候北条健司还是偷偷带了。
远处,车队灯光由远及近,最终停下。
数十名穿着黑色西装、表情凶悍的男人陆续下车,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专业的暴力气息。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
正是山口组若头补佐池田龙也。
池田龙也看到礁石上的北条健司和王卫东,
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带着人大步走了过来。
“北条!你这个叛徒!
竟然还敢约我们在这里见面!”
池田龙也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是你自己切腹谢罪,还是让我把你大卸八块带回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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