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的震动加剧!墙壁上幽蓝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冻结血液和思维!
“是守护禁制被激活了!”长青尊者低喝一声,双手疾速结印,试图稳住正在被反向抽取能量的阵法,但脸色越发苍白,“此地寒气与古阵同源,我的阵法被它同化利用了!”
“准备战斗!”凌玄厉声道,手中翠绿的生命光枪瞬间凝聚,在这极寒环境中显得格外温暖耀眼。“秦雪,后方警戒,防止被包抄!胖子,薇薇,到我身后来!”
话音刚落,前方三条岔路以及他们来时的通道冰壁上,那些发光的符文如同活了过来,蓝光流淌、汇聚,从冰壁中“生长”出一个个高大、棱角分明、完全由晶莹剔透的寒冰构成的“人形”!它们没有五官,但轮廓清晰,手持冰晶凝成的长矛、刀盾,沉默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冷与杀意,数量足有十几个!
“冰晶守卫!上古冰族遗迹的自动防御机制!”长青尊者认了出来,“它们依靠遗迹本身的寒气驱动,几乎无穷无尽,且物理攻击对它们效果有限!”
仿佛印证他的话,秦雪和一名影卫队员(代号“海狼”)率先开火,脉冲能量弹击中最近的两个冰晶守卫,只在它们身上留下几个浅坑和裂缝,冰屑飞溅,但守卫动作只是稍缓,裂缝在周围寒气的补充下迅速愈合!它们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朝着众人逼近,冰矛直刺,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物理和能量攻击都打不动?这怎么玩?”王胖子躲在凌玄身后,看着那些步步紧逼的“冰疙瘩”,头皮发麻,“玄哥,你的生命能量能融化它们不?”
“可以试试,但效率太低!”凌玄一枪挑开一根刺来的冰矛,枪上生命能量与冰矛接触,发出“嗤嗤”的声响,冰矛尖端迅速消融,但守卫立刻后退,其他守卫补上,阵型严密。“它们的寒气源源不断,这样耗下去我们会被冻僵!”
林薇薇看着那些不断逼近的冰冷造物,又看了看手中微微颤动的画笔。她回忆起在东非湖底,生命能量与灵绘之力结合,对暗红怪物产生的净化效果。这些冰晶守卫虽然冰冷,但似乎也蕴含着某种“规则”驱动的“活性”,与灵绘之力的“定义”与“创造”特性,或许存在某种相克?
“凌大哥,让我试试!”林薇薇鼓起勇气,从凌玄身后走出,画笔亮起乳白色光芒,其中夹杂着新领悟的、代表“生命”与“净化”的翠绿光点。
“薇薇小心!”凌玄侧身护住她。
林薇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再去看那些狰狞的冰矛和盾牌,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冰晶守卫“身体”内部,那些幽蓝符文能量流动的“节点”上——那是它们行动的“心脏”和“大脑”。
她举起画笔,并非勾勒复杂的符文,而是凭着直觉,对着最近一个冰晶守卫胸口能量最集中的位置,凌空快速地“点”了三下!
三点纯净的、带着生命气息的白绿光点,如同飞鸟投林,瞬间没入那冰晶守卫的胸口!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冰晶守卫冲锋的动作猛地一顿,胸口被光点击中的地方,幽蓝的光芒骤然变得紊乱、黯淡,紧接着,以那点为中心,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裂纹处不再是纯粹的冰晶,而是呈现出一种被“净化”后的、浑浊的灰白色!守卫整个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发出细微的、仿佛冰层断裂的“咔嚓”声,然后轰然崩塌,化作一堆毫无光泽的碎冰,再也没有复原的迹象!
“有效!”王胖子眼睛一亮,“薇薇妹子!继续!点它们胸口发蓝光最亮的地方!那里是‘开关’!”
其他冰晶守卫似乎没有恐惧,但进攻的节奏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仿佛系统在评估新出现的威胁。
林薇薇受到鼓舞,画笔连点,光点如同精准的子弹,射向另一个冰晶守卫。然而这次,那守卫竟然举起了冰盾!光点击中冰盾,虽然也让盾牌表面出现了大片灰白和裂纹,但未能直接命中核心。
“它们会学习!会防御!”叶轻眉的声音从后方通讯传来,她通过队员们头盔摄像头观战,“薇薇!别只点射!尝试‘画’!用你的力量去‘定义’它们周围的寒气为‘无序’或‘惰性’,干扰它们的能量补充!或者,‘画’出一条隔离带!”
林薇薇立刻领会,画笔挥洒,不再局限于点,而是开始勾勒线条。她在身前划出一道闪烁着白绿色光芒的弧线,光芒如同有生命般延展开来,形成一道薄薄的、却坚韧的光幕。两个试图冲过光幕的冰晶守卫,身体接触光幕的部分,幽蓝光芒迅速消退,动作变得僵硬迟缓,仿佛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胖子!你的耳朵!指出它们能量流动的‘节点’和‘连接线’!”凌玄抓住机会,生命光枪趁机刺出,精准地刺入一个被光幕迟缓的守卫胸口,枪尖生命能量爆发,将其彻底击碎!
王胖子立刻集中精神,在他升级后的感知中,那些冰晶守卫不再是简单的冰块,而是一个个由幽蓝冰冷的能量线条构成的网络。“左上第三个!它右臂的能量线有个‘疙瘩’!右边第五个,腿部和身体的连接线最细!中间那个拿盾牌的,盾牌中心和它胸口有条很粗的‘管子’在输送能量!”
随着他的指引,林薇薇的画笔更加精准,凌玄和长青尊者的攻击也更有成效。长青尊者甚至抽空,在众人周围布下一个小型的“阻寒凝气”阵,虽然不能完全阻挡冰晶守卫,但大大降低了环境寒气对它们的补充速度,也缓解了众人被冻僵的压力。
战斗陷入胶着,但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凌玄一方倾斜。冰晶守卫一个个被“净化”击碎,数量逐渐减少。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控制住局面时,异变再生!
冰窟深处,那个“冷冰冰种子”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亘古冰川深处的叹息!紧接着,所有残存的冰晶守卫,包括那些已经被击碎、正在缓慢“融化”的冰渣,全部停止了动作,然后……如同受到召唤般,迅速向后飞退,融入四周的冰壁之中,消失不见!
通道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冰屑和依旧闪烁的幽蓝符文。
“怎么回事?打不过就跑?”王胖子喘着气,刚才高度集中精神让他有点头晕。
“不,是控制它们的存在,收回了力量,或者……改变了策略。”长青尊者神色凝重地看向深处,“那声叹息……绝非无智的机关所能发出。”
凌玄也感应到了,体内属于“冰”属性的星灵碎片,刚才产生了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共鸣波动,与那声叹息遥相呼应。“里面……有东西醒了。或者说,一直醒着,只是在观察我们。”
“现在怎么办?”秦雪问道,“继续前进,还是撤退?”
凌玄看向林薇薇,她小脸有些发白,但眼神坚定,刚才的战斗显然消耗不小,但也让她对自己的新能力有了更多信心。又看了看王胖子,虽然抱怨,但关键时候靠得住。
“继续前进。”凌玄做出决定,“对方既然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观察后撤走了守卫,说明可能有沟通的余地,或者……有别的意图。而且,我们的目标还没达成。但必须更加小心。”
众人稍作休整,服下南宫明月准备的恢复药剂,继续沿着“平衡”之路向深处前进。这一次,通道内再没有出现岔路,也没有新的守卫,只有越来越浓的寒气和冰壁上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明亮的古老符文。
终于,通道走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冰窟空间,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广阔,洞顶垂落着无数巨大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冰棱,如同倒悬的森林。空间中央,是一个由纯净寒冰构成的、阶梯式的圆形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块约莫脸盆大小、通体深蓝、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缓缓旋转、散发出浩瀚与永恒气息的……冰晶!
那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与“不朽”的意蕴,正是从这块冰晶中散发出来的。它静静悬浮,如同亘古以来便存在于此,俯瞰着时间的流逝。
“就是它……‘冷冰冰的种子’……”王胖子喃喃道,他的耳朵在轻微颤抖,既感到一种本能的敬畏,又有一种奇特的、仿佛被同源力量呼唤的亲切感——那是来自凌玄体内冰属性碎片的共鸣。
然而,众人的目光很快被祭坛下方,冰晶正对着的地面上,一个突兀的存在所吸引。
那里跪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破旧现代极地探险服、头发胡须被冰霜覆盖、面容枯槁、仿佛已经被冻僵了无数岁月的人。他低垂着头,双手捧着一本非皮非纸、泛着金属冷光的古老书籍,书籍是翻开的,上面刻满了与冰壁上同源的符文。
更诡异的是,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生命气息,正从这个看似“冰尸”的人身上散发出来,与他手中的古书,以及祭坛上的冰晶,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后来者?”长青尊者缓缓上前,谨慎地感应,“被冰晶的力量‘冻结’在了这里?但他的生命……被某种方式维系着,与这遗迹化为一体?”
凌玄也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生命状态极其奇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介于生死之间。
就在这时,那本被“冰尸”捧着的古书,无风自动,书页轻轻翻动了一下。
一个苍老、沙哑、仿佛摩擦着冰粒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后来者……你们身上,有‘温暖’的味道……也有……‘钥匙’的碎片……”
“冰晶”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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