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军火库意外爆炸”事件,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在官方层面被刻意淡化,但在特定的圈子里,其引发的暗涌却远超表象。日本领事馆向法租界工董局提出了措辞空前强硬的抗议,虽未直接点名陈霄,但字里行间暗示有“不法势力”在租界庇护下进行“恐怖活动”,要求严查彻办,否则将“考虑采取必要措施维护帝国权益”。
法租界当局承受着巨大的外交压力,但一方面苦无直接证据,另一方面,黄金荣与小阿悄在背后的周旋,以及陈霄如今俨然已是维持租界华界交界地带稳定不可或缺的力量,使得法国人最终选择了含糊其辞,仅承诺加强治安管理,实则不了了之。
然而,陈霄清楚,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武田信勇的死和“毒刺行动”的失败,等于狠狠抽了日本海军陆战队情报课一记耳光,他们势必会展开更疯狂、更不择手段的报复。他与日本军方之间的梁子,已然结成了死结。
压力之下,亦是动力。挫败“毒刺行动”带来的无形威望是巨大的。在知情的高层圈子里,陈霄的名字不再仅仅与“狠辣”、“枭雄”挂钩,更增添了一层“有担当”、“能干事”的神秘色彩。连远在南京的某些部门,也开始留意到这个崛起于上海滩草莽,却似乎能在关键时刻发挥特殊作用的年轻人。
【叮!宿主成功挫败敌方重大破坏阴谋,间接避免重大损失,提升国家气运(微弱)。奖励功勋点:1200点!】
【叮!宿主与国家级敌对势力正面交锋并取得胜利,隐藏评价‘国士之锋’激活,额外奖励功勋点:500点!】
【当前功勋点:50 + 1200 + 500 = 1750点!】
系统的奖励前所未有的丰厚!功勋点再次充盈起来。陈霄明白,这是对他介入更高层次斗争并取得成果的肯定。
他并未急于兑换,而是首先着手巩固内部,消化成果。
凌云公司在傅文华和李正清的打理下,业务蒸蒸日上。“通盛钱庄”正式挂牌营业,依托码头庞大的现金流和逐渐建立的信用,很快就在上海金融界站稳了脚跟,并开始为陈霄旗下的其他产业以及部分关系密切的商户提供融资服务。对那家小型机器厂和西药实验室的投资也开始初见成效,机器厂开始承接一些简单的军工配件订单(通过特殊渠道),而实验室则在陈霄“提供”的某些“思路”(来自系统的超越时代的知识碎片)启发下,在磺胺类药物的本土化研制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雷霆别动队”经过虹口之战的淬炼,已成为真正的百战精锐。陈霄利用功勋点,再次兑换了 【mp18\/I型冲锋枪 x 3】 和大量弹药,并开始有意识地培养队员们在情报收集、化装侦查、无线电通讯(使用缴获的日制设备学习)等方面的技能,使其逐渐向多功能特种作战力量转变。剩余功勋点:1150点。
麾下核心班底也愈发成熟。王雷勇猛善战,忠诚不二;赵虎心思缜密,负责的眼线网络覆盖三教九流;李正清、傅文华精于内政商业;孙耀祖长于外交情报。以他们为核心的“十三太保”骨架已然成型,下面“八十二门将”、“一百三十八门生”的体系也在实际管理中不断完善,大量有潜力、肯效忠的年轻人被提拔上来,充实到各个岗位。
陈霄自身的权势和影响力,已然超越了纯粹的帮派魁首,成为了上海滩一股举足轻重的政治经济力量。连市政府和国民党市党部的一些官员,见了面也要客气地称一声“陈先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陈霄以为可以暂歇一口气,潜心发展内功之时,两封几乎同时送达的请柬,打破了他难得的平静。
一封来自黄金荣。措辞亲热,邀他过府赴宴,言明有要事相商,并特意提及“月笙兄亦将到场”。
杜月笙!这位与黄金荣齐名、甚至近年来风头更劲、行事更为低调隐秘的上海滩另一位教父级人物,终于要正式与他碰面了。这无疑是一场“鸿门宴”,是黄、杜二人对陈霄这个急速崛起的“第三方”势力的审视、拉拢,也可能是……敲打。
另一封请柬,则更为特殊。它以“苏浙沪工商界抗敌后援会筹备处”的名义发出,邀请陈霄作为“着名爱国实业家”出席筹备会议。落款处,有几个虽不显眼却分量极重的名字,其中甚至包括了宋子文、孔祥熙等国民政府财阀体系的代表人物。
“抗敌后援会”?陈霄立刻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慈善组织,而是在“抗日救国”旗帜下,整合江浙沪财力和资源,为即将到来的全面战争进行预作准备的半官方机构。邀请他参加,意味着他的实力和之前的“表现”,已经进入了国家层面某些大人物的视野。
两封请柬,代表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也是两个巨大的旋涡。一边是盘根错节、利益至上的传统江湖与地方势力;另一边则是关乎民族存亡、却也可能深陷政治泥潭的国家层面博弈。
去,还是不去?如何应对?
陈霄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上海滩的繁华景象,眉头微蹙。他想起前世所知的历史走向,距离那场改变华夏命运的全面抗战爆发,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明确自己的道路。
“霄哥,这两边……”孙耀祖站在他身后,语气带着担忧。
“都去。”陈霄转过身,眼神已然恢复了清明与坚定,“黄金荣的宴席,是江湖规矩,不能不去,也要让他们知道,我陈霄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抗敌后援会的会议,更是非去不可,那是我们未来立足的根本,也是……我们该走的路。”
他顿了顿,对孙耀祖吩咐道:“耀祖,你立刻动用所有关系,详细查清这个‘抗敌后援会’的背景、主要成员、以及真实意图。我要知道,是谁在主导,他们真正想要什么。”
“明白!”孙耀祖领命而去。
陈霄又对王雷道:“加强公馆和所有重要产业的安全戒备,特别是这几天。我预感,有些人不会让我们安稳地参加这些宴会。”
“是!我让别动队全员待命!”王雷肃然应道。
安排妥当,陈霄独自沉思。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舞台不再局限于上海滩的帮派争斗和商业博弈,而是将要扩展到更广阔、也更凶险的领域。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武力和财力,还有信息、技术,乃至……话语权。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界面。1750点功勋,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他点开了之前因功勋和权限不足一直无法查看的【科技类】高级区域。随着他声望和影响力的提升,以及“国士之锋”评价的激活,这里果然解锁了几个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选项:
【StG-44突击步枪全套生产工艺图纸(简化版)】 - 5000功勋点(灰色,未解锁)
【60毫米迫击炮设计图纸及基础生产工艺】 - 3000功勋点(灰色,未解锁)
【军用级别无线电收发报机制造技术(电子管基础)】 - 1500功勋点!
【基础炼钢技术优化方案(适用于小型钢厂)】 - 800功勋点!
【磺胺类药物工业化生产工艺(初级)】 - 1200功勋点!
看着这些远超时代的科技选项,陈霄呼吸都有些急促。突击步枪、迫击炮!这是真正能改变局部战场格局的武器!无线电技术,是建设情报网络和指挥系统的核心!优化炼钢和磺胺生产工艺,则是夯实工业基础和储备战略物资的关键!
虽然最顶级的武器图纸依旧遥不可及,但无线电技术和磺胺生产工艺,已然在可兑换的范围内!
如何选择?是优先增强即时战斗力(无线电可用于情报,间接提升安全),还是优先布局长远,奠定医药和工业基础?
权衡再三,陈霄做出了决定。眼下危机四伏,情报和信息至关重要,而且即将参与更高层次的博弈,没有灵敏的“耳朵”和“嘴巴”是致命的。
“兑换 【军用级别无线电收发报机制造技术(电子管基础)】 !”
【兑换成功!消耗功勋点1500点。剩余功勋点:250点。】
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关于电子管原理、电路设计、元件制造、信号收发、加密解密(基础)……一整套在这个时代堪称顶尖的无线电制造技术,被他完全掌握!
他立刻召来了傅文华和李正清。
“文华,正清,我们接下来有一个绝密项目。”陈霄神色严肃,“我提供核心技术,你们负责寻找可靠的场地、招募绝对忠诚且懂技术的工人(可以从之前投资的机器厂和实验室抽调),尽快建立一个小型的地下工厂,专门生产这个。”
他将一份刚刚默写出来的、关于无线电收发报机核心元件和组装的要求清单递给二人。
傅文华和李正清看着清单上那些陌生的术语和精密的要求,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陈霄的绝对信任,立刻应承下来:“我们马上着手去办!”
技术有了,下一步就是将其转化为实际力量。陈霄看着剩余的250点功勋,目光坚定。他需要更多的人才,尤其是精通电讯和情报分析的专业人才。
他再次将希望寄托于系统,看向了那需要800功勋的【人才招募令(初级)】。功勋还差550点。
看来,必须尽快在“抗敌后援会”那边有所表现,获取更多的功勋了。
就在陈霄为即将到来的两大考验积极准备时,暗处的敌人,也并未闲着。
虹口,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一名肩扛大佐军衔的军官,面色阴沉地看着桌上关于陈霄的厚厚档案。他是新任的情报课长,佐藤一郎,武田信勇的上司。
“陈霄……支那的一个流氓头子,竟然屡次让我大日本帝国蒙受损失!”佐藤的声音冰冷,“武田这个废物!死不足惜!”
“哈依!”下属军官躬身应道。
“常规的暗杀和破坏,看来对他效果有限。”佐藤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狡诈,“他不是喜欢做生意,喜欢当‘爱国商人’吗?那就从这方面入手。去找‘暗影’,告诉他,启动‘鼹鼠’计划。我要让陈霄的生意,从内部开始腐烂!还要让他身败名裂,死在‘自己人’手里!”
“哈依!属下立刻去办!”
一条更加阴险毒辣的计谋,如同致命的毒藤,开始悄然缠绕向陈霄这棵日益茁壮的大树。
上海滩的天空,风云再聚。陈霄站在时代的浪潮之巅,即将面对来自江湖、庙堂以及境外敌人的多重考验。他的每一个选择,都将深刻影响他自己,乃至这座城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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