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表现”进行时
顾晏舟的“表现计划”执行得雷厉风行，却又带着点与他冷硬外表截然不同的笨拙和……可爱。
顾晏舟记得织玥在荒野里对食物（尤其是火锅）的执着。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织玥收到了来自不同知名餐厅的外卖，从精致日料到法式大餐，每天不重样。附带的卡片上只有打印体的一句话：“好好吃饭。——顾”
织玥看着摆满小餐桌的昂贵菜肴，有些哭笑不得。她确实喜欢美食，但她更喜欢自由选择，而不是这种……仿佛在完成KpI式的投喂。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顾晏舟：
【织玥】：顾先生，你是打算开个美食测评专栏吗？
【顾晏舟】：……不喜欢？明天换一家。
【织玥】：不用破费。我更想吃街角那家麻辣烫。
手机那头的顾晏舟看着“麻辣烫”三个字，陷入了沉思。他立刻让助理去查那家店的卫生评级和食材来源，确认安全后，才谨慎地回复：
【顾晏舟】：好。我陪你去。
顾晏舟以“顺路”为由，开始频繁出现在织玥的活动范围。
织玥去试镜一个武侠剧的小配角，刚从大楼出来，就看到顾晏舟那辆低调但性能强悍的越野车停在路边。他降下车窗，言简意赅：“上车，送你。”
织玥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拎着购物袋出来，顾晏舟又“恰好”出现，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所有的重物，眉头微蹙：“下次需要什么，发清单给我。”
甚至连织玥晚上去公园“散步”，都能“偶遇”正在夜跑的顾晏舟。他跑得气息平稳，额角却带着细汗，仿佛真的只是路过。
织玥终于在某次“偶遇”后，停下脚步，抱着手臂看他：“顾先生，你的‘顺路’范围是不是太广了点？”
顾晏舟面不改色，耳根却微红：“这一带治安需要提升。”——潜台词：我不放心你。
顾晏舟认真研读了那些不靠谱的“恋爱攻略”，并试图实践。
比如，攻略说“要创造共同回忆”。于是，他订了两张最新上映的爱情电影票，结果那是一部狗血淋漓的疼痛青春片，织玥看得昏昏欲睡，顾晏舟则全程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仿佛在分析敌情。
散场后，织玥打了个哈欠：“下次选片，交给我吧。”
顾晏舟：“……好。”
又比如，攻略说“要展现脆弱的一面，激发女生的母性”。顾晏舟苦思冥想自己有什么“脆弱”的地方，最后在送织玥回家时，憋出一句：“我……小时候怕黑。”
织玥看着他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样子，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一个在枪林弹雨里穿梭都不眨眼的兵王，怕黑？这反差萌也太致命了！
顾晏舟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虽然有点窘迫，但心底却奇异地柔软下来。能逗她笑，好像……也不错？
表现四：零花钱的“拉锯战”
那笔五十万的转账，织玥一直没收，24小时后自动退回了。
顾晏舟看着退款通知，眉头能夹死苍蝇。他又转了一次，这次备注：装备维护费。
织玥再次拒绝，回复：【我的“装备”自给自足。】
顾晏舟不放弃，第三次转账，备注：精神损失费。
织玥：【……顾先生，你再这样，我要考虑收取“精神骚扰费”了。】
顾晏舟看着屏幕，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花不出去”的挫败感。
——————
这天，织玥参加一个户外品牌的活动，活动结束时，天色阴沉，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没带伞，正准备冒雨冲到路边打车。
一把黑色的大伞稳稳地罩在了她头顶。
织玥回头，对上顾晏舟深邃的眼眸。他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走吧，车在那边。”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低沉可靠。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越野车，而是一辆更舒适宽敞的轿车。车内暖气开得恰到好处，座位上还放着一个柔软的毯子。
织玥坐进车里，用毯子裹住自己，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男人。他侧脸线条冷硬，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健有力，却会在红灯时，悄悄调高她这边的空调出风口温度。
这些天他笨拙却又真诚的“表现”，像一点点星火，汇聚在她心头。她不是铁石心肠，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藏在冷硬外壳下的细心和在乎。他虽然方式直接甚至有点傻气，但那份心意，纯粹得让她这个经历过几世的人都为之动容。
车子停在织玥公寓楼下。
雨还在下，织玥没有立刻下车。她转过头，看向顾晏舟，忽然开口：“顾晏舟。”
连名带姓，语气认真。
顾晏舟心头一紧，转头看她：“嗯？”
“你的‘表现’，”织玥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和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收到了。”
顾晏舟的心跳瞬间失控，喉咙有些发干：“所以……？”
织玥倾身过去，在他微微愕然的目光中，轻轻在他唇角印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如同羽毛拂过，带着微凉的湿意和一丝她身上独特的馨香。
“试用期通过。”她退回座位，语气轻快，眼底却带着明显的狡黠和……认可，“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说完，她不等他反应，拉开车门，撑开他给的那把大黑伞，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公寓楼门口。
顾晏舟僵在驾驶座上，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抬手，碰了碰刚才被她亲吻的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柔软微凉的触感。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狂喜和满足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自持。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却不是在发泄，而是极度的兴奋无处安放。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变成一个傻气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光棍突击队】的群聊，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顾晏舟】：转正了。
发完，他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朦胧的雨景，只觉得这个世界从未如此顺眼过。
而回到公寓的织玥，摸了摸自己同样有些发烫的脸颊，对着空气小声说了一句：“旺崽，帮我记录一下。本世界感情线，正式开启。”
【收到，宿主！】旺崽欢快地回应。
窗外的雨声淅沥，仿佛在为这场始于荒野、成于都市的恋情，奏响温柔的序曲。
顾晏舟的“表现”计划，取得了阶段性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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