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座钟的蓝光彻底消散时,沈砚发现自己正站在“沈记修表铺”的柜台后。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是他最熟悉的现实世界的声音。林夏趴在柜台上,手里还攥着监测仪,屏幕已经彻底黑了,只有背面的贴纸还亮着——是他们在大本钟前拍的合影。
“我们……回来了?”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一切……都是真的?”
沈砚没说话,只是走到里间的工作台前。台上的工具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祖父的《修表札记》翻开在“应力校准法”那页,而札记的夹层里,静静躺着那枚乌木镊子和半块黄铜残片——镊子的镊尖还残留着五重塔风铎的金光,残片上的齿轮纹路,和“时枢”闭环的最后一个齿槽,严丝合缝。
“是真的。”沈砚拿起乌木镊子,指尖触碰到镊柄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而且……好像还有后续。”
他的话音刚落,店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雪山工坊的老人、切尔诺贝利的海因里希、硅谷的伊莱亚斯,还有……一个穿着现代西装的沈砚堂。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块“沈记”怀表,表壳上的“∞”符号已经变成了银白色的星时芯纹路。
“沈砚,林夏,恭喜你们完成了‘时间校准’。”雪山老人的笑容里带着释然,他将怀表放在柜台上,“这是施耐德家族、沈氏家族,还有所有‘守锚人’的谢礼——四块融合了星时芯的‘时间怀表’,它们会永远提醒你们,时间的重量。”
沈砚堂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哥,之前……是我太偏执了。”他的掌心很温暖,和沈砚记忆里的任何一次触碰都不同,“但我现在明白了,时间的美,不在静止,而在流动。”
林夏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紧张和担忧。沈砚拍了拍她的背,又和沈砚堂握了握手,感受着那股属于“家人”的温度。
这时,工作台的抽屉突然自动弹开,里面是一本崭新的札记,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新修表札记·时间守护篇》。札记的第一页,是祖父沈明远的笔迹:“时间是最精密的钟表,需要最温柔的守护。”
沈砚拿起札记,翻到第二页,上面贴着四张照片:雪山的转轮钟、切尔诺贝利的金属盒、大本钟的“时枢”、五重塔的风铎。每张照片旁,都有林夏监测仪记录的能量波动图,和沈砚用乌木镊子留下的修复痕迹。
“所以,我们现在是……‘时间守护者’了?”林夏擦着眼泪,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沈砚看着札记里的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守锚人”们,最后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叶上——叶子又绿了一些,比他们离开时更盛。他笑了笑,握紧乌木镊子:“不,我们只是修表匠,修的是时间的‘故障’,守的是时间的‘温度’。”
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沈记修表铺”的招牌上,也落在每个人的“时间怀表”上。怀表的秒针轻轻跳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跨越千年的时间冒险,奏响最后的余韵,又像是在为无数个即将到来的“时间明天”,敲响新的序章。
沈砚知道,只要这枚乌木镊子还在,只要“沈记修表铺”的灯还亮着,时间就永远不会真正“故障”,因为总有人愿意为它,付出最温柔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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