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座钟的蓝光裹着乌木镊子的深褐光泽消散时,沈砚脚下的青石板变成了夯土。抬头是北京古观象台的城楼,汉白玉圭表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表尺上的刻度被风沙磨得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是北宋“景表尺”的规制——和怀表夹层绢纸上的齿轮图,有着隐秘的呼应。
“1442年,明朝正统七年。”林夏的监测仪屏幕亮起,淡绿色波纹里,“圭表计时系统”的能量峰值正不断跳动,“这里的时间锚点被人为加固过,能量强度是大本钟的三倍。”她指着圭表北侧的紫微殿,殿门铜环上缠着的铁链,锁孔里还残留着灰色雾气,和“时间窃贼”的黑雾如出一辙。
两人顺着石阶往紫微殿走,沿途的碑刻上刻着历代天文官的名字,其中一块元代石碑的角落,竟刻着“沈明远 元至正三年 校准圭表”的字样。沈砚用乌木镊子拂去碑尘,镊子尖的银丝突然泛起微光,石碑上的刻字随之浮起一层淡金色——露出了被风沙掩埋的下半句:“携弟砚堂,共修‘时间圭臬’”。
“他们当年真的一起来过这里!”林夏的声音带着震惊,她调出监测仪里的家族树图谱,沈砚堂的名字旁,果然多了个“元至正三年 天文监修”的标注。
推开紫微殿的木门,一股陈年的樟木味扑面而来。殿中央的铜壶滴漏早已干涸,可漏壶下方的地砖却微微凸起,形成一个和怀表夹层绢纸完全吻合的齿轮轮廓。沈砚蹲下身,用乌木镊子轻轻撬动地砖边缘,“咔嗒”一声,地砖竟缓缓旋转起来,露出下方的密室入口。
密室里没有预想的机关,只有一张紫檀木桌,桌上摆着个黄铜星晷和半块乌木残片——残片的纹路,和沈砚手里的乌木镊子恰好拼接完整。星晷的晷面上刻着复杂的星图,中心的北极星位置被人用朱砂点红,红痕里藏着一行小字:“以圭表为骨,以星象为眼,校准‘时枢’于子午线”。
“这是苏颂的校准方法!”沈砚突然想起祖父札记里的批注,“水运仪象台的‘假天仪’观测数据,必须和圭表的日影校准结合,才能形成稳定的时间锚点!”他将乌木残片嵌入星晷的缺口,星晷突然发出“嗡”的轻响,晷针开始自动旋转,指向殿外圭表的方向。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一声落下。三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为首者的风衣上别着枚暗金色徽章,徽章中心的绿色颗粒,正是阿尔卑斯铜矿石的碎末——和沈砚堂在大本钟时的徽章完全一致。“沈砚,交出乌木镊子和星晷,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
沈砚握紧拼接完整的乌木镊子,银白色星时芯的光芒顺着镊尖流泻而出,与星晷的金光交织成网。“你以为控制了三个锚点,就能启动‘时枢’?太天真了。”他想起在大本钟时老人的话,“苏颂留下的校准密钥,从来不是用来启动的,是用来……”
话音未落,星晷的晷针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扑向殿外的圭表。圭表的日影在金光下开始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齿轮虚影,虚影的齿槽里,缓缓浮现出“时间防火墙”的结构——和水运仪象台的擒纵器设计,完全同源。
“不!”黑衣人首领发出怒吼,却被金光形成的屏障死死挡在密室外。沈砚看着星晷上北极星的红痕,突然明白祖父当年的用意:沈砚堂追求的“时间重置”,本质是破坏了苏颂“时间校准”的平衡,而这三道“时间防火墙”,正是用来修正这种失衡的关键。
林夏的监测仪突然弹出新提示:“里约热内卢基督像锚点能量波动,检测到‘苏颂校准密钥’共鸣”。青铜座钟的蓝光在密室角落亮起,这一次,光芒里融入了圭表的金色日影,比在大本钟时更亮。
沈砚回头望了眼被困在屏障外的黑衣人,握紧乌木镊子,知道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下,一定藏着沈砚堂最疯狂的“时间执念”,但只要他们还守着苏颂的校准理念,还记着“时间是用来前进”的约定,就一定能在那尊石像的阴影里,找到最终的“时间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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