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鬼牙叩关，血炼新锋
大战将至的空气几乎凝滞。在这最后的备战时刻，黄屹将刘墩子叫到了跟前，递给他几张精心绘制的草图。
“刘师傅，尽快按此图，为我、胡队率、庄队率，打造专属的兵甲。”图纸上，线条简洁却透着不凡：一杆枪身更长、枪刃带有微妙弧线和放血槽的长枪；一对轻薄如羽、肘膝处带有加强护甲的皮铠；以及一柄短柄厚背、形似斩马刀的奇形弯刀和一套注重关节灵活性的轻甲；最后则是一对乌沉沉的、带有尖刺拳套的金属臂铠和一件无比厚重、几乎覆盖全身的板甲雏形。
刘墩子看着图纸，倒吸一口凉气。这些设计远超当下工艺，但他见识过黄屹的“点石成金”之能，激动地保证：“统领放心！老汉就是不吃不睡，也定将这三套兵甲打出来！”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紧张的备战。终于，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尖锐的警哨声划破了宁静。
“敌袭！西南方向！数量五百以上，装备精良！”了望塔上的斥候声嘶力竭。
黄屹第一时间登上寨墙。只见远处山林中，一队队身着暗色皮甲、部分甚至缀有铁片的蛮兵，正秩序井然地涌出。他们的队伍明显比黑齿部更为严整，前排是持大盾的刀手，中间是长矛兵，后方还有弓箭手压阵。一面狰狞的鬼头旗帜，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为首一员酋长，骑着唯一一匹像样的战马，身材异常魁梧，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正是鬼牙部先锋酋长——獠骨。
“终于来了。”黄屹眼神冰冷，深吸一口气，那战场特有的肃杀之气涌入肺腑，让他丹田内的灵力微微躁动。“传令！按预定方案，迎敌！”
没有多余的嚎叫，鬼牙部军队在距离寨墙一箭之地外停下。獠骨挥动狼牙棒，弓箭手方阵立刻上前，一波密集的箭雨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乌云般罩向寨墙！
“举盾！隐蔽！”黄虎怒吼。藤甲兵们纷纷举起加固后的藤盾，箭矢叮叮当当落下，大部分被挡住，但仍有一些透过缝隙，造成了伤亡。
箭雨压制的同时，鬼牙部的盾矛手开始稳步推进，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移动的城墙，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他们显然吸取了黑齿部盲目冲锋的教训，战术更为老辣。
“狼兵营，稳守！”黄屹沉声命令。长枪如林，从寨墙垛口后探出，冰冷的枪尖对准了下方。
眼看敌军进入三十步内，黄屹猛地挥手：“放！”
寨墙后方，数架经过改进的抛石机发出怒吼，不再是石块，而是点燃的、装满猛火油和硫磺的陶罐！这些“火流星”划过抛物线，砸进鬼牙部相对密集的后阵和弓箭手队列中，顿时爆开一团团火焰，引发了一片混乱和惨叫！
獠骨没料到对方有如此远程武器，又惊又怒，厉声催促前锋加速攻城。
“猎豹营，出动！”黄屹再次下令。
早已潜伏在寨墙两侧隐秘出击口的胡汉三，如同幽灵般率领猎豹营精锐悄然滑下。他们不正面冲击，而是利用速度和地形，如同毒蛇般袭扰鬼牙部的侧翼和后方！胡汉三身形快得只剩一道影子，手中新得的弯刀划过诡异的弧线，专攻敌人甲胄缝隙，瞬间便放倒了数名蛮兵弓箭手，极大地干扰了敌军的远程压制。
正面，鬼牙部的盾矛手终于抵近寨墙，开始架设云梯。残酷的城墙攻防战正式开始！狼兵营的士卒们怒吼着，用长枪拼命向下捅刺，用滚木礌石砸落攀爬者。庄十三的破军营作为预备队，哪里防线吃紧就顶到哪里，他本人更是如同人形凶器，那双戴着粗糙金属拳套的拳头，一拳就能将一名即将爬上的蛮兵连人带梯子砸飞出去！
然而，鬼牙部战士的确悍勇，尤其是酋长獠骨，见攻势受挫，亲自下马，挥舞着狼牙棒，如同攻城锤般冲向寨门。他的力量极大，寻常攻击难以近身，几下重击就让加固过的寨门岌岌可危。
黄屹眼神一凝，知道必须挡住这个箭头人物。他提起那杆刚刚交付、尚带着锻打余温的新枪，对黄虎喝道：“稳住防线！”随即，身影一纵，竟直接从数米高的寨墙上跃下，长枪如龙，直刺獠骨后心！
獠骨感受到背后恶风，猛地回身，狼牙棒带着恶风横扫而来！“铛！”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枪棒交击，火花四溅！黄屹只觉得手臂微麻，心中暗惊对方力气之大。獠骨更是震惊，这少年竟能硬接他一棒？
两人顿时战在一处。黄屹枪法灵动，蕴含巨力和一丝凌厉杀气，专挑要害；獠骨势大力沉，狼牙棒舞得泼水不进，以力破巧。周围混战的士兵都下意识地远离了这片死亡区域。
与此同时，胡汉三的猎豹营在敌后制造了足够混乱后，见好就收，迅速撤回。而庄十三见黄屹被缠住，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带着破军营精锐从侧门杀出，直接冲击鬼牙部攻城的腰部队伍！这支生力军的加入，顿时打乱了鬼牙部的进攻节奏。
城上城下，陷入一片混战。鲜血染红了泥土，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护民军凭借地利、改良的装备和顽强的意志，硬生生顶住了鬼牙部精锐的猛攻。
久战不下，伤亡增加，獠骨心中焦躁，攻势出现了一丝破绽。黄屹岂会放过？他猛地将那股因杀戮而活跃的杀气融入枪中，新枪的放血槽仿佛发出了一声轻鸣，一枪快如闪电，穿透了狼牙棒的防御，直刺獠骨咽喉！
獠骨亡魂大冒，拼命侧头躲闪，“噗嗤！”枪尖虽未刺中咽喉，却深深扎入了他的肩胛骨！放血槽瞬间引出一道血箭！
“呃啊！”獠骨惨叫一声，战力大减。眼见主将重伤，鬼牙部士兵的士气终于崩溃了。
“酋长受伤了！”
“撤！快撤！”
兵败如山倒，剩余的鬼牙部士兵护着重伤的獠骨，狼狈不堪地退入山林，丢下了近百具尸体和大量装备。
寨墙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又一次守住了家园，并且是击败了更强大的鬼牙部先锋！
黄屹持枪而立，微微喘息。看着欢呼的士兵，他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这只是先锋，鬼牙部的主力，恐怕很快就要来了。而且，经过此战，他这支力量，将再也无法低调。
缴获的鬼牙部精良装备，尤其是那些铁甲和弓箭，需要尽快消化。俘虏的审讯，或许能带来更多关于鬼牙部乃至南疆格局的信息。
立威之战已毕，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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