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头,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甩动了一下。
“不打啦,不打啦,还从没有女子能和我过招,姐姐已经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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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江东吴郡。
马旭回来了。
然而,他的人还未到家,关于他的传说,早已传遍了江东的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咱们吴郡马家的那个马旭,回来了!”
“哪个马旭?”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在洛阳科考,才华冠绝天下,本该是钦点状元,却因文章太过刚直,当众顶撞了冠军侯刘策,被打了三十军杖,赶出洛阳的那个马旭啊!”
“嘶~竟有此事!我只听闻此人才比管乐,有经天纬地之能,不想竟有如此风骨!”
“可不是嘛!据说冠军侯私下都感叹,此人若肯低头,足以位列三公!可惜,可惜啊!宁折不弯,真名士也!”
一时间,马旭成了一个悲情的英雄,一个不畏强权、坚守风骨的当世大才。
他回到马家在吴郡的祖宅后,便立刻闭门谢客,声称心灰意冷,此生再不踏足仕途。
这番姿态,更是印证了传言,引得无数江东士人扼腕叹息。
吴郡,孙氏府邸,书房。
年仅十二岁的孙权,静静地听着张昭的汇报。
“主公,那马旭回到府中已有三日,闭门不出,我派人送去的名帖和礼物,也尽数被退了回来。”张昭躬身道,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一旁的程普哼了一声:“什么当世大天才,我看就是个被洛阳赶回来的丧家之犬!主公何必如此礼遇,直接派人将他‘请’来便是!”
“程将军此言差矣。”孙权终于开口,“猛虎卧于山林,非是不出,乃是时机未到。这等大才,都有自己的傲骨。我们越是强硬,他便越是抗拒。我等求贤,当效仿上古圣君,以诚动之。”
说罢,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备车,张师、程将军、黄将军,随我亲自去拜访马先生。”
半个时辰后,马家那略显破败的府门前,停下了一列车队。
孙权没有让车马靠近,而是在巷口便下了车,带着张昭、程普、黄盖三人,步行走到了门前。
他亲自上前,叩响了门环。
许久,一个老仆才慢悠悠地打开门,见是孙权一行,连忙就要下跪。
“老丈不必多礼。”孙权温和地将他扶住,“晚辈孙权,特来拜见马旭先生,还望通传一声。”
老仆面露难色:“我家主人说了,谁也不见……”
“无妨。”孙权微微一笑,“我等便在此等候。”
说罢,他竟真的就站在了门口,身姿笔挺,神态恭敬。
程普和黄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不解与烦躁,但见孙权如此,也只能耐着性子站在其后。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府内,厢房中。
马旭正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听着下人汇报外面的情况,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主公诚不欺我!这孙权,果然上钩了!还玩起了礼贤下士的把戏,好,我就陪你演!’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秋风渐凉。
府门终于再次打开。
马旭缓步而出,他看着门外依旧站得笔直的孙权,脸上没有半分感动。
他甚至没有行礼,只是淡淡地问道:“孙将军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找我这个废人,有何贵干?”
这无礼的姿态,让程普和黄盖勃然大怒,刚要发作,却被孙权一个手势制止了。
孙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马旭,深深地鞠了一躬。
“先生!”
这一声,情真意切。
“晚辈孙权,今日前来,不为招揽,只为代天下所有不识珠玉的当权者,向先生赔罪!”
他抬起头,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令人动容的真诚。
“先生之才,经天纬地。先生之风骨,傲立云霄。错的不是先生,是这个容不下真名士的世道!是洛阳的冠军侯眼拙!更是我等无能,竟让先生这等明珠蒙尘!”
孙权见他动容,继续说道:“晚辈自知德薄,不敢强求先生出山。只求先生能给晚辈一个机会,让晚辈证明,这江东,与那冰冷的洛阳不同!这孙权,也与那有眼无珠的刘策不同!”
他再次一躬到底,姿态放得极低,极低。
“晚辈只盼,能时常聆听先生教诲,便已是三生有幸!至于出仕与否,全凭先生心意!”
马旭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拜倒在地的十二岁少年。长长叹了口气,走上前,亲手将孙权扶起。
“罢了,罢了。孙将军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老夫若是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被打动”的松动。
“将军请进府一叙吧。”
孙权闻言大喜,那张年轻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他再次对马旭长揖及地。
“多谢先生肯给晚下这个机会!”
一行人进入马府正堂,分宾主坐下。
马旭依旧端着他那副世外高人的架子,沉默不语,仿佛在等着孙权先开口。
孙权也不着急,他先是关切地询问了马旭在洛阳的遭遇,言语之间,将刘策塑造成了一个刚愎自用、嫉贤妒能的形象,引得马旭连连“苦笑”摇头。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孙权才终于切入正题。
“先生,如今汉室衰颓,群雄并起。我孙家偏居江东,虽有兵甲数万,却根基不稳。内有世家大族掣肘,外有荆州刘表虎视眈眈。晚辈日夜忧思,辗转难眠,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来了!
马旭心中一定,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将军可知,如今这天下,最富庶者何人?最强者何人?”
孙权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洛阳的冠军侯,刘策。”
“然也。”马旭点点头,“那将军可知,他为何能在短短数年之内,积攒下富可敌国的财富,练出甲坚兵利的大军?”
张昭在一旁插话道:“听闻那刘策善于经营,发明了烈酒、香皂等奇物,销往天下,日进斗金。”
“这只是其一。”马旭放下茶杯,终于露出了他“经天纬地之才”的冰山一角。
“刘策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开创了一种全新的营生之道。他将那些最赚钱的行当,比如盐、铁、酒、乃至新出的那些奇货,全部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称之为‘官营’。所得之利,不入私囊,尽归府库,用以养兵、兴建工事,所以他的实力才能一日千里。”
此言一出,孙权和张昭都是精神一振。
程普却皱眉道:“这……我江东盐铁,多为吴郡顾家、陆家等世家把持,若要强行收归官营,恐怕会激起众怒,动摇根本啊!”
“程将军所虑甚是,所以我们不能学刘策那般霸道。”马旭微微一笑,一副早已成竹在胸的模样。
“刘策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他手握重兵,麾下猛将如云,更有太后大义在手,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压世家。而将军您立足江东,依靠的正是这些江东士族的支持,自然不能与他们交恶。”
孙权身体前倾,愈发恭敬:“还请先生示下。”
“我的计策,名为‘公私合营’。”
马旭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们可以效仿洛阳,成立专门的‘商务司’,将盐、铁、丝、茶等营生统一管理。但我们不独吞,而是邀请江东的各大世家,以钱粮或人脉入股。如此一来,既能充实府库,又将这些世家的利益与我们的战车牢牢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将军用兵,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加尽心尽力!”
“妙!妙啊!”张昭忍不住击节赞叹,“如此一来,非但不会得罪世家,反而能将他们化为助力!先生大才!”
孙权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但他旋即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可这‘商务司’初立,拿什么来吸引世家入股呢?寻常的盐铁生意,他们本就在做,未必肯分一杯羹给我们。”
“这便是在下要献给主公的,第一份见面礼了。”
马旭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拍了拍手,一个老仆从后堂捧出一个木盒。
马旭接过木盒,将其打开,推到孙权面前。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物事。
“这……这是……洛阳的天价奇物,香皂?”孙权震惊地拿起一块,入手温润,香气宜人。
这东西他见过,在江东,巴掌大的一块,竟被炒到了十金的天价,还供不应求,是那些世家贵妇们最渴求的奢侈品。
马旭傲然一笑。
“不错。在下在洛阳之时,曾偶然观摩过此物,反复推敲,已尽得其妙。此物成本极低,售价极高,堪称一本万利!”
他站起身,走到孙权面前,躬身一拜,这一次,是真正臣子的礼节。
“主公,刘策能做的,我们也能做!他有香皂,我们便有‘江东皂’!他能垄断北地,我们便能称雄江南!”
“此物,便是我马旭,献给主公的进身之阶!愿助主公,以此为始,开创霸业!”
孙权激动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马旭的手,身体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位“不畏强权、才华盖世”的大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大哥啊大哥,你把周瑜带去了洛阳,可你看,老天却把一个不逊于周瑜的绝世奇才,送到了我的身边!
江东,是我的!这天下,未来也必将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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