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元老纷纷出言附和,气氛看似缓和。
梅子溪依旧“固执”地轻轻推开龙头棍,泪眼婆娑地看着余守仁:“余叔,这棍子……还是先由您保管吧。我现在心里很乱,只想……只想先去祭拜一下我母亲,可以吗?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提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且充满“孝心”的请求,巧妙地转移了焦点,并将接棍子的时间推迟了。
祭拜苏挽月?余守仁眼神微动,似乎在权衡。这个要求他无法拒绝,尤其是在几位元老面前,这关乎他塑造的“深情”人设。
片刻沉默后,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悲戚:“应该的,是应该的。挽月……就葬在城外的西山陵园,我每年都会去看她。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
“谢谢余叔。”梅子溪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西山陵园……这是一个离开这个地下巢穴的机会!
会见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各怀鬼胎的氛围中结束。元老们相继离开,钟伯在经过梅子溪身边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快步离去。
梅子溪和阿鬼被重新送回了那个囚笼般的房间。
门一关上,梅子溪立刻看向阿鬼,用眼神询问。
阿鬼微微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走到房间角落,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他动作极其细微地检查了一下,然后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闪着微弱金属光泽的东西,用特制的胶剂,悄无声息地粘在了通风口内侧的阴影处。
做完这一切,他退回沙发,对梅子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窃听器!他成功放置了!目标是哪里?是余守仁的办公室?还是其他关键区域?
梅子溪心中稍定,但也更加紧张。窃听如同走钢丝,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就在梅子溪几乎要以为窃听失败时,阿鬼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接收器,戴上了一个几乎隐形的骨传导耳机,将另一个递给了梅子溪。
梅子溪屏住呼吸,将耳机塞入耳中。
起初是一片沙沙的噪音,很快,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余守仁,还有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她还是不肯接?”是那个山羊胡元老的声音。
“小姑娘,心思不简单,跟她妈一样。”余守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不再是之前那副温和面孔,“不过没关系,祭拜挽月是个好借口。明天路上,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梅子溪的心提了起来。
“做得干净点?”山羊胡问。
“不,要像意外。”余守仁的声音毫无感情,“车祸就行。让她‘悲痛过度’,‘意外’身亡。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拿着龙头棍,以替挽月女儿报仇的名义,彻底清理掉那些不老实的家伙。”
梅子溪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余守仁竟然要在明天祭拜的路上,制造车祸杀了她!他所谓的保护和深情,全是伪装!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现在眼看她不完全受控,就要将她作为最后一枚棋子,榨干所有价值后清除!
“那根棍子里的东西……”山羊胡有些犹豫。
“放心,里面的秘密,永远只能是秘密。”余守仁语气笃定,“等局面稳定,我会亲自‘处理’掉它。现在,它就是我们凝聚人心、清除异己的最好工具。”
通话似乎结束了,对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关门声。
耳机里恢复了沙沙声。
梅子溪缓缓取下耳机,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为后怕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看向阿鬼,阿鬼的脸色同样难看,眼神里杀机凛冽。
“他明天要杀我。”梅子溪的声音干涩。
“我知道。”阿鬼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怎么办?”梅子溪强迫自己冷静,“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拿到龙头棍,揭露他的真面目!”
阿鬼沉默片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这个房间,最终,目光定格在天花板某个角落的消防喷淋头上。
“有一个办法,很冒险。”他低声道,“制造混乱,趁乱夺取龙头棍,然后……我们去西山陵园。”
“去陵园?那不是自投罗网?”
“不。”阿鬼看着她,眼神深邃,“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最安全。而且,如果余守仁没有完全说谎……你母亲的墓地里,或许真的藏着什么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比如……你父亲留下的,真正的线索。”
“消防喷淋系统?”梅子溪顺着阿鬼的目光看向天花板,那些不起眼的银色喷头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在这种高度戒备的地下设施里,触发火警无疑是制造混乱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风险很大。”阿鬼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流声,“喷淋一旦启动,整个区域的电子系统可能短暂失灵,包括门禁和部分监控,但时间窗口极短。而且,水流会破坏我放置的窃听器,我们会立刻暴露。”
“暴露是迟早的事。”梅子溪眼神决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把。我们需要混乱,需要那短暂的失控。”她顿了顿,看向阿鬼,“你能搞定喷淋系统?”
阿鬼点头,从运动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类似多功能工具钳的东西,但上面嵌着几个微小的精密探针和接口。“微型Emp(电磁脉冲)发生器,范围有限,但足够干扰这间屋子附近的消防感应节点,制造短路,触发喷淋。副作用是,我们身上的电子设备也可能受影响。”
他看向梅子溪:“你的手机……”
“早就没电了,而且是被搜走前就处理过的。”梅子溪冷静道。她早有准备,那部一次性手机在第一次被追击后,就拆除了关键部件。
“好。”阿鬼不再多言,开始仔细观察天花板的管线走向和喷淋头的位置,手指在微型Emp发生器上快速调试着。“等我信号,喷淋启动后,跟紧我,目标是余守仁的办公室或卧室,他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流逝。梅子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的声音。她反复深呼吸,调整状态,将恐惧压到心底最深处,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走廊外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是巡逻的守卫。
就在脚步声经过他们门口,即将远去的刹那——
阿鬼眼中精光一闪,拇指猛地按下了Emp发生器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电流过载的“滋啦”声。紧接着——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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