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颤抖着。
他不想认输。
这是大筒木一族最后的骄傲。
也是他作为月之忍最后的坚持。
“我是羽村的后裔……”
他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声音却越来越小。
更像是在对自己进行某种催眠，给自己壮胆。
在这空旷寂寥的城堡大厅里，声音显得格外单薄。
“羽村的后裔。”
神乐冷笑一声。
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羽村如果知道你们这群不肖子孙，曲解了他的意思。”
“把守护变成了毁灭。”
“把监视变成了审判。”
“估计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亲手清理门户。”
“你什么意思？”
舍人猛地抬起头。
虽然没有眼睛，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愕和愤怒。
空洞的眼眶死死对着神乐的方向。
“羽村留下的祖训，是让你们守护外道魔像。”
神乐一步步走上台阶。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舍人的心坎上。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丧钟。
“等待六道仙人的后裔，也就是宇智波和千手一族，能够重新理解查克拉的真谛。”
“而不是让你们把地球炸了。”
“更不是让你们用转生眼去毁灭人类。”
神乐站在了舍人的面前。
居高临下。
身上的霸气含而不露，却让空气变得粘稠。
“你以为你是在执行正义。”
“其实你只是在发泄私欲。”
“你们分家为了夺取转生眼，屠杀了宗家。”
“甚至挖去了所有族人的眼睛，融合成了这个巨大的怪物。”
“这就是你们的正义吗？”
“这就是羽村想要的和平吗？”
舍人沉默了。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这些历史。
他都知道。
每一个大筒木分家的族人，从出生起就被灌输了这种仇恨和使命。
这是他们一族千年来背负的诅咒。
但他一直用为了大义、为了纠正六道仙人的错误来麻痹自己。
现在。
被神乐赤裸裸地揭开。
这血淋淋的真相，让他感到一阵羞愧和窒息。
难道。
这千年来，他们一族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这些牺牲，都没有意义吗？
父亲死前的叮嘱，族人们的遗愿，难道都是谎言？
“而且。”
神乐继续说道。
语气变得更加深沉，目光仿佛穿透了城堡的穹顶，看向了无尽的星空。
“你以为真正的敌人是地球上的人类吗？”
“错了。”
“大错特错。”
“真正的敌人，在天上。”
“在更遥远的星空深处。”
“大筒木一族的本家。”
“他们才是掠夺者。”
“他们才是毁灭者。”
“辉夜为什么要制造白绝？”
“羽村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都是为了防备这些人。”
神乐的话。
像是一把钥匙。
打开了舍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更像是一道闪电。
劈开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他一直不明白。
为什么先祖要留下那么强大的兵器。
为什么要在月球内部建造这样一个生态系统。
原来。
是为了对抗更强的敌人。
是为了给这颗星球，留下最后一道防线。
“大筒木……本家……”
舍人喃喃自语。
这个概念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恐惧。
也是先祖留下的、最为隐晦的警告。
“他们要来了。”
神乐说。
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就在不久前，黑绝这个家伙，向宇宙深处发送了坐标。”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降临。”
“到时候，不仅仅是地球。”
“连月球也会被他们吞噬。”
“你守着的这点东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零食而已。”
“你引以为傲的转生眼，在他们面前，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神乐伸出了手。
递到了舍人的面前。
“加入我们吧，舍人。”
“我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叫晓。”
“目的是为了整合忍界的所有力量。”
“对抗即将到来的大筒木。”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我们需要转生眼。”
“不是为了统治。”
“而是为了生存。”
“为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
带土站在一旁。
他看着神乐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曾几何时，他也像舍人一样。
被斑蒙蔽、被仇恨驱使，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结果却成了毁灭世界的帮凶。
这种孤独和迷茫，他感同身受。
他走上前一步。
看着舍人。
“相信他吧。”
带土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
“我也曾是个迷路的人。”
“我也曾以为，我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但这是虚假的。”
“是他把我打醒的。”
带土指了指神乐。
“承认错误很难。”
“但一直错下去，更可悲。”
“别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舍人看着神乐伸出的手。
又听到了带土的话。
他犹豫了。
这一刻。
他的信念动摇了。
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在真正的毁灭面前。
人类的内斗，忍者的纷争，确实显得很可笑。
地球上的人类或许愚蠢，或许好战。
但他们至少是在活着。
而大筒木本家，带来的是灭亡。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舍人问。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也是他作为大筒木后裔最后的尊严。
“凭我有能力杀你，却在跟你讲道理。”
神乐回答得很直接。
没有任何修饰。
“凭我拥有比你更强的力量。”
“凭我知道你不知道的真相。”
“也凭我，是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
“如果你拒绝。”
“我会杀了你，然后强行接管转生眼。”
“因为我不能让这股力量，浪费在一个糊涂虫手里。”
神乐的话很冷酷。
但也无比真实。
舍人苦笑了一声。
是啊。
如果神乐想杀他。
刚才那一指就足够了。
他现在还活着。
本身就是一种诚意。
也是一种恩赐。
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的世界。
“好。”
舍人叹了口气。
这口气吐出，仿佛卸下了千年的重担。
他身上的查克拉散去。
那股冰冷的威压也消失了。
他显得有些疲惫，也有些孤独。
在这个空旷的城堡里，他守望了太久。
确实该做出改变了。
他从王座上走了下来。
并没有去握神乐的手。
而是对着神乐，微微欠身。
这是一个臣服的姿态。
“我加入你们。”
“但是。”
“我不会离开月球。”
“我的使命是看守这里。”
“这是我对先祖的承诺。”
“也是我最后的底线。”
“没问题。”
神乐点了点头。
收回了手。
“你只需要在这里。”
“作为我们的前哨站。”
“监视星空的动向。”
“如果有大筒木的人接近。”
“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会给你留下联络的方式。”
舍人点了点头。
这也正是他想做的。
“还有。”
神乐指了指地下。
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这个巨大的转生眼。”
“我也需要借用一下它的力量。”
“研究一下。”
“它是对抗大筒木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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