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绒抬眼看去,不远处大将军萧北铭一身玄色貂毛大氅坐于在马上,手里的长弓又搭了一支箭。
对准了花绒。
小竹扑腾跪地,连连磕头,“王爷饶命,是奴婢带小公子出来的,王爷要杀就杀奴婢,王爷恕罪。”
花绒脸煞白,吓得呆愣在原地,双眼无神紧紧盯着萧北铭手里的箭。
“刷”
下一秒长箭袭来。
花绒闭眼。
“噗嗤。”
“咚。”
身边大腹便便的人,头被射了下来,骨碌碌滚落在花绒脚下,两只眼睛死死睁着。
花绒听到声音,睁眼低头看去,脚旁边有颗鲜血淋淋的头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两只手紧紧抓着披风,胸膛起伏,像是呼吸不过来。
“呕。”
“小公子,小公子,你怎么了?”小竹连忙起身扶住人焦急的问着。
花绒拂开了小竹,惨白着脸,“我,我要回家,要回家了。”转身朝着街道往前走。
小竹眼眶通红,追上去,“小公子,这里离京都十万八千里,您怎么回去啊?”
花绒不管不顾,脚步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喊了一声,“我要几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吧嗒吧嗒。”
萧北铭黑着脸,骑马朝着花绒的方向走过去,手里的长弓透着冷森森的光。
花绒跑出了市集长街,身后萧北铭跟出了市集长街。
“回去。”
花绒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跑。
“驾。”身后的人驱马上前,堵住了花绒的去路。
花绒站定,脸颊跑的泛红,胸膛不断起伏。
“回去。”萧北铭坐于马上,再次冷冷道。
花绒摇头,红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萧北铭蹙眉,一个伸手将人捞到了马背上。
花绒挣扎,拳头直捶萧北铭石头一样硬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
萧北铭左手牢牢锢住花绒的腰,右手一扯缰绳,“驾!”
踏雪朝着大帐奔驰而去。
花绒既怕又气,两手死死拽着萧北铭的衣裳。
枣红色的大马突然停了下来。
“怕了?”
花绒的头顶传来萧北铭沉沉的声音。
花绒低着头,咬唇,委屈的眼泪珠子一串串落下来。
萧北铭得不到回应,啧了一声,右手抚上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迫使他看向自己。
看见脸时,突然一顿,随后蹙眉。
“没出息。”大拇指将花绒眼睑下的泪抹了去。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嗯?”触感太好,大拇指还在花绒脸上摸着。
“京都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口粮存够了吗?会骑马吗?难道你要靠你两条腿走回京都?”
每一句话都扎在花绒的心窝上,花绒气鼓鼓,“我可以雇马车。”
“哦?”萧北铭嘴角噙笑,“你有银子?”
花绒:°ˉ??ˉ?°
“没有,但我可以挣银子。”说完低下了头。
萧北铭将花绒的兜帽拉上来给他戴上:“说来听听,怎么个挣法?”
花绒仰头,鼻尖红红,双眼明亮,“我,我可以干活,将军你可以付我银子吗?”
萧北铭低头瞧着人,良久,突然一把扯了下花绒头上的兜帽罩住了这张绝色的脸。
“你倒是有胆子,如意算盘打到本将军头上了。”说罢一勒缰绳,“驾。”
速度很快,花绒吓得搂住了萧北铭的腰。
“小竹,小竹她。”
“她有人带。”头顶传来萧北铭的声音。
半炷香后,到了大营。
嬷嬷抄着手站在营帐门口踮着脚往外瞧,“这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被萧北铭砍了脑袋吧?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哒哒哒。”
“嬷嬷,回来了,回来了。”身边的人指着远处高兴的说。
嬷嬷望过去,呼出一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还好还好,人还在。”
赶忙迎上去行礼,“将军。”
萧北铭居高临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人,随后将马背上的花绒,放了下去。
看着人说了一句,“再敢乱跑,打断腿。”
花绒 ( -????? -???? )
随后冷冷离去。
嬷嬷等萧北铭走后,起身赶紧拉着人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有没有哪里受伤?”
花绒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竹呢?”
“小公子。”小竹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小公子你没事吧?”
花绒摇头。
嬷嬷看了一眼四周打量的眼神,将花绒拉进帐篷,“里面说。”
…………
“嬷嬷,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是将军取了那人的脑袋,他的脏手就要碰到小公子了。”小竹气愤的说。
嬷嬷看向花绒,花绒脸色白白的,像是吓到了,嬷嬷叹了一口气,“绒绒,以后咱就不出去了,你要想吃什么,我让下面的人去买。”
花绒点点头,嬷嬷一顿,今天怎么这么乖?难道与将军有关?
当晚,萧北铭处理政务。
花绒很勤快的脱鞋暖床,萧北铭手中的笔只是顿了顿,并未干涉。
一个时辰后窸窸窣窣下床,走了过来,“将军,床暖热了。”
萧北铭未抬眼,“嗯。”
花绒站在旁边,并未离去。
萧北铭停笔看过来,眼神似是在问,有事?
花绒犹犹豫豫将手伸了过去。
萧北铭呵笑一声,撑住了下巴,抬眼看向花绒,“是想让我惩罚你今天乱跑?”
随后拿了旁边的戒尺。
花绒猛地收回手,瞪圆了眼睛,“我给你暖床了,你要付我银子,我们说好了的。”
萧北铭往后缓缓一靠,嘴角含笑,“本将军何时答应过你,会给你银子?”手指轻敲着桌面。
“你不是本将军的房里人吗?为何暖个床还要本将军掏银子?”
花绒:“萧北铭!”
萧北铭:“嗯?”
“你,你,你个无赖。”花绒骂完噔噔噔跑到地铺旁,钻了进去,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萧北铭手抵唇瓣,低声笑着,“有意思。”
第二天,花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枕头边,放着一块碎银子。
花绒揉了揉眼睛,缓缓拿起来,摸了两下,“银子?是真的银子。”左右看了一眼,赶紧装进自己袖口,生怕被人瞧见要回去似的。
教场。
被打趴下的赵达,吃了一嘴的雪。
哎呀呀,老天爷,这将军是吃错药了吗?今天诡异的带着笑,一上来就操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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