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暗手破局，宛城惊变
黄屹（林屹）的“送信”之计，执行得悄无声息。一名云麾卫的斥候扮作猎户，“偶然”在南阳郡兵的一支巡逻队附近“捡到”了一个昏迷的信使和一份掉落的密信。巡逻队不敢怠慢，火速将人和信一同送入了危如累卵的宛城。
接下来的发展，几乎全在黄屹的预料之中。
宛城太守褚贡得信，惊怒交加，连夜在府中展开清洗。那名与黄巾头目孙夏勾结的内应（乃郡府一功曹）及其党羽被迅速拿下，未经太多审讯便斩首示众，人头悬挂城头，以儆效尤，并以此激励守城军民的士气。这一场内部肃清，虽不可避免造成了一些人心惶惶，但也确实剔除了最大的隐患，使得宛城的防御变得更加纯粹和坚定。
褚贡自然明白是谁在暗中相助。尽管对林毅不肯入城协防仍有些芥蒂，但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他必须承下。
很快，又一份盖着太守大印的嘉奖令和一批实实在在的犒劳（主要是粮食和少量军械）送到了黄屹营中。
信中，褚贡的语气亲近了许多，除了再次表彰，更是隐晦地提及，若能解宛城之围，他必上表朝廷，为林毅及其部众请功。
“屹哥，这褚贡倒是比之前会做人了。”胡汉三看着营地里多出来的几十车粮草，咧嘴笑道。
黄屹淡淡一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们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他自然要有所表示。不过，请功之类的话，听听就好。乱世之中，朝廷的封赏，远不如我们自己掌握的力量可靠。”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份人情，以及我们现在在南阳‘义军’首领的名声，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经此“送信”事件，“零陵林屹”的名声在南阳地界更加响亮。之前还持观望态度的周边坞堡豪强，如今更加坚定了与黄屹交好的决心，送来的礼物和寻求合作的意向更加频繁。黄屹来者不拒，但始终保持着一个度，以“商队”和“客军”的身份，与各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深度绑定，也确保了自己在这片区域的话语权。
他与荀衍的关系也愈发融洽。荀衍见识了黄屹处理博望事宜的老练，以及此番“送信”破局的巧妙手段，对这个年轻的“商贾”评价更高。两人时常交谈，从经史子集到天下大势，荀衍学识渊博，黄屹则凭借古老意识的广博见识和超越时代的视角，往往能提出独到见解，令荀衍常有豁然开朗之感。荀衍已亲笔写了好几封信，分别寄给在荆襄的几位好友（包括其族弟荀彧以及在襄阳的蒯越等人），信中虽未明言投效，但极言林屹（黄屹）之才，称其“非池中之物，乱世英杰”，建议他们有机会可以结识。
这一日，黄屹正与荀衍讨论《孙子兵法》中“势”篇的奥义，胡汉三兴冲冲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屹哥，零陵又来消息了！是好消息！”
黄屹接过密信，快速浏览，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信是刘巴和孙掌柜联名所写。
零陵方面，在刘巴的主持下，流民安置和屯田工作进展顺利，新开垦的荒地已初见成效，粮仓储备稳步增加。
更让黄屹惊喜的是，刘巴凭借其才学和清誉，居然说服了零陵郡守，以“保境安民、协助剿匪”的名义，正式给予“林氏商行”组建一定规模“护卫队”的许可，并划拨了靠近湘水的一处旧军营作为基地。这等于给了黄屹在零陵合法扩军的“准生证”！
而甘宁的“锦帆营”更是给了黄屹一个大惊喜。甘宁不负“锦帆”之名，不仅将原有的水贼骨干整顿得焕然一新，还利用黄屹提供的资金和人脉，招募了不少精通水性的渔民和船匠，打造、改装了十余艘适合内河作战的快船。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保障商路，已经开始主动清剿零陵、桂阳两郡水域的其他水匪，俨然有统一荆南水道的势头。
信中，甘宁还特意提到，他发现了一个叫黄忠的军中老卒，弓马纯熟，武艺高强，因其子黄叙身患痼疾，家境困顿，在军中郁郁不得志。
甘宁觉得是个人才，已尝试接触，并隐晦提及东家或许有办法医治其子之疾。
“黄汉升！”黄屹眼中精光一闪。这个名字，在他灵魂深处的古老意识碎片中，似乎也占有一席之地，代表着一种沉稳如山、后发制人的强大力量。“子疾……这倒是个契机。”他立刻对胡汉三道：“回信给兴霸（甘宁），让他务必与黄忠保持良好关系，尽可能提供帮助。同时，让吴郎中准备好，将我们收集的一些温养经脉的药材也送一部分过去，就说是商队偶然所得，或许对其子病情有益。切记，姿态要放低，以结交帮扶为主，不可挟恩图报。”
安排完零陵事宜，黄屹将目光重新投向宛城战场。内应虽除，但张曼成数万大军围城，形势依旧严峻。朝廷方面，听闻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已各率一军，分别与波才、彭脱等黄巾主力在颍川、汝南一带激战，短期内恐怕难以分身救援南阳。
“休若先生，”黄屹看向荀衍，“依你之见，这宛城之围，关键在何处？”
荀衍捻须沉吟：“宛城坚固，褚贡若能上下一心，坚守待援，未必不能支撑到皇甫、朱二位中郎将腾出手来。然，久守必失。关键在于城外黄巾的粮草补给和士气。张曼成兵力虽众，但多是裹挟之民，若后勤不继，或遭受几次挫败，其势自衰。”
黄屹点头，这与他的判断不谋而合。“先生高见。所以，我们下一步，或许不该只盯着宛城，而应该把目光放远一些……”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宛城东北方向，“比如，切断张曼成的粮道，或者，找机会狠狠敲掉他一支偏师，让他知道疼！”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宛城这座坚城，以及围城的数万黄巾，在他眼中，已不仅仅是危机，更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和练兵场。
他要在这里，继续磨砺自己的爪牙，积累名望，并伺机给予这席卷天下的黄巾风暴，一记沉重的打击！
下一章预告： 黄屹将如何策划对黄巾粮道的袭击？他与黄忠的缘分将如何展开？零陵的合法“护卫队”将如何发展？朝廷大军与黄巾主力的战况又将如何影响南阳局势？敬请期待第四十章《奇兵断粮，声威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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